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声呼吸的恐惧大多时候,连一只苍蝇的飞行都只能眼睁睁的羡慕与其他星球而言,地球大概亦属于外星,如同我们站在不同角度看问题一样,无论浩瀚与渺小,最终都归于平静,静的如没有星光也没有风的夜空。当你发现,你不想仅仅是一个繁衍同类的材料,焦虑就开始了,你足够了解现实与真相,明白,前世今生都只是慰藉精神空虚的无力的美好幻想,使命不是从天而降的,也可能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企图在忏悔中重获新生,在荒谬中寻找伦理,你最喜欢做的事,在深夜里仰望夜空,遥远,未知,神秘……那里大概不需要疼痛与微笑并行,道德的紧箍咒应该可以随时摘掉,没有血腥的凌迟处死吧,可能也没有花团锦簇……那么,我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爱诗的理由,如果只能让我说一个的话,仅仅是因为它能用最短的句子释放出最冗长斑驳又充满铁锈的疼痛。痛让人清醒,清醒了便对自己有足够的自我认知,最近刀郎的《罗刹海市》很是风靡,各种解读五味杂陈,其实我想说,歌词的结尾:“西边的欧刚有老板,生儿维特根斯坦,他言说,马户驴,又鸟鸡,到底那马户是驴,还是驴是又鸟鸡,鸡是驴,驴是鸡,那马户又鸟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我记得维特根斯坦很有名的一句话:“最终,一个人能看见他拥有什么,但看不见他是什么”。鬼神故事开头,哲学语言结尾,认清自己,做自己。麦子无声的饱满,你不喜欢凋零,所以刻意的夸张的叙述着丰收田野的坟茔逐渐苍老,蛇鼠,野草,心安理得的筑垒他们的反包围肌肤的疼痛允许风袒露心胸,允许草色灰暗,允许意外与可能,允许自己执迷不悟你捧着宗教给的信仰,庸俗、嘈杂、冷漠,女巫的样子,都消失了……—— 看了整个春天的豌豆花,当然低头看草木,仰头见云朵,当发现自己是个突兀的存在的时候,很多经历已经贴在愚蠢的告示栏里,被众人观望、指点、嘲弄,从面红耳赤到面无表情,从心潮澎湃到心如死灰......——好奇的人总是会问,DS是谁,告诉你吧,只是一个符号,谁都不是,没有依靠的女人,大概都希望自己的身后有一棵大树,Da,Shu——DS,如此而已,人都是缺少什么,就渴望什么,然后写什么。窗子开始描述流言蜚语,灵魂失去了负重感,又薄又脆,挥手告别黑漆的大门、热闹的池塘和早已落下帷幕的公园野山蜂驮着半片花朵,空谷里是月白色的浩荡,回声偶尔煽情,它始终马不停蹄,寻找甜蜜和芬芳群山慢了下来,慢成了不动声色的弧度,而悬崖近在咫尺山洞里的小庙,没有香火,经书如同一个造风者,不躲闪、不坦白所以,低级的,底层的,敏感的,自闭的这个逐渐苍老的身躯——这是一首关于蝉、知了的主题诗,我写了改,改了写,想要表达,破土而出,又华丽转身的痛苦、艰难和喜悦,最后表达的零零碎碎,自己的小情绪,硬是见缝插针的钻了进去,毁了整首诗。衣兜中田埂摘下的红椒毫不例外会成为明日餐桌上的食物提在手上的锯子,要小心翼翼的锯掉无头无尾的哲学和落人口实的笑柄—— 一个害怕打雷与闪电的女人,想要自由和解脱,想要不将就的活着,到底是高看了自己的勇气。——我种了一墙的丝瓜,远远的站着,看那些黄色的花朵无所顾忌的怒放,而我,不敢靠近太阳。只有在清凉的早晨,在它周围来回踱步,昨夜的故事已讲完,它并不理我。一整夜不停歇 一整夜,站在我的焦虑制高点上,轰鸣,放肆,不约而同——每当下雨,窗外蛙声泛滥,对于一个失眠的人,是煎熬。——人至中年,当有人持续不断的跟你说晚安,无论是怎样的一种关系,都值得感激。——不愿意面对离别,也许还是没有真的活通透,无论怎样,好好活着,因为悲伤无用。那些年,麦苗抽穗的时候,心底的灰色开始泛起一点点的蓝——追赶了时间一路,拥有了什么,放弃了什么,总是在看完一本又一本书之后告诫自己做个情绪稳定,格局宽广的人,当小情绪模糊眼睛,也只能承认,自己只是个俗人而已。——最近很多时候都是这个时间,追着月亮回家,晚风格外温柔,好似所有疼痛都不存在,我这个害怕漫漫长夜的人,在那一刻,突然觉得,夜色是如此的美好,万物都被包容,扭曲的、丑陋的、愚蠢的、伤痕遍布的,都可以暂时隐藏,所谓逃避,大概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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