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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霞:在老照片里觅时光

 乡情记 2023-08-03 发布于湖南

        在“小集同学群”里看见了几张发黄的老照片,激动之余,细细端详,虽然没有我,但又处处有我。


       友谊照


       这是我们学校的花坛,当时觉得是一景,所以,它跟着很多人定格在了镜头里。现在想想孩子的世界真小呀。照片中的人,当初都很熟悉,而今,有的名字却已模糊。在同样的地方、以同样庄严的姿势、同样庄重紧张欢喜的心情,我和两个要好的同学(王丽、金芝)也爬上去,笔直地挺着,局促地看着,于是,三年级的我们永远站在了时光里。
       那是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拍照吧。所以记得特别清晰,那天我穿一件蓝色的毛衣,一件桃红色的小西装,西装好像是娟娟(后妈的女儿)穿小给我的。下穿灰蓝色的裤子,是奶奶请人新做的,脚上穿着松紧口布鞋,也是大姑刚做的。穿新衣新鞋本就高兴,又赶上照相,别提多庆幸。


       老师篇


       这是我的老师和同学们。不用找,没有我,哈哈。学校不大,虽有十多个班,但是学生老师都是同一个大队的,所以几乎都熟识。
       每个老师都是一脚在教室,一脚在田里。第二排,左一是王泽亮老师,他家就在校门口,他很忙又很闲,家里办有厂,却经常见他晃悠悠地走路,哈哈哈地说笑。他和我父亲是要好的同学,读四年级时,我所有的动态都由他有意无意向父亲传达。我曾写过一篇骂后妈的作文,他看后大约是赞赏的,说我小小年纪有志气。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几乎传遍了全村。那一年,大家都说,“别看她话不多,心里可想事。”现在,再想起这句话,我笑翻了。
       左三是周文喜,他个子小,有点严肃,现在是小集学校的校长吧。那时,我们私下都喊他毛喜,还记得我们为他量身打造的歌谣:“出门见喜,见了毛喜,毛喜给我拜年,我给他发压岁钱……”也许,每个孩子都曾如此嚣张过吧。
       左四是杨凤鸣老师,他是我五年级的班主任,他在办公室里间或卖点学习用品,他也经常以此奖励我们。有一次考试,考进前三名的每人奖励一个小手电筒。我碰巧得了一个,粉色透明的,别提多激动,一放学,赶紧往家赶,这么好的东西自己用可惜了,路上想着送给父亲吧,家里办了果坯厂,让他起夜巡视用,又亮又小巧,多好。他接过去,淡淡看了一眼,随手给了身旁的哥哥。守夜的是大哥,大哥自是欢喜,我虽有不舍,也无言作罢。第二天,手电筒就被大哥搞坏了。心疼是一定的,坏了,也就坏了吧。还能怎样?
       左五是校长,那时觉得校长该是多大的官呀,做他的女儿该多豪气呀。整个小学时期,都觉得他能当上校长,真是太太厉害了。
       左七是田老师,他是唯一一个外村的。对他,总是心存柔软的敬畏。
       右三是李老师,教历史,上他的课特别爽快,划几个重点句子,谁背完谁出去玩。所以每人都踊跃,然而,背的是什么,不知道。
       右一王老师,我邻居,教我们体育,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只是那是年纪小,因他老拿体育上自习,所以老跟他做对。
       第三排的中间是我们的女老师。左四是周老师,教我们四年级的数学。她年轻爱笑,待人特别亲。那个暑假,刚考完试,她喊我们去她家帮忙改试卷。那一次,我数学100分,总分第一名。第二天,王泽亮老师给我父亲报喜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听得真切,然而心里没有一点开心的味道。整个暑假,以致很多年来,那感觉都清晰深刻。数学我本应90多一点,当我突然发现改到自己试卷的时候,全身热血几遽上涌,我压制着狂乱的心跳,环视左右无人,眼疾手快之下迅速改好了一个答案。然后,又故作惊讶、装作磊落正义地一把扯出自己的试卷请别人改。没有人怀疑我。自己真是太卑鄙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内心有卑劣的本性,那时,就可见一斑。

       当然,和老师的故事还有很多,我权且抛块砖,玉,就留给我的小伙伴们挖掘了。

       照相馆里的艺术照


       八九十年代,去照相馆照相是特时髦的举措。可惜,我没去过。不过通例是有的,不外乎细细梳理好发型,在为数不多的几件镇店洋装里精挑细选、慎重穿好。戴顶洋帽、涂口嘴红也是种大突破,非得有勇气才行。然后,在选定的幕前端正地或站或坐。当然,脚边或手里最好置束花,不为别的,就为流行。

       现在看以前,只觉得那时好土,然而,越挑剔越喜欢,越土得掉渣越觉得可爱。以现在的心境揣摩以往,在时光的流转里寻觅时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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