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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岁费翔:就不结婚,保持单身

 最人物 2023-08-07 发布于山东

“长巨姣美,天下之杰也;筋力越劲,百人之敌也。”

这是《荀子》中对纣王的描写,导演乌尔善因此想起费翔,他是不二之选。

人到花甲,费翔随着电影《封神》的热映,越来越火爆出圈。英朗的身姿,深邃的眼睛,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初代偶像”的骄矜自持。

只看外貌,很难想象费翔已经62岁。距离他起舞的那年春晚,也已经过去36年。

一把冬日的火在八十年代被点燃,温暖着漫长的、悸动的岁月,经久未熄。

2018年,费翔在伦敦生活,有两只猫陪着他。

偶然的一天,他接到导演乌尔善的电话:“费老师,我这边有个剧本想请你看看。”

费翔打开邮件,看到三本剧本。他以为乌尔善与往常一般,是想请他客串,就给回电话说:“你要我演什么都行。”

他没想到,对方给出的回答是:商王殷寿。

《封神第一部》剧照 费翔饰殷寿(下同)

时间回到2012年,乌尔善计划要拍摄与《封神演义》有关的电影。

一开始,他想做一部主角是哪吒的封神故事,后来意外搞伤了腿,休养期间又重读《封神演义》,左思右想,还是想拍这个完整的故事。

2014年,“封神”正式启动策划会,项目被提上日程。乌尔善做出一个堪称大胆的决定:要三部一起拍。

这样的拍摄方式不是没有先例,导演乌尔善计算过,这样可以节约至少1/4的成本,也能保证演员的体型不产生较大差异。只是,风险也显而易见——一旦第一部失败,所有投入都将打水漂。

在他的构思中,故事的核心是一群被送进朝歌当人质的年轻人,外形要帅气,身材要健硕,还要掌握骑马、射箭等技能。“我们当时就决定,要做全球的海选,从零开始培养素人演员。”

从2017年开始,乌尔善在全球布置了8个试镜小组,亲自面试1400人左右,最后选择30人进入演员训练营。

这30位演员要完成20周的训练课程,才可以得到这个角色。

封神训练营

2018年,邀约递到了费翔手上。

费翔欣然应邀。殷寿是在他读剧本时就被吸引的角色,他对导演说:“你要我花多少时间,做什么准备,我都愿意。”

费翔在社交平台上记录了那段时间的生活。

首先要训练。电影中有大量的武戏,在正式开拍前,费翔要学会马术、武术、礼仪、击鼓。此前他从未正式骑过马,更别提为了配合角色形象,导演给他安排的是最高大的一匹马。

费翔(黑色衣服)在训练中

最难的是健身塑形。

“酒池肉林”是传说中纣王的标准配置,在国人万分熟悉的《封神演义》中,纣王昏聩暴君的形象深入人心。要体现这一角色的奢靡,费翔被要求坦胸露背,把最真实的自己放置在镜头里。

他放弃了最喜欢的饺子,米饭更是不敢碰。六个鸡蛋,一片面包,一些严格称重的菜,是他每天的标配。多吃不被允许,不想吃也不行,因为要塑造肌肉的线条。

“没想到这个年龄还得脱衣服,是什么道理啊。”当被问到拍摄《封神》这部电影最大的挑战时,费翔无奈长叹。

他对导演建议,把这场戏放在最后拍,那时他的肌肉线条会更明显。费翔要为此付出的是,在整个拍摄周期内,塑身的计划都不能间断。

费翔拍摄现场

电影一拍就是一年半的时间,费翔有时得凌晨3点钟起床,4点钟开始健身,6点钟开始化妆。

岁月带给他的,除了几条无伤大雅的皱纹,还有已经不得不承认衰老的身体机能。那时费翔已经接近60岁,为了赶上年轻人的进度,他要实行的,是更加严苛的训练计划。

有时,他还会对导演提出自己在剧本上的修改意见。比如电影开场第一幕,原本的设计是殷寿杀死苏全孝,费翔建议导演,把这场戏改成殷寿用言语煽动苏全孝自尽,更能体现商王对这些质子在精神上的掌控。

