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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早市，阿达阿媚夫妻俩马不停蹄的送完一些酒店茶楼的海鲜订单后，两人在街上买了早餐，回到店里。 阿达母亲出来买菜，身后带来一个男子，短发，宽脸，健实的身板。他看到阿达便喜悦地喊了一声，达哥。阿达看到来人也是喜颜笑开：阿平，你回来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阿平进店里，店里三面都是贮放海鲜的玻璃池，只有几把旧竹椅，又矮又旧。阿达招呼阿平坐下，阿媚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阿平说，平哥，谋生的小店铺，地方狭窄啊。阿平摆摆手笑道，自己人也这么客气。 阿平是阿达邻镇的朋友，在北海时认识。阿平的姐夫在北海收购鱼肥，然后拉回来加工再卖给别人。阿平是替姐夫打工，一个人住在北海，在码头遇到阿达，大家都是老乡，在异地碰到尤其亲热。 在鱼档口，有亲友来，阿达总是带他们到市场的小食店吃饭。 别看那些小食店，这些小食店，都是最地道的小城美味。 同店家要了四样菜，一个白灼小墨鱼，一个芽菜炒豆饼，一碟炒花米，两尾海鱼，另外还要了一斤米酒，两人在一张小圆桌对面坐下。 阿平告诉阿达，他也从北海回来了，暂时没找到什么事做。先歇歇，看有什么合适的事再做打算。 阿达说，如果不嫌我这里庙小活累，就过来帮忙。 阿平端起装着酒的白塑料杯朝阿达举了举说，我也想过到你这里来，但阿玉刚生了孩子，想在家里照顾一下她。前面的两孩子出世时，我在北海没能回来。 “又生了？男还是女的？”听到阿平老婆阿玉生小孩，阿达举到嘴唇边的酒杯停下来。 “又是儿子啊，做梦都想生个女儿，谁知道又是儿子！”阿平满脸的沮丧。 阿达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唉，人都是不能满足的。我盼儿子盼到疯狂了，你却是做梦都想生女儿！” 阿平呲着牙哈哈笑了起来，豪爽的说道，我回去跟阿玉说，把这儿子给你了。 “不不不，千万不要啊！”阿达听阿平这样的说话，把头摇成泼浪鼓。 两人慢慢的聊，慢慢的喝着酒，直到下午一点左右才散去，临别时，阿平告诉阿达，回来后他换了本地的电话号码。 季夏的下午，街头雪白刺眼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像被蜜蜂的尾针蛰着，热辣辣的疼。 可能是喝多了两杯，到了街上，阿达感觉双眼冒着白花，走了几步，只得在一家店门口的石墩坐下。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是滨海酒家老板罗匡打来的。罗匡问，达哥，在哪里呢？吃午饭了吗？罗匡东拉西扯了一阵，话题一转，他吞吞吐吐的说，有句话不好意思开口，达哥，不说吧，又好像过不去。 阿达的头昏沉沉的，听罗匡讲话闪闪缩缩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就说，有话直说，不要不好意思。 “好个，好个，我直说了，达哥不要生气。我是想告诉你，店里的海鲜，有人送了。达哥，真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啊！” 阿达一怔，问罗匡，他的价格比我低？ 罗匡说，没有。达哥，真对不起，有些话以后细说。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结完尾款。 阿达听罗匡如此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就说，好的。以后有机会，再关照我。 罗匡的电话刚放下，阿达闭眼沉思了许久，然后站了起来，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门口时，接到另一家酒店老板电话，同样说店里的生意有人做等。 阿达心里有些纳闷，晚上，他告诉了阿媚，阿媚说，是谁搞的鬼呢？ 阿达沉默了一会，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将近十一点左右，又有两家饭店老板打电话来，说了许多客套话，然后说店里的货有人送。 阿达不动声色，对那两个老板都好言好语的，并感谢多年来对他的关照。 阿媚百思不得其解，她担心地说，没有了这些客户，我们少了很多生意。阿达握着阿媚的说，没事的。 第二天，又有三家饭店老板打来电话…… 少了这几家饭店的生意，阿达的店冷清了下来。 过了两天，中午档口关门后，阿达告诉阿媚，他买点东西去看看阿玉…… （待续） 1455字 癸卯年六月十二日，记于闲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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