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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的迷之操作——1948年伪国大带来的内部分裂与战场崩溃

 兰州家长 2023-08-03 发布于甘肃

引子

1948年(民国37年),中国破天荒的进行了一次总统选举,也许大家都明白总统非蒋公莫属,所以都抢着当副总统,光候选人就有6个,分别是孙科、李宗仁、程潜、于右任、莫德惠、徐傅霖,这六个候选人中,孙科是蒋介石最中意的,也是国民党推出的“正派”候选人,李宗仁和程潜实力较强,剩下三个纯属跑龙套的。

为了参选副总统,李宗仁不但拉来了美国人的支持,还不惜与蒋介石翻脸。毕竟身为桂系的首领,李宗仁的职位不过是一个北平行辕主任,按照李宗仁自己的话说这不过是一个“吊在空中,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虚职,虚到什么程度?李宗仁就任“副总统”后,便向蒋介石请辞北平行辕主任一职。蒋介石接受辞职之时,索性也把北平行辕直接裁撤了。

所以,李宗仁参加竞选动力十足,为了筹集竞选经费,李宗仁、白崇禧都贡献了自己的部分私产,而凡是以往借助桂系势力发财的那些门下故吏,如安徽省政府主席李品仙、安徽地方银行行长张岳灵等也都纷纷解囊。桂系起家之地广西,更是把省政府的大部分公款拨到了李宗仁的竞选事务所,以支持庞大的活动开支。桂系在国民党内和社会中的所有文武官员全体出动,拉票声势之浩大弄得蒋介石与他支持的孙科寝食难安。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李宗仁竟然将自己的纲领总结为实行民主主义、清算豪门资本、征用外国存款、实施土地改革、耕者有其田、战士授田、保障人民四大自由。结果没过几天,整个南京都盛传一个惊人的传闻——李宗仁通共!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宴请近千名“国大代表”的拉票宴会上,李宗仁更是慷慨陈词的说道:“不怕戴红帽子”!这“反动言论”让在场的中外记者目瞪口呆。

就在中国解放军已经做好准备即将大举攻打锦州之时,副总统的选举也开始唱票了,经历了三轮选举之后,到了1948年4月29日这天,终于只剩下了李宗仁和孙科两个候选人,唱票的时候场面热闹,每唱到孙科的时候,孙派代表就热烈鼓掌;唱到李宗仁的时候,李派的代表就热烈鼓掌;

蒋介石的迷之操作——1948年伪国大带来的内部分裂与战场崩溃

孙科与支持者落寞的表情

当李宗仁的票唱到一千四百张时,孙科和支持他的代表纷纷离开了会场,会场里只剩下李派代表更加热烈地掌声。

蒋介石的迷之操作——1948年伪国大带来的内部分裂与战场崩溃

何应钦向当选后的李宗仁道贺

投票结果是:李宗仁一千四百三十八票;孙科一千二百九十五票。

蒋介石的迷之操作——1948年伪国大带来的内部分裂与战场崩溃

李宗仁当选国民政府首届副总统,第一个上门祝贺他当选的是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

正文

蒋介石的迷之操作——1948年伪国大带来的内部分裂与战场崩溃

李宗仁当选副总统以后,蒋介石内心异常愤慨,就表现为免去白崇禧的国防部长,遗缺以何应敏继任。白对此心情如何不得而知,但其夫人马佩球有一天却对我板着面孔说:“思远!你同邱毅吾(即邱昌渭)做了一桩好事:把德公选为副总统,而把我们健生拉下台了。”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在五月三十一日蒋发表何应钦为国防部长以前,已对白崇禧说要任命他为华中“剿总”总司令。这表明李宗仁要来南京,白崇禧必须他去,这是蒋对李、白采取隔离安置的一种安排。回顾一九二七年八月上旬,冯玉祥电南京军政首要,主张召开宁汉双方国民党中委举行会议,解决宁汉合作问题。八月八日李宗仁、何应钦、白崇禧联名电复冯玉样,表示宁汉双方“只有整个之善后,并无两派之争执”。蒋介石虽也连署,但名列第四;八月十二日,蒋即通电下野,盖此时蒋介石误会李、何、白暗中合作追他下台。抗战以后,蒋对李、白总是采取“分而治之”的手法;不使他们在一个地方工作,以免造成一种威胁态势。例如,抗战期间,白入京任副总参谋长,李宗仁即去徐州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及抗战束,白任国防部长,李宗仁就到北平任行辕主任。现在李来白去,自非例常的人事调动,实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