他在微博里写:“演员的生活很单纯,只要训练、锻炼、准备、专注……掌握好每一场戏的每一个细节。因为拍摄只有一次,尽量不要在银幕上留下任何的遗憾。”

乌尔善给费翔讲戏

2023年,这部电影在银幕上和观众见面。

电影话题轮番登上热搜榜单,年轻演员的大胆尝试与妲己形象的扁平化改编引起激烈讨论。截至目前,票房已经突破16亿。

无论电影本身的价值如何,唯一确定的是,费翔在纣王的演绎上拿捏得恰到好处。似乎只有这样俊美、骁勇、威严的帝王,才能让观众理解,为何质子们会对其俯首称臣,让妲己心生爱慕。

费翔完成了他的使命,他没有遗憾。

费翔以英俊闻名许久,只有他本人有些不以为意。

面对旁人的夸赞,他总是说:“我始终没反应过来,别人会对我的外表有看法。我脑子中的我,是高中时候的那个胖子。”

那个普通的胖子,陪伴了费翔整个青春。

要讲费翔,或许要从1949年讲起。

那一年,一个叫毕丽娜的女孩,跟着同学一起从北京到中国台湾游学。她们计划着过段时间就一起回家,谁知后来阴差阳错,分隔两岸。

与此同时,美国中部一个男孩对中文产生浓厚兴趣。上世纪50年代,他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台湾。

1956年,在台北的中山北路,一位女孩在他面前路过,穿一身洋装,脚踩一双拖鞋,手里还拎着一封信。青年鬼使神差地举起手中的相机,对准这个女孩。

闪光灯亮起,女孩回头瞪了他一眼——这张照片被一直保存到今天。

毕丽娜

青年一直跟随女孩到达邮局,女孩不堪其扰,请他离开。他反复说自己想学中文,女孩见他态度实在诚恳,就与青年做了笔友。

信件传递三年的光阴,三年之后,两个人成为恋人。1960年,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在中国台湾,取名Kris Phillips,也就是费翔。

费翔父母

年少时,容貌其实并没有给费翔带来丝毫好处。

家里宠着他,只要他想吃,保姆就会端上美食饮料。高中的时候,他的体重达到230磅(约209斤),一顿饺子至少要吃100个。

费翔回忆那时的自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内向胖子,是学校里的边缘人物。他甚至还有些愤愤不平:“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那么重视外表,为什么他们不去认识里面的我。”

儿时费翔与父亲

他只能寄心于学业,高中之后,费翔考入美国斯坦福大学,学习医学。

他并不快乐。彼时,姐姐的去世让费翔下定决心在有限的生命中追求热爱,他想到了自己在中学时参加的戏剧,可以将自己藏身在角色中。

一年后,他转入戏剧系。

费翔旧照

1981年,21岁的费翔回到中国台湾。恰逢新浪潮思想涌现,张艾嘉计划制作一部单元剧《十一个女人》,用11个女人的故事,讲述11种命运遭遇。

张艾嘉找来几位新导演,连同自己,独立负责每一个单元的故事。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导演中,就有后来被称为“台湾社会手术灯”的杨德昌。

在《十一个女人》之《去年夏天》中,张艾嘉推荐费翔出演一位盲人角色,这是费翔的第一部作品。在一张流传甚广的照片中,费翔走在张艾嘉的身后,年轻、英挺,高大的身材格外突出。他因这部剧迅速获得关注。

