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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风雨一半清醒

 文火0 2023-08-05 发布于北京

  炙热的夏天,一场台风带来一场风雨,时而狂笑、时而狰狞、时而轻语、时而温柔,一场连绵不停的雨也是姿态百样,我们千防万堵,依然无法阻挡它昂扬肆虐的脚步。

  看着玻璃上不停飘落的雨滴,想起曾经因为它们而觉得凄冷,那年出差回京下了公交车,到家几十米的距离,却被困在那里,往前一步是瓢泼大雨,往后一步是清冷的灯牌,那个时候是希望有人踏着七彩祥云来给我撑起一点小小的空间,只要头发不湿就好。最后还是冲进了雨里,到家开灯的刹那,才有了丝丝温暖,抱着热水杯看着楼下和我一样被大雨冲刷着的行人,猜想着他们又是何种心境呢?是否和我一样有所希望,然后又被现实给扑灭。

  想起因为一场暴雨,一个桥洞的低洼地带大量积水,然后我在这头、家在那头,水里停着熄火的公交车,只有那开着的车门记录着不久之前车上的人间烟火,徘徊在走与不走的档口,看着齐腰的水着实胆小,害怕水里的未知、害怕看不清的脚下、害怕承受不了水的浮力,可家依然是我深深的向往。身旁多了两个陌生人也在犹豫,最后我们达成一致意见三人同行,紧抓着彼此的手,提醒着彼此脚下一定要踩稳踩实在前进。最后用丢了一只鞋的代价成功上岸,但我们是开心的,虽然陌生但却是实实在在给了彼此最真诚的信任,虽然路途很短但是携手的那一刻我们就是命运共同体,这种温暖虽然短暂但是高光,在我无助徘徊的时刻,感恩有一双手愿意携我同行。

  想起小时候在村里,外边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虽说轮不到锅和碗,那也是瓢和盆齐上阵,滴滴哒哒的还是不同音符,那个时候对雨没什么多余的概念,因为身边没有房屋倒塌、没有农作物损毁、没有人员溺亡,就是耳边大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下雨不要去河边玩耍、就是孵蛋的鸡会从院里窗台上挪到屋里、就是会半夜看着大人冒雨去给猪圈羊圈搭塑料布,多的是泥坑里的乐趣、田埂上的蜗牛、小河里的蝌蚪和青蛙,童年童趣、无知无畏,不理解也没去想过为什么天气变故第一个被照顾到的是那些牲畜,很快的我也习惯了下雨了先去看它们是否都安好,所谓的精神洗涤吧。长大了才懂牲畜在那个年代就是生活的希望,是需要去精心呵护的。

  看着窗沿缝隙处渗进来的雨水,真的由衷的感叹有孔而入、无孔依然可入,遇柔则柔、遇刚则刚,还会以柔克刚、以刚制柔,刚柔并济、所向披靡呀。心境变了,在看这些渗进来的水就淡然了,地上的水擦干,找到渗水点引流收集到盆里,一系列操作下来,我依然可以抱着热水杯看着窗外的风雨世界。已然没有前些年看着屋里漏水就着急,想着最坏的结果要怎么从源头解决问题,忘却了自己的无能和不愿意接受现实的焦灼。这就是成长,让我的心性更加稳定,认清自己的渺小,接受当前不可逆的事实,甚至在对抗这些灾害的时候,我们更需要水的韧性,需要向它们学习。

  听着新闻里的报道,因为暴雨肆意而为,引发洪灾,造成的人员伤亡、财产损失,为自己所关心的人都不在灾区而暗自庆幸,这一刻的我是自私的。也是真的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双手创造的财富,如果守不住那些至少要守护自己的生命,在灾害面前我们都是一粒尘埃,不要侥幸、不要对抗,如果有选择的机会,请选择尘埃安全落地。

  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看着路上溅起水花疾驰而过的汽车,看着撑伞举步艰辛的行人,还有屹立在雨中维护秩序的警察和清障人员。想起之前和一个朋友聊天,聊到遗憾,人到中年的他说一路走来有很多的不满,但是没有遗憾,而我为什么会有,还会害怕时间的逝去,害怕很多来不及,导致我在选择向左走或向右走的时候犹豫不决。一场雨,我站在高处看了人生的一个篇章,突然想明白了这个困扰我的问题。

  人生的路不同,经历不同,体感就完全不同,我的遗憾来源于曾经对生死的畏惧、对生死的无奈,而他的不满来源于曾经的穷过、苦过、累过,不满可以用忍耐力去添满,遗憾却是内心永远的不平。我本以为人生最大的遗憾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后来才知道“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山海皆可平,难平是人心”。时间可以检验真理,但是真理不是有时间就可以得出。所以现在的我们必然不同。

  风雨洗刷着这个城市,也洗刷着我们的心灵,安静独处的时候细思量风雨教会了我什么,让我感受到什么,给我留下了什么,同是风雨,却是喜怒哀乐各不同,无助时让我认清现实,难过时候陪我哭泣,开心时给我一丝凉爽,检验着和我同行的人是否历经风雨依然可以为我撑起一片天,也鼓励我即使害怕也要勇敢伸出手去触摸这个世间的美好。人生或许就是一半风雨的漂泊,一半内心的清醒,因为风雨过后,指缝中的太阳依然是鲜红的。

作者简介:晓晓---晓,微乎其微却无处不在;晓,微不足道却举足轻重。晓晓,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爱在心中,人生何处不开花?生命何处不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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