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 小慌乱
听说要回学校发书,下意识里一阵慌乱,好像千头万绪,轰轰然,嗡声一片。是离开太久了,还是还没调整好?
不能静心。不能安心。总觉得该准备准备,该计划计划,才好。然而,实在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走过来,走过去,心里惴惴的。坐下来,想一想,心里空空的。从昨日所拍的照片里选了一张《风中的紫云英》,调了下色调,打了卡。拉本书来看,以往精彩的内容倏忽之间变成了失去水分和营养的干菜。
被自己晃来晃去,晃得头晕。
睡会吧,昏昏然,难寐。
去拍几张美照吧,好像时间不够了。
于是和了面,烙了一锅香油葱花饼,一锅油酥白糖饼。
3月24日 小欢喜
发书时,见到我班的几个孩子,大家都很开心,然而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主动帮着我发书,请家长签字,做得井井有条,得体又贴心;我站在一旁,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们。
没人来的时候,我们就蹲在一块,偶尔说两句,然后沉默,再从沉默里抬起头,相视一笑。
有时,一辆车缓缓驶进来,我们就一起望过去,目送着它缓缓驶过墙角,驶进院中,停下,再盯着里面的人走出来,走远。
昨夜下了雨,今天是阴天。塔松的针叶挂满晶亮的小水珠,星星点点,眨眨闪闪。苍绿愈见苍劲,新绿更显娇嫩。随手一碰,水珠便簌簌而下。看我拍照,他们也近前,好像想帮点忙,想靠近,然而,总觉得,多情的心力有点无所适从的多余。
发书工作已近尾声,大家还是蹲着,依然没说话,然而没有散开的意思。家长在不远处静静候着。好久不见,哪怕彼此看一眼,相视一笑,都觉得有了着落,有了安慰,得了满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