从左至右:张艾嘉、费翔、丁晓慧、伍克定、柯一正

1982年,费翔推出第一张专辑《流连》,力压刘文正、邓丽君等天王天后,获得金唱片奖,还被评为年度十大唱片之首。

再之后,他接连推出3张专辑,主演了最后一部琼瑶电影《昨夜之灯》,成为炙手可热的当红小生。

但就在他风头正盛时,一封来自北京的信件,拨动了命运的琴弦。

专辑《流连》封面

1986年,毕丽娜收到一封来自母亲的信。

这是离家近40年来,她第一次听到母亲的消息。归乡的情感取代一切,费翔决定,要陪母亲一起回家。

哪怕他明白,在当时,一旦踏上大陆,此刻鼎沸的事业将再与他无关。

费翔早期专辑封面

费翔至今仍记得与外婆的第一次见面。

在北京的家中,头发花白的老人抚摸着他的脸,失声痛哭。与其相反的是,老人与自己的女儿相处反倒平淡客气,费翔心里明白:“她们母女已经压了四十年的想念,像一个水库,一旦裂了一点,就崩溃了。”

后来,他把这份感情唱进《故乡的云》,这首歌唱出的不仅是离家游子的心境,也是费翔与母亲的故事。

姥姥与费翔

这一年,导演邓在军开始筹划当年的春晚,想邀请台湾同胞出席晚会。

邓在军是首届春晚的导演,也是春晚历史上第一位女导演。1979年,由她设计的《祝酒歌》,拉开春晚的大幕。1983年,李谷一的《乡恋》也是在她的创意下,才得以登台演出。

这次,得知她有找寻台湾歌手的想法,东方歌舞团的团长王昆给邓在军送上了一张海报和一张专辑。

邓在军听着专辑里那首《故乡的云》,大喜过望——主题切合,歌手帅气,简直不二之选。这首歌算是定下来,可邓在军听着专辑里另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怎么听都不想错过。

当时春晚规定每位歌手只能演唱一首歌,邓在军找到领导:“请台湾歌手来一次不容易,能不能多唱一首?”

中间的拉锯邓在军没有多谈,结果是费翔因此得到演唱两首歌的机会。邓在军还建议费翔,在歌曲间奏中加点舞蹈,要刚健有力。

只是后来彩排时,邓在军看着费翔的舞姿,感觉有点危险,嘱咐他:“领导审查的时候,你别跳得这么大。”费翔点头。

邓在军谈费翔

怎料直播当晚,费翔实在激动,舞蹈幅度越发张扬、活跃。领导打来电话:“怎么回事!切近景,不能看到他跳。”

负责切换镜头的导演张淑芬不解:“挺好的,干嘛不跳啊。”她照样切着全景,展示费翔的长腿。领导又给邓在军打电话:“你再切全景,我就要处分你了。”

于是观众看到,歌曲后半段,费翔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占据着镜头,中间偶然穿插着几个全景镜头,一闪而过。“实际上背着他,我也用了好多全景。”邓在军笑着说。

春晚之后,费翔掀起狂热的欢呼。

无数的表白信件寄向中央电视台,费翔蓬松飘逸的发型霸占街边的理发店。“嫁人要嫁费翔这样的人。”成为当年流行的口号。

邓在军回忆当时的费翔,称他的出现烧掉了某些僵化和保守的思想,是现象级的超级偶像。李健也曾在采访中提到,1987年,他刚刚小学毕业,第一次见识到何谓“偶像的力量”。

春晚现场的费翔

后来的两年间,费翔的身影出现在各大晚会的现场。1989年,他在全国开启65场巡回演唱会,走过12个城市,场场爆满,可谓当之无愧的顶流。

直到工人体育馆的最后一场灯光亮起,费翔突然宣布,自己将会暂别歌坛,寻求新的发展。他说,所有能做的,他都做完了。

“如果把'费翔’的所谓一切抛开,我到底是什么。我在台上开口唱歌,到底带给观众的是什么。”只有远离这些鲜花与掌声,才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告别演唱会上,粉丝打出横幅:“不要走”

从这一年开始,费翔消失了。

华语乐坛上群星渐起,“四大天王”、小虎队等偶像占据观众视野,费翔的这把火,好似燃至末端,快要熄灭。

1991年,在美国百老汇《西贡小姐》的面试现场,31岁的费翔出现了。

百老汇原本是纽约一条街道的名字。在街道两旁,许多家剧院坐落在此,久而久之,“百老汇”成为音乐剧的代名词。

初到美国,费翔花费一年的时间,请专业老师来指导他的歌唱技艺。彼时的他踌躇满志,也毫不担心自己将会在华语乐坛失去姓名:“只要我没有让观众失望过,我再回来,观众还是会愿意跟我继续这个缘分。”

