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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清琳:金霞老师小记

 乡情记 2023-08-03 发布于湖南

心底那一抹未曾言语的阳光

      偶然翻阅金霞老师的空间,心中不免感触颇多。看着金霞老师所分享的——她现在工作生活的点滴,我不由得想起了往事。


      金霞老师亦师,她曾教过我六年级的英语。她生性腼腆,不善言辞,连课堂上同学一句不经意的玩笑话,她都能脸红。可是,人家教书是专业的,尽管她的嗓子听上去嘶哑且小,但是,这也是作为才女的金霞老师的一大特点。上她的课总会有一种舒适感,就如来到一片黄澄澄的油菜地,带来一股浓浓的春意盎然。金霞老师为人正直,为师正公,而且她从不会以一个人的颜值或成绩去区别对待任何人。那时,我总会听到她说:“人丑多读书。”也正是因为和金霞老师的接触,让我解锁了“美女”这一名词的概念,可能在大多数人心中,长得漂亮就是美女,而我却认为真正的美女是散发着一种从内而外的气质,不用多么的倾国倾城,浑身干净,给人以舒适感,即可。


      金霞老师亦友。我非常喜欢和老师做朋友,私底下随便调侃几句也好,深入交流也好,都能让我喜不自胜,回味无穷;也许这就是我和所有老师们相处最奇妙之处了。迄今为止,仍然记得和金霞老师课后的几句有一搭没一茬的闲聊,再回首,曾经被忽略的小美好都被旧时光一一召回。

      金霞老师亦母。我觉得作为一个老师,最关心我学习的是潘新老师和小燕子老师,但还关心我日常生活的恐怕只有金霞老师了。我身型肥胖,在砂子塘录课时换的校裤好似紧身裤勾勒出我的腿型,而校服也没来得及扣上,只是披着。我走出教室门,走到金霞老师面前,我们彼此相视一笑,那目光里没有嘲笑,更没有嫌恶,分别是装满了一个母亲才有的关怀与温暖。她还亲自帮我整理衣服,怕我冷,比划着衣服的厚度,这无言的动作,不免让我满腔热血,像是突然得到了什么重赏似的。


      ......


      时光的飞碟转啊转啊,一眨眼金霞老师就调走了,也好,我们既不是一个班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关系,我也不想只是我单方面地惦记着金霞老师。如此一来,离开反而成了对于我来说是释然而又“孤独”遗憾了。

      自古以来,老师就是一项“桃李满天下”的职业,而我不过是一片不起眼的枝叶,不过也要感谢每一位老师的敦敦教诲,你们的名字和对我的看法,我一直都记得,只是不善言辞的我不会去主动诉说什么。但愿许多年后的重逢,你们都能记起我的名字——吴清琳。 

金霞:

    那一段岁月和我

      学生中,写我的文字有不少,自认为,最喜欢最感动的就是清琳笔下的我。

      她看似大大咧咧,却有一颗如此细腻的心,而且了解我如此之深。是我未曾想到的。谢谢清琳。

      任教六年级的英语,是我有史以来,心境最复杂的一年。还记得第一次上课,刚在门口站定,一阵明朗的笑声就从教室里冲出来,那是心底里的欢喜,纯真无邪,而又豪放不羁。我纳闷着,朝教室里微微探下头,是一枝独放。其他同学都正襟危坐,对笑得关不住闸门的同学置若罔闻。不错。有正气。这样想着,也迟疑着。打算,等笑声安静下来再进去。然而,笑声带有极强传染的魔力,一传二,二传三,越来越多的笑声莫名地汇入,声势越来越浩荡,笑声越来越泛滥,一个个声浪翻涌过来,瞬间将我袭裹。难辨东西。

      我站在门外,背着他们,咬住嘴唇,努力地克制,克制,一再克制,一再克制,许久许久,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然后,沉下脸故作正经地走进教室。故作一脸无情,定定得盯着某处空白,不说话。我知道,此处无声胜有声。笑声渐稀。

      也许就是这一段不寻常的见面礼,使后面的教学局面有些难掌控。

       “老师,你越来越漂亮啦!”“美女老师,你做我姐姐吧?”……课前,课中,总有一个男生见缝插针地调侃我。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小男生,俊秀,高大,已有大男孩的样子。他眼里含着笑意,盯着你,带点坏坏的痞气。他并无恶意,然而,分明的寂寞,无聊。我绝少跟家人以外的男性讲话。看到这些比我高大许多的男生,本能地怯懦,紧张。不知怎么办,就那样红着脸,窘迫着。又怕被同学们看出我的在乎和慌乱,只一味淡淡地浅笑着,劝阻他不要开玩笑,言归正传,好好上课。其他同学,自是隔岸观火幸灾乐祸。次数多起来,渐渐扰乱到课堂,我生气了,真正的出离生气。于是,给他们讲到“美”,讲到读书,还有其他。

      还记得,放学后,回家路上。多少个,秋冬的细雨中,我呆呆地坐在阿渡身后,乘着摩托车,想起那帮男生,心情特别阴郁。不知该怎么将他们驯服。想要摆脱,却又不甘心如此草率放弃。一日日,在课前的惶恐里,课后的解脱里,又一个来临前的压迫逼近中,度日如年。现在,想来,只觉得他们个个聪慧可爱,只是自己当时太幼稚无能。幸好,班里的女生个个懂事。由此,宽解掉多少烦恼?

      生性腼腆,不善言辞。应该是对我最确切的概括。而且越来越成为我的标签。越来越觉得可说的话,越来越少。于是,愈加不善言辞。

      和同事们往来,除了点头之交,我再不知该如何继续。于是,沉默。虽然,有时,心里也想过主动联络。不过,想想就罢了。人生,聚散,如浮萍,一切不过随意。然而,对于他们的亲近,我总是不自觉地怀着一腔卑贱的讨好去应答。没办法。

      深刻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有一股迂腐的正气。我守着我的拙,我所谓的“正气”,虽有挣扎,却从不愿臣服。相好的朋友,常说我,不通世物。也许,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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