两年以前,白崇禧任南京政府首任国防部长,但陈诚是参谋总长,白、陈不和,蒋所深知,所以白不仅有职无权,且不能参加黄埔路官邸的作战会报。因此,白对陈诚,向我发过多次牢骚:对参加作战会报的那些人,白出以异常蔑视的态度。一九四七年,台湾人民发动了“二·二八”武装起义,反抗蒋介石政权的残酷统治。事变以后,蒋介石需要派一个有威望的国民党军政大员往台湾,办理善后工作。他考虑结果,以为白崇禧最为适宜。三月十七日,白崇禧飞抵台湾,宣布处理台变四项基本原则;危机卒告解除。白返南京后,蒋拟以白任张群内阁的副院长仍兼国防部长以酬其功,但白力辞。这是蒋白关系比较融洽的一个时期。是年十一月十日,蒋介石召见白崇禧,以人民解放军刘伯承、邓小平统率的中原野战军七个纵队于夏秋间强渡黄河,向大别山进军,直接威胁南京,他要白崇禧在九江设立国防部长指挥所,以对抗大别山区的刘邓大军。十一月中,国防部长九江指挥所正式成立。这是白自任国防部长以来蒋首次给他以部队的指挥权。他所以反对李宗仁竞选副总统,就是害怕李氏此举会危及他的固有地位。

现在介石要把白外放,白乘机提出一个建议,认为守江必守准,这是一个战略原则,主张华中只能成立一个战区,以期兵力能够集中使用。因此他的华中“剩总”总部将设在蚌埠,而以重兵运动于江准河汉之间,以巩固南京这个政治中枢的防卫。但是蒋介石说,徐州将成立另一个“剿总”,以刘峙为总司令;华中“剿总”将设武汉,仅指挥江北上游部队。白崇禧以为中原划分两个战区,缓急不能相颜,根本违背了他的“守江必守淮”的战略方针,如此分兵使用,前途不堪设想。但蒋不允所请,迳将任命发表。六月六日,白崇禧邀李宗仁和我在他的大悲巷雍园一号寓所午餐,说他将赴上海住一个时期,非俟蒋答应他的要求,绝不接受此项任命。

不多几天,蒋介石吴忠信到上海去劝白烘禧回南京接受新命,白不为所动。后来汉叫黄绍去劝他,黄一到上海即打电话给住在虹口的白;自在电话中说,“你如果代表那个人来劝我,那我们便没有什么好;”黄说;“当然是那个人叫我来,但我自己还有别的看法。”等到两人一见面,黄绍竑就开门见山地说:“人家都说你是小诸基,现在我你这个诸葛亮,实在太不亮了。这些年来你在南家,不过是笼中之鸟,既然蒋介石要放你出去,你何不借此机会远走高飞?你到武汉之后,把广西部队掌握在自己手里,一到时机成熟,就可以制造形势,迫蒋介石下台,让德邻(即李宗仁)出来代理总统,开创一个新的政治局面,岂不是一举而数利吗?”白一听此说于已有利,随即回南京,同李宗仁面谈一切。六月二十八日,白崇禧在汉口就华中“剩总”职务,他的“守江必守淮”的主张也就搁置不谈了。

何应钦继白崇禧任国防都长以后,司徒雷登曾向蒋介石建议,在作战部署上要保证使何应钦间美国军事顾问团团长巴大维密切合作。可是蒋口头答应却并不实行,因此司徒雷登于大月十四日报告美国务院,说蒋介石曾保证同意他的建议:“令何应钦将军与巴大维将军密切合作,共同指挥作战,其后委员长食言,仍由其本人用命令迳由无能之参谋总长(程注:指顾祝同),而亲自指挥作战。”①八月二十二日,司徒雷登又报告说:“巴大维将军曾就当时军事行动所引起之若干特殊问题,向委员长有所建议,但此项建议每不为其所重视。巴大维将军执行其使命所遭遇之最严重困难,全因中国统帅部不能达成其任务所致。”这表明美蒋关系在继续恶化,司徒雷登正企图把战败责在完全推在转介石身上。