《西贡小姐》是音乐剧四大名剧之一。自发布选角消息起,就引发巨大轰动。

导演一天要面试300多个演员,费翔站在候场的队伍里,不停听着面试间里传出“下一个”的呼喊声,短促而冷酷。

轮到他了。

钢琴手落下第一个音节,费翔开口。16个小节唱完,面试官说:“Thank you,next one(谢谢,下一个)。”

一个月后,他接到电话,请他去面试舞蹈项,第一关通关成功。他一路过关斩将,成为这部音乐剧在百老汇的原班卡司,是第一批演员。

只是,他出演的是某位美国大兵,戏份无关紧要。

费翔在音乐剧舞台上

在中国,他是全民恋人,是顶级偶像。但站上百老汇的舞台,“坐在台下并不一定能够找得到他”。

无数人问过他,该如何接受这样的心理落差。费翔只笑着否认,说没有关系,他在这里反而找到了更为舒适的东西。

费翔在纽约

他绷得太紧、也太久了。

在国内如日中天的那段日子,大部分时间他都住在酒店。叫餐时,他都会纠结自己要不要换掉浴袍、梳一下头发,免得打碎在送餐人员心目中“费翔”的形象。

他对自己严苛到如此地步,用他的话来说:“做名人你是有一种责任的,因为你给观众的是一种感觉,你不能破坏。”

来到百老汇之后,态度开始转变。

他不再过于修饰外表。熟悉费翔的人经常会发现,他总穿着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晚上,费翔把衣服脱下来,挂在一个通风的位置,第二天早上闻一闻味道:“OK,可以再来一遍。”接着再穿一天。

闲来无事,他就约朋友去看电影,或者去菜场买菜,他汲取着一种名为生活的养分,而这恰恰是一个演员最需要的。

费翔与他的猫

1993年开始,费翔被音乐剧教父安德鲁·劳埃德·韦伯选中,成为其主唱之一,也是历史上第一位华裔主唱。

与他同台合作的是音乐剧演员莎拉·布莱曼,后来她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与刘欢合唱了《我和你》。

上图:费翔与安德鲁·劳埃德·韦伯

下图:费翔与莎拉·布莱曼

2001年,在费翔的牵线沟通下,韦伯带着巡演团来到中国,分别在人民大会堂和上海大剧院上演五场《非凡之作韦伯爵士世界音乐剧盛典》。

这次表演,韦伯特意请出号称“音乐剧第一夫人”的伊莲·佩姬。后来,佩姬如此称赞与她合作的费翔:“费翔是一个绝对的绅士,是我接触合作过的最优秀演员。”

也是这一场音乐会,让西方主流音乐剧第一次进入中国。值得一提的是,在另一位女主唱的选择上,韦伯最初邀请的是李玟,但因档期不合适,无奈错过。

音乐会四大主唱

从左至右:林忆莲、汤尼·文森特、伊莲·佩姬、费翔

2006年,在朋友的邀请下,费翔接拍电视剧《白色巨塔》,客串庄明哲一角。

庄明哲是一位外科医生,在手术台上操纵生死。他与学生恋爱,致使她怀孕堕胎,最后为了前途,迎娶院长女儿。

这个角色并不讨喜,但费翔没有挑剔,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完整的角色”。

费翔出演《白色巨塔》

同样的想法还出现在2012年的《画皮2》中,那也是费翔第一次与乌尔善合作。当时费翔看完剧本,第一眼就相中天狼巫师一角。

他说:“这是一个颠覆性的角色。”哪怕走出影院,很多观众都没有意识到,电影中还有费翔的出现。

费翔把自己形容为“最老的电影新人”:“过去的成功非常好,成功了我们就把它搁在一边,再去做别的事。”

