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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导读： 初心，就埋在细节里。
十二年寒来暑往，十二年一个轮回，看过加拿大2023年商业传记大片《黑莓》后，我发现昔日大名鼎鼎的智能手机潮牌“黑莓”居然也遵循中国传统的“天干地支”小轮回，从1996年到2008年演绎出了一幕大起大落的手机兴亡史。 这些年聚焦商业史经典案例的商业传记大片层出不穷。既有展现爱迪生同“西屋”公司龙争虎斗的《光电帝国》、追忆“乔帮主”发迹史的《硅谷传奇》，也有再现“麦当劳”崛起的《创业大师》以及演绎“飞人乔丹”系列诞生过程的《气垫传奇》，今天要说的这部《黑莓》也不例外，总之都是纵横商场驰骋江湖令人艳羡，嬉笑怒骂阴差阳错引人深思。不过商业风云终究是商业巨子的奋斗史，日赚斗金亦或灰飞烟灭也都是人家的私事儿，我们普通人在看过笑过感慨过之余总会忍不住想想自己得到了哪些启示，虽说别人的成功不能轻易复制，但总归能避开别人掉过的坑。 1996年，麦克和道格正四处奔走为产品找销路。他们的RIM公司虽然有一批志同道合的IT英才，但实在不懂市场营销，研发出的产品严重积压，账户也被银行冻结。就在“小作坊”行将倒闭之际，被前东家扫地出门的销售员吉姆闯了进来，用他近乎暴力夸张的手法推销出RIM的存货，甚至不惜抵押自己的房产为员工发了工资。“让我当你们的CEO，我能改变这一切！”面对吉姆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要求，躲过一劫的RIM公司接纳了他。 掌管RIM的吉姆出手不凡，敏锐发觉研发一部既能打电话又能上网处理邮件的智能手机将是公司的未来，于是使出军阀作风逼着麦克一帮人连夜做出了原型机。虽然原型机全是临时拆解的玩具组件拼接而成，但运营商还是看到了市场价值。“有意思！你们为这款手机起名了没？”吉姆看着麦克吃早饭时掉在衬衣上的黑莓果汁污渍脱口而出，“当然，叫黑莓！”
异军突起的“黑莓”手机迅速占领手机通讯市场。在吉姆的高压下，RIM公司的销售人员专门拿着“黑莓”亮相高端俱乐部吸引注意力，使这款手机渐渐成为有身份有地位的标配。同样在吉姆的逼迫下，麦克带着研发人员不断升级改进手机配置，用更快的网速、更强大的处理器提升处理速度。为解决手机过分占据流量极易导致断网的“死穴”，吉姆发疯一般满世界找顶尖工程师加盟，甚至不惜篡改股权协议，用空头期权招揽人才。吉姆的方法极端了一些，作风粗暴了一些，但“三板斧”确实管用，截至2007年，“黑莓”手机已经站在全球智能手机行业的潮头，与代表时尚的“诺基亚”不相伯仲。 在顶住同行恶意收购、成为智能手机霸主后，进入2007年的CEO吉姆开始飘飘然，把日常研发经营扔给麦克，自己坐着私人飞机到处巡游，打算收购一支“北美冰球联盟”球队。这时，丢掉传统键盘、保留硕大屏幕的“苹果”手机问世，让麦克既隐约体会到危机，也感到无比轻蔑。在这位“纯技术流”眼中，键盘才是手机的灵魂，他面对运营商关于“苹果”革新的质询显得出奇愤怒，一个劲儿地强调“键盘、手机”，然后回到公司不顾一切地拆解手机，发誓要做出比“苹果”更专业更有品位的手机。 2008年，横空出世的“苹果”手机开始蚕食原本属于“黑莓”的市场，而固守键盘思路的麦克为降低成本迫不得已选择代工生产。当初吉姆篡改股权的行为被证监会正式调查，不但他本人面临着牢狱之灾，连带着RIM公司也要承担上亿美元的罚款。
面对剧变，吉姆深陷调查漩涡，道格选择抛售股份离开，麦克则出现在货仓里，孤单地打开一台新手机，侧耳倾听里面发出的静电白噪音，修好，接着再打开下一台…… “黑莓”手机最高峰曾占据全球智能手机市场份额的45%。今天，它的市场份额为0%。 一部“黑莓”手机兴亡史，除了诡谲的商业风云和晦涩的技术术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三位男主人公，即公司联合CEO吉姆和麦克以及创业元老道格。所谓事在人为，甭管是经营一家大公司还是经营好家庭当好一个社会细胞，人的作为永远都和初心有关。初心有水平有档次，人才会行稳致远。所以我看这部商业传记片，看的就是三个主人公的初心。
虽然《黑莓》这部影片论节奏和剪辑干不过《社交网络》，论气氛营造抵不过《华尔街之狼》，但在细节刻画上却是可圈可点，将三位主人公的性格特质烘托得淋漓尽致，而初心，就埋在细节里。 先说嚣张跋扈的吉姆。1996年的吉姆不过是某家大公司的销售主管，却开着一辆拉风抢眼的敞篷轿车闯入镜头，比顶头上司还要抢眼。他主动跟上司对赌要拿下大单，对待上门推销的麦克和道格没有一丝尊重。他主动跑到RIM也不是觉得两位“技术宅”有多可爱，无非是自己暂时失业必须马上找下家安身。可见吉姆的初心就是挣钱，挣大钱。作为资本主义自由精神的代言人，吉姆为挣钱可以承担一切风险，可以翻脸无情，也可以拼命压榨员工。从他逼麦克熬夜赶制原型机就知道，搁现在他绝对是“996”“白加黑”的坚定支持者。