一九四八年九月间,在解放济南的同时,毛主席抓住当前经济、政治、军事形势均对中国人民革命有利的大好时机,毅然发动了对国民党蒋介石的战略决战,先后组织和指挥了辽忧,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十月十九日锦州解放,辽沈战役的胜利已成定局。十月二十三日,即长春解放的关键时刻,司徒雷登针对当时蒋家王朝所面临的恶劣情势,向马歌尔主持的国务院提出了五点建议,其中第二项,即“是否可建议委员长退体,让位与李宗仁”。尽管马歇尔对此议提出的答复是:“美国政府不应置身于建议委员长退休或其他华人为中国政府领抽的地位。”但司徒雷登仍悄悄地在进行和谈运动,以期借此逼蒋下合。

蒋介石的迷之操作——1948年伪国大带来的内部分裂与战场崩溃

司徒雷登

与此同时,在锦州失守以后;何应钦深深感到:徐淮会战可能随即展开。二十二日,他召集了参谋总长顾祝同、狄长刘斐、肖毅肃、第三厅厅长郭汝瑰等举行会议,研究中原作战的计划。结果决定:由白崇禧统一指挥华中和徐州两个“剿总”所属的部队,以期集中兵力,保卫南京中枢。这本来是白崇禧六月初提出的计划,可是被介石否决了。现在危机追切,又由何应钦旧事重提,请蒋重新考虑。此一方案,二十三日由郭汝瑰送北平请蒋核定。郭汝瑰临行时,顾祝同再三对他说:“白健生统一指挥是暂时的,会战结束后,华中和徐州两个'剩总’仍分区负责。”可是蒋介石听了,却对郭汝瑰说:“就叫他统一指挥下去好了。”二十四日,何应钦电白崇禧告以由他统一指挥大军的决定,并以“酉敬阳挥电”下达此项作战指示。

十月二十七日廖湘兵团在辽西大虎山地区全部覆灭。蒋介石在东北亲手丢掉了三个机械化兵团之后,于十月三十日自北平飞回南京。他一下飞机,即召集文濒、何应钦、张群等举行紧急会议。会上,蒋介石放弃了平常的乐观腔调,描述目前的军事情势为抗日战争束以来之“最严重者”。据合众社报导,“蒋以最阴郁和最悲观的腔调讲话”会后,蒋何应钦即用长途电话召白禧即日从汉口飞南京,就中原统一指挥问题,作进一步的洽商。

十月三十日下午四时,白崇禧飞抵南京,五时即参加何应钦在国防部开的关于讨论中原作战的会议。在会上,白崇禧答应统一指挥中原各军,并对华中“剿总”所属部队作了一些更动部署的拟议。可是三十一日上午十时继续开会时,白突然改变主意,坚决不肯统一指挥华中、徐州两个“剿总”。为什么一夜之间,白崇禧就作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呢?这里面大有文章。原来白一贯主张“守江必守准”,而为达此目的,应将主力部署淮河以南,采取攻势防御。可是此时,徐州“剿总”所属的几个兵团,却以徐州为中心,一字形布置在陇海线上,要想变更部署,已经时不我与了。他怕蒋介石造成圈套,要他上当;并且他发现时宁沪一带政治气氛有点异样,呼吁和谈的声浪正在兴起,他觉得还是在汉口静观风向为好。

十一月二日,沈阳解放,至此历时五十天的辽沈战役,以歼灭东北境内国民党军队四十七万余人的伟大胜利结束。辽沈战役的胜利,使人民解放军总数迅速增至三百万人,国民党军迅速减到二百九十万人,因此人民解放军在数量上已经超过国民党军。这是中国革命的成功和中国和平的实现已经追近的标志。十一月六日,人民解放军在毛主席的领导和指挥下,又发动了准海战役。淮海战役爆发后,蒋军又节节惨败,出现了土崩瓦解之势。当时蒋介石蕾电华中“剿总”总司令白崇禧要河南省主席张轸(兼兵团司令)带领吴绍周、罗广文、胡琏三个军由河南东开,以支援准海战区。张轸觉得去则必败,所以不愿前往。后来蒋才跟了黄维去。十一月二十二日,人民解放军在徐州以东全歼黄伯韬兵团,淮海成役第一阶段结束。两天以后,黄维兵团的二十二万人马,在东进途中,被压缩于以双堆集为中心的包围圈内,重重被困,插翅难逃。这时,蒋介石为想解黄维之围,忙于把宋希濂兵团的第二十八军和第二十军东调,白崇禧对此迭加硬阻,几经顾祝同出面疏通,最后才答应放走。可是到了后来要调走第二军时,白崇禧就以辞职为要挟,在调兵这个问题上使蒋白关系到了破裂的边缘。

