 广州起义时的叶挺 六 为了挽救中国革命，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屠杀政策，南昌起义和秋收起义之后，中共中央又决定在广州地区举行武装起义。广东省委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积极进行武装起义的筹备工作。起义原定于12月13日举行，由于地下党的一间收藏武器的米店被敌人破坏，敌人猜想到中共要发动一次武装起义，因而下令驻守在西江的国民党军队迅速调回广州；在广州宣布特别戒备并准备立即收缴为中共所掌握的教导团的武器，妄图扑灭这次起义。形势十分危急。起义指挥部乃决定将起义时间提前于12月11日凌晨举行。 事前，广东省委已预定由叶挺担任起义军的军事总指挥，考虑到他是国民党反动派要搜捕的重要人物，为他的安全着想，确定他暂留香港，不返广州参加起义前的具体准备工作。叶挺为此十分焦急。一方面，他从参加南昌起义的实践中，感受到当时全国革命已处低潮，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在此情况下再次在城市举行武装起义是不容易成功的；但另一方面，中央既已做出决定，并要自己挑起这一重担，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因而恨不得立即亲临前线，掌握情况，参加起义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他的愿望未能实现，直到起义前一天的晚上，也就是12月10日晚，在起义前的几个小时才从香港赶到广州指挥起义的，各项工作显得特别匆忙。他从起义军参谋长徐光英处了解到起义军的行动方案及双方实力情况，又随即赶到广州市区永汉中路（今北京路）禺山市场附近的一个秘密机关，主持召开起义指挥部参谋团会议，对起义的准备情况和作战行动进行调查了解。然后，宣布总指挥部对起义力量部署，除教导团、警卫团按原建制和部署不变外，将工人赤卫队改编为7个联队和一个敢死队，明确各部承担的任务。11日凌晨3时，叶挺与张太雷、恽代英等领导人由教导团连长曾干庭带路，赶到教导团驻地四标营，参加由共产党事先秘密组织的教导团起义誓师大会。张太雷、恽代英讲话后，叶挺以军事总指挥的身份再作军事动员。他说：“国民党反动派为什么不让我们革命，而且肆意屠杀我们呢？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武器和政权。这次起义，我们就是要夺取武装，夺取政权。”最后，他宣布说：“起义正式开始，各部按路程远近顺序分途出发！”同时宣布，他在沙河、燕塘直接指挥攻打国民党军主力步兵团和炮兵团。叶挺是革命战士们所敬仰的北伐名将，他的出现和有力的动员，使指战员们勇气倍增。教导团发出了3声炮响，夜空升起了3颗信号弹。起义队伍迅速离开四标营，分头向预定目标奋勇前进。教导团第二营五连和炮兵连在叶挺亲自指挥下，由团长李云鹏率领直扑沙河镇据点。叶挺站在大路左边斜坡上，手持指挥鞭指向对方，激励着战士们说：“赶快，赶快，天快亮了！”战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驻沙河之敌打得措手不及，很快歼灭了一个步兵团，俘敌600余名。接着，叶挺指挥起义部队乘胜前进，直扑燕塘炮兵团，又消灭了敌人，缴获了山炮等大批武器。与此同时，在张太雷、周文雍等指挥下的工人赤卫队也攻下了位于维新路（今起义路）的公安局等许多据点。  广州起义要图 11日黎明，在被起义军占领的公安局楼房上，升起了一面旗帜，广州起义成功了！上午，张太雷在设在公安局的广州市苏维埃政府里主持召开苏维埃政府成员和工农兵执委会第一次会议，庄严宣布广州市苏维埃政府成立，并宣读革命的对外对内政纲。接着，叶挺报告了起义经过及当前军事情况；杨殷等也分别作了报告。会议通过了一系列决议和广州市苏维埃政府领导人名单，叶挺任工农红军总司令。当天，以广州市苏维埃主席苏兆征、人民军事委员张太雷、人民内务委员黄平及工农红军总司令叶挺名义，发表了《广州苏维埃宣言》、《告民众书》等文件，号召工人、农民、革命士兵继续英勇战斗，为保卫广州苏维埃政权而斗争。上午时分，位于广州市长堤的第四军军部和仰忠街的第四军军械库等处敌人还在顽抗，长堤中央银行也为敌人盘踞着，珠江南岸机器工会的反动武装也不断向北岸射击。