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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阳光舞台

 丰雨 2023-07-27 发布于安徽

午后去市图书馆阅览室看杂志。下午三点钟开馆之前,到大湖风景区东边未开发的荒野散步。我喜欢荒野中蜿蜒的土路,喜欢植物繁茂生长的自然状态,而不大喜欢被人工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坛、铺着柏油或水泥的平坦大道。喜爱荒野不仅不算怪癖,凡真正热爱大自然的人都喜爱荒野,这样的人其实还很多。《沙漠隐士 》的作者爱德华 · 艾比关于荒野这样表述 : “ 荒野这个字眼暗示过去,暗示未知,它的意思包含某种失去的东西、某种超乎我们之外而一无限制的东西。是浪漫 —— 但并不因为浪漫就可以不屑一顾。对荒野的爱,不只是在渴望一个永不可及的东西,也是在表达对地球的忠诚。地球生养我们,是我们所知唯一的家、所需唯一的乐园,这乐园不是圣者无聊的天空,也不光指苹果树和金色女人,还指蝎子、蜘蛛、苍蝇、响尾蛇和毒蜥,指沙暴、火山和地震、细菌、熊、仙人掌和丝兰、狸藻属植物、蜡烛木、牧豆树、山洪和流沙,还有,没错 —— 疾病、死亡和肉体的腐烂 ……” 由上引述可见,他喜爱的理由和方式显然比一般人走得更远。

天气闷热,空气中充满苦艾的气息。小路两边生机勃勃,那些益母草、千层塔、蛇床草和马鞭草混杂在一起生长。这片荒野不是平坦的,地形有些起伏,起伏的地形更具生物多样性。估计这片区域不到整个大湖风景区十分之一,但我敢肯定:这里植物种类和藏匿于其中的鸟及昆虫却十倍于那些漂亮而整洁的地方。散步过程中,我顺便拍摄了几幅马鞭草和向日葵的照片。这是一种矮小的向日葵,没有人高,硕大的花盘很像一个个阳光舞台,舞台周围那些雌花蕊和雄花蕊似乎就是热情的观众,落在中间的豆娘象是一位表演者。我没有那么好的机会巧遇豆娘停留在花盘上,是果如居士的豆娘。在某摄影论坛,曾经有位老兄指责我弄虚作假,我告诉他我不是战地记者,没有义务提供完全真实的现场影像,我乐于把摄影和绘画结合到一起,只要画面更完美。但这种影画结合必须是有可能的,我不能让高寒山区的藏羚羊出没在刚果的热带草原上,或让澳大利亚的树袋熊呆坐在怀岭县龙泉岭的山崖上。事实上,当我在拍摄向日葵花盘的时候,有一只金色豆娘在我眼前闪了一下,然后似乎向东边科技馆方向飞去……

(作于2010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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