钱就是初心。没钱的穷日子能让吉姆激情四溢，排除一切困难，就像他腆着脸去找运营商讨价还价、凶相毕露逼迫员工加班、不择手段挖其他公司墙脚，或是竞争对手死磕到底。同样的道理，有钱的阔日子能让他忘掉初心私欲膨胀，就像他对运营商冷嘲热讽、出手阔绰收购冰球队改建球场，还不忘给自己装修私人包厢，或者很介意自己在名人杂志上的版面位置。挣钱的动力让吉姆成为英雄，有钱的底气让吉姆变成彻底的混球，吉姆之所以会在“黑莓”手机最需要改变时缺席，就是因为他当时正满世界花钱逞英雄，忙得没时间。可见吉姆一直都没有改变，始终都是个钱孙子。 再说技术狂人麦克。1996年的麦克与2008年的麦克除了发型没有太大变化，始终都执着于通讯技术和互联网的发展，醉心于做出最专业最顶级的智能手机。他是个天生神经质的技术狂人，对于技术瑕疵丝毫不能忍受。所以他在影片开头一定要赶在会议前修理那个发出静电噪音的扩音器，对于向运营商展示仓促赶工的原型机充满愧疚，坚决反对将生产线搬到中国代工，甚至对“黑莓”的标准造型产生了病态执念，这才对丢掉键盘的“苹果”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技术，或者说自恃的特长就是麦克的初心。因为有了一门安身立命的技术特长，麦克对技术之外的东西毫不在意，不管是吉姆看重的CEO职位，还是公司销售报表亦或人际关系，他只醉心于技术。但一个不可否认的现实是，一旦麦克擅长的技术登峰造极，那么改变起来就压力山大，即便潜意识告诉他这样固执下去不对，也无法驱使他踩下刹车。他会把商业模式创新视为对技术的亵渎，他已经化身为正统技术的守护者，必须坚持到底。麦克之所以在“黑莓”最需要改变的时刻选择保守，就因为他心中的“键盘”已经成了手机的魂魄，他要捍卫正统技术的最后阵地。 最后则是重感情的道格。没错，在整个影片充斥金钱技术博弈以及淘汰的氛围中，这个一直系着红色发带的粗壮爷们儿是唯一重感情的存在。在推销失败面对满屋子“码农”时，他拦住打算说实话的麦克，代之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的手法委婉透漏，因为他想维护团队的自信和凝聚力。他提倡公司每周的“电影之夜”，让一帮“技术宅”通过看电影放松身心，他把通马桶的皮搋子当作游戏获胜标志插在电脑上，这样做无非都是为活跃公司气氛。他竭力维护麦克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挡在大伙和暴君吉姆之间。这个论技术不值一提、论颜值稀松平常的人之所以在公司长期存在，因为他代表了公司文化，象征着仅存的一丝人性和自由。
情怀是道格的初心。他跟着麦克创业多年入不敷出却不离不弃，根源是朋友情怀；他面对吉姆的嫌弃冷落一直没有辞职，根源是对公司的情怀；他和公司上下从保安到工程师打成一片不分彼此，根源则是对事业的情怀。他坚信RIM是家，麦克是亲人，他也坚信暴君吉姆只是长得像暴君，其实没那么残忍。因此，他没有在“苹果”异军突起蚕食“黑莓”时离开，也没有在吉姆对他暴跳如雷时离开，甚至也没有在皮搋子被扔进垃圾箱时离开，他离开是因为情绪失控的麦克骂他是个废物，这是他情怀崩溃的开始。 影片的结尾颇有深意。吉姆被证监会调查，原因是麦克为挽救“黑莓”手机让他吸引了全部火力；麦克以前极力反对代工和技术瑕疵，现在为生存不得不请中国厂家代工生产，最后却在仓库里近乎偏执地拆开新手机校正噪音。而离开公司的道格抛售了名下全部股票，全都抛在最高价位，成了加拿大少有的大富翁。
以钱为初心的，最终为了钱作茧自缚，以技术为初心的，掉进技术死胡同。相反倒是以情怀为初心的，无心栽柳柳成荫。我没觉得道格的运气有多好，只觉得人不能太物质，也不能太偏执，多点儿情怀多点儿情商在哪朝哪代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END 小编其人 小皮流流（另一网名：皮皮中尉）：现为某主流媒体主任编辑，“天涯文学”签约作家，“360个人图书馆”原创达人；在本职中品味业务骨干的充实，在读书写作中聆听先哲的教诲，在陪伴妻子女儿的过程中体会最纯真的快乐。 历史推荐 每周一至周五晚20:00，咱们在“铭语铭言”不见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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