叶挺在公安局工农红军总指挥部里，全神贯地分析研究敌我形势，指挥战斗。他把一张广州市地图摊在会议桌上，凡已经攻下的地方，就画一个红圆圈；尚未攻下的地方，画一个蓝圈；正在攻打的地方，则用箭头标出来，随即用电话指挥教导团等部用炮火对准目标开火，很快占领了中央银行，击溃了负隅顽抗的敌人。在频繁的枪炮声中，叶挺不顾个人安危，驱车巡视广州市区，了解情况，指挥部队英勇战斗。  广州起义胜利后成立的苏维埃政府旧址（原广州市公安局内） 苏维埃政府成立伊始，很多问题亟待解决。张太雷与叶挺等研究，做出一系列决定。叶挺吸取南昌起义的经验教训，及时注意到组织发动农民武装力量声援起义和防范张发奎援军到来等问题。为此，他亲自起草命令，要工人赤卫队总指挥周文雍“速即饬令农民到观音山、大北门一带警戒”；任命凌津为“北江农军第一支队司令”，命令该支队“在粤汉铁路沿线扰乱敌人后方及毁坏铁路”。为了分化瓦解敌人，扩大起义队伍，叶挺于11、12日两次派人到东莞石龙联络内线，争取国民党军第七十五团起义。12日，他又派陈赓前往厚祥街弹药库商谈守库士兵归顺之事。由于起义比较仓促，粮食准备不足，起义军总部两天只吃过一顿饭。为此，叶挺下了一道手令：“本总司令部粮食部现因需要粮食等物，须借取于商人，以资给养”，并派人去征粮。他从早到晚都在紧张地工作着，连吃饭和休息都置诸脑后。 在帝国主义支持下，国民党反动派迅速集结力量进行反扑。悬挂国民党旗子的两艘军舰借外国军舰的掩护，炮击长堤一带，阻止起义军对长堤残敌的进攻。接着，外国军舰也猖狂地向长堤一带开炮，直接参加了对起义军的血腥镇压。由于敌人力量不断增强，起义部队逐渐由攻势转为守势，形势越来越不利。  1927年12月23日，北京《晨报》报道广州苏维埃政府正式成立。 12月11日晚，叶挺与广东省委军委负责人聂荣臻认真分析了当面敌情，未来的一天将会是非常紧张的，国民党反动派的反扑可能会更加疯狂。我们应该有所部署。为此，他们建议张太雷召开会议，讨论下一步的战斗部署。叶挺在会上说明了广州周围国民党兵力太多，而且近在咫尺，一旦组织起来向我反扑，对我们很不利，提出将起义队伍拉到海陆丰去。聂荣臻表示支持。但是参加广州起义的共产国际代表诺伊曼却极力主张坚守广州，认为搞起义只能进攻，不能退却，还责骂叶挺“动摇”，并指责撤出广州的主张是想去当土匪。诺伊曼要求起义军继续肃清长堤的国民党军，坚持打下去。12日，情况更趋严重。国民党反动派已经调回许多军队，在外国军舰的炮火掩护下，猖狂反扑，对起义部队逐渐形成包围态势。中午，国民党军侵占了观音山。叶挺命令教导团反击国民党军，夺回了制高点。但又有一股敌人侵入市区，沿着吉祥路向起义军总部进犯。叶挺十分镇定地站在门口沙包堆后面，亲自指挥将敌人击退。下午，张太雷在参加广州人民拥护苏维埃群众大会回来途中，不幸中弹牺牲，使起义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损失。黄昏，国民党军占领观音山。叶挺与聂荣臻一起赶到永汉北路财政厅，登上楼顶观察，发现敌军不断增援，占领观音山之敌已打进市区，敌我之间正进行巷战，形势对起义部队极为不利。他们感到再坚持下去，只能增加无谓的牺牲，为了保存革命力量，应当立即撤离广州。议定之后，立即离开财政厅，分头向起义队伍下达向花县一带撤退的命令。叶挺奉党的指示，仍暂留广州，掩护部队撤退。12月13日，广州重陷国民党反动派手中，广州起义宣告失败。叶挺在广州滞留了几天后，偕同妹妹叶珠化装离开广州，乘船抵达香港。  广州起义失败后，大批参加过起义斗争的人员遭到国民党反动派杀害的惨景。 1928年1月，广东省委在香港召开会议，总结检查广州起义。会议完全抹煞了起义队伍的革命热情和大无畏的英勇献身精神，片面责骂起义领导人犯了军事投机和盲动主义错误，在关键时刻动摇，对起义指挥不力，等等。广东省委还采取惩罚主义，对各起义领导人给予处分，认为叶挺“任红军总司令职务，表现消极，应予以留党察看6个月的处分”。对黄平、周文雍、陈郁、杨殷、恽代英、吴毅、徐克荣、雷荣朴等也给予了处分。 （本文图片主要来自任永兴主编《叶挺画传》和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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