他的态度,摆得实在谦卑。

费翔出演《画皮2》

时隔多年,费翔的再次出圈,或许正切合当下人对偶像精神的一次审判。

站在风口浪尖,费翔自然也逃不过网友的“考古”,只是人们越去深扒,却越发觉得这位艺人难能可贵。

费翔近照

2007年,推出《男人不坏》这张专辑后,费翔登上节目宣传作品。

其中有一个细节。在接受鲁豫访谈时,费翔提前问过鲁豫,现场大概有多少观众。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节目录制之前,费翔给鲁豫送去了4箱签名专辑,在场每一位观众都会拥有一张。他签名签了整整一个下午。

节目现场,鲁豫问他:“咱得打销量啊,这样送是不行的。”

费翔笑了笑:“当然要送,我真的太高兴了。我很难有新专辑新作品出,我特别高兴能够跟你们分享。”

很少有人知道,费翔是中国大陆第一位与艾滋病患者拥抱的艺人。

1999年,在艾滋病还被误解为毒蛇猛兽的时候,费翔应中国预防性病艾滋病基金会的邀请,前往医院看望病人。这个活动被央视记录下来,身体力行地消解了世人的恐慌与歧视。

费翔看望艾滋病患者

2004年,费翔还认领了熊猫戴丽。

戴丽原本被从野外救回,因伤势过重,一只腿被截肢。费翔被它的精神感动,决定认养,给它取了新的名字:翔翔。

2016年,费翔在社交平台公布了翔翔的近照。那时,翔翔生活在都江堰基地,活泼、自得,是最坚强的大熊猫。

费翔与儿子翔翔

费翔在很多个采访中自嘲,说自己可能有点“老牌艺人”的特质,将工作与生活之间的线抹得清楚。

单身形象保持至今,很多记者试图询问他的感情生活。费翔的回答滴水不漏,只说:婚姻很好,但不适合每一个人。

62岁的费翔,至今未婚。

唯独谈到作品,他滔滔不绝:“每一件事把它做好、做完整,你用你最真诚的一面,去对待作品,对待观众。这是唯一你能够自己掌握的部分了。”

他的身份是明星,产出作品就是他的工作,仅此而已。

费翔在音乐剧舞台上

今年,费翔62岁。

因为电影的宣传需要,他出现在许多采访现场。很多次,他毫不回避地提起自己的无力。“我绝对是老了。”但他也觉得,“现在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阶段。”

费翔近照

这些年,他生活在伦敦,92岁的母亲一直住在上海,费翔常常回国看望她。

在他的介绍中,母亲没有对他的生活或感情指手画脚。他并不十分赞成人一定要按照一个时间表生长,到达某个年龄,就一定要做什么事情。

他计划着退休之后,一定要去尝试那些高热量的食物。人生苦短,别人的建议都不重要,至于健康,“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宁愿死的时候是个大胖子。我希望至少自己可以去享受生活,自由一点,哪怕时间短也值得。”

至于退休的节点,费翔的参考坐标之一是嗓子。

当他的嗓子不能再百分之一百地诠释记忆中的歌曲时,他就会离开歌手这个身份。“这些歌太好了,我不能在那里糟蹋它们。”

2018年春节前,费翔举办了最后一场演唱会,20年不间断巡回表演的结尾画上句号。他像30年前一样,走到粉丝中间,与他们握手、问好,乃至拥抱。

费翔的粉丝叫做翅膀,来自泰戈尔的那首诗:天空也许不记得翅膀的痕迹,但是曾经飞翔过。

就像无论费翔是否老去、隐退,但他带给人们的热情、新奇,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真实存在过。

上图是1989年费翔演唱会

下图为2018年费翔演唱会

至于与演员身份告别,费翔还无法确定具体时间,只知道自己不会举办大张旗鼓的告别会。他会悄悄离开,像是一场梦的消亡。

或许若干年后,在街边的咖啡馆,人们会碰见一个高大的老头,头发花白,撑着拐杖。

“那时候你如果看到我,你一定要过来说,费翔,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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