十一月间,蒋介石在军事、经济、外交各条战线上均遭到致命的挫折,军事失利,已如上述。在经济上,蒋介石于八月十九日以《临时条款》授予的特权发行一种叫做“金圆券”的新币:抢光了国民党统治区人民的金银外汇。他通过此一骨吸髓的掠夺手法,从人民手中抢走了三亿七千多万美元的金条、银圆和外币,而四大家族却已先期把他们握有的外汇存放到外国去了。到了十一月十一日,金圆券的发行额已超过了原定的极限,终于走上了旧法币的命运,使全国人民生活日益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与此同时,十一月初美国大选的结果,适与蒋介石预期的相反。当孔宋豪门纷将其家小和财产运去美国之际,CC头子陈立夫突被派往美国,以参加“世界道德重整运动会”为名,进行不可告人的政治活动。根据一九五二年秋发行的一期《报道》杂志露,陈立夫此次来美,携有蒋介石致杜威州长一函,在彼返上海时,管对某新闻周刊(程注:指《新闻天地》)发表一非常的谈话。他说:“杜威之当选为美国总统,几乎系一定不移者。”又说:“如果杜威当选,对于以军事援助中国,将采取一种非常的办法。”可是非常不幸,一九四八年美国大选结果,杜鲁门连任美国总统,此实出乎蒋介石意料之外。蒋介石接到此一消息后,立于十一月九日写信给杜鲁门,内称:“支持国民政府作战目标的美国政策,如能见诸一篇坚决的宣言,将可维持军队的士气与人民的信心,因而加强中国政府的地位,以从事于正在北方与华中展开的大战。”蒋介石此一要求,被杜鲁门在十一月十二日的复信中严词拒绝了。于是蒋介石决定派宋美龄赴美亲向杜鲁门呼吁。十一月二十四日,宋美龄同美国务卿通长途电话,表示她要访美。马歇尔要她以私人资格前来,并允派一美国海军专机供她乘坐。十一月二十八日,宋美龄飞美,十二月三日访晤马歇尔,十日又访晤杜鲁门。宋先后向马、杜提出一整套关于要求美国援助蒋介石的计划,其中包括:“(一)美国发表支持蒋介石政府反共目标的正式宣言;(二)派一高级军官来中国主持反共战争之战略与供应的计划;(三)核准一个军援与经援介石政府的三年计划,每年约需美金十亿元。”这些要求同时被拒绝了。美国当局认为:“现在局势恶化之程度,除实际调用美国军队外,任何大量之军事援助,均于事无补。”这无异给蒋介石泼了一盆冷水。

十二月初,我正在武汉,白崇禧对我说,不久以前,梅贻琦、晏阳初、卢作孚联袂从宁沪经汉口入川。根据他们反映,宁泸和谈空气高涨,盼武汉方面有所行动。白打算把西南各省民意机关首脑邀来汉口,共同发起一项呼吁和平的运动,目的在追蒋下台。白要我为此到湘桂粤一行。可是十二月五日晚上,李宗仁突与白禧通长途电话,要我于六日飞返南京。我事后方知,李宗仁所以要我赶回来,是因为吴忠信曾于四日夜来傅厚岗副总统官邸看他,说蒋当天召见了吴忠信,要他接替吴鼎昌当总统府秘书长。吴忠信说,他不是秘书长的材料,力辞不就。后来蒋介石终于向吴摊牌,说:“观察最近内外情势,我干不下去了。我走开后,势必由李德邻来过渡。你的任务是拉德邻上轿,等到任务完成,去留由你决定。”李宗仁得此讯息,认为局势将变得很快,要我留在南京等候发展。

十天以后,蒋介石终于派张群、张治中、吴忠信来傅厚岗看李宗仁,就蒋介石下野问题进行初步洽商,经过两次会谈,成立了下面非正式的协议:

(一)蒋总统为便于政策的转变;主动下野;

(二)李副总统依法代行总统职权,宣布和平主张;

(三)和谈由行政院主持;

(四)和谈的准备:

甲、组织举国一致的内阁,其人选另行研究;

乙、运用外交,特别加强对美、英、苏的关系,以期有利于和平的实现;

丙、主动争取不满政府与主张和平的政治团体及民主人士,共同为致力和平面努力。

这项协议,由吴忠信带回给蒋介石,同时由我用长途电话告知白崇禧。白用粤语对我说:“蒋下野必须辞职,由李德公正式就任总统,不能用代理名义。如果名不正,那就什么事都办不了。”他并说,对此必须坚持到底,不能有所让步。

十二月二十日,孙科宣布他的新内阁组织完成,政学系的吴铁城任行政院副院长,CC头子陈立夫和朱家骅都当了政务委员,表明它是“举党一致”的内阁。

此时美大使司徒雷登已表明他的坚决立场,认为蒋介石下野为必要之举。司徒雷登的中国顾问傅泾波,于孙科就任行政院长后,曾往访问,明告孙科说:“蒋总统下野,为进行和谈所必需。”次日孙科去看司徒雷登,问起傅泾波的建议是否出自他的意见?司徒雷登答复说:“作为一个美国大使,他不能发表正式的意见,但以私人资格言,确实衷诚赞助和谈运动。”这表明司徒雷登正在对蒋施加压力,必去之而后快。

十二月二十四日,蒋介石正式发表吴忠信为总统府秘书长,这是蒋介石准备下台的重要人事安排。据吴对李宗仁说,蒋介石下野的日期预定为一九四九年元旦,同日由李接任。可是就在这一天,白崇禧忽从汉口发出“亥敬”电(亥:代十二月;敬:代二十四日),给南京张群、张治中转蒋介石,另送一份给我亲交新任行政院长孙科。原电摘录于下:

“……民心代表军心,民气犹如士气。默察近日民心离散,士气消沉,遂使军事失利,主力兵团损失殆尽。倘无喘息整补之机会,则无论如何牺牲,亦无救于各个之崩溃。言念及此,忧心如焚!崇禧辱承知遇,垂二十余年,当兹危急存亡之秋,不能再有片刻犹豫之时。倘知而不言,或言而不尽,对国家为不忠,对民族为不孝。故敢不避斧钺,披肝沥胆,上渎钩听,并贡刍尧:(一)相机将真正谋和诚意转知美国,请美、英、苏出而调处,共同斡旋和平。(二)由民意机关向双方呼吁和平,恢复和平谈判。(三)双方军队应在原地停止军事行动,听候和平谈判解决。并望乘京沪平津尚在吾人幸握之中,迅作对内对外和谈部署,争取时间。”

白崇禧发出的和平呼吁,事前没有同李宗仁商量。李宗仁从我手里看到该电原文,就说:“糟了,蒋介石可能误会我们逼他早日下台,从而老羞成怒,故意把事情拖下去。”

事情正如李宗仁所料的那样,从二十四日起,李宗仁再不能从吴忠信那里打听到关于蒋介石下野的消息了。白崇禧这一举动,不仅对李宗仁无所补益,反而引起了蒋介石的一些误会:

(一)自东北、徐州两次会战战败,东北精锐和徐州方面杜聿明所统率的主力绝大部分都丧失了,白在华中是一个比较完整的军事力量,蒋以为白正在利用这种声势对他进行威胁。

(二)长沙绥靖主任兼湖南省政府主席程潜也同时致电蒋介石,倡议与中共谈和。程并要求蒋介石下野,以利国共和谈的进行。蒋因此怀疑白、程勾结逼他下野。

(三)蒋介石以为早在一周以前已派了张群等,同李宗仁商谈有关职权交替问题,为什么白崇禧还要有此一举?蒋误会李迫不及待,授意白造成形势,逼他早日去职。

蒋介石一贯个性倔强,不受人们威吓,所以白电来后,他就不再谈引退问题了。

资料来源:

《文史资料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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