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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省亲,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栖鸿看红楼 2023-08-07 发布于山西

元春省亲,跟举办奥运会、世界杯这样盛大赛事一样,本身未必是好是坏,要看你如何利用这件事。

东京办过三次奥运会。其中1964年的那届,带动了日本经济腾飞,而2021年这届,不仅是反响平平,连气氛也黯淡,经济也是一言难尽。

同样是奥运会,结果却大不相同,你能说奥运会本身是好事还是坏事吗?

元春的省亲,也是这样。这场盛大的庆典,动用了贾府一大笔投资,但也在无形中提升了贾府的软实力。经此一事,京中内外的人们都会知道:“贾家是皇妃娘娘的娘家,贾二老爷是国丈,贾家少爷们便是国舅。”然后顺理成章的推理就是:“有什么难办的事,去找贾府,一定能寻到人情。”贾家人从中牵针引线,也可以得到一笔中介费用。

什么,是我胡猜?嘿,还真不是。看看王熙凤办张金哥的那个案件,就可以知道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案子,所找的“长安县”“节度使”是贾府的老熟人,“久欠贾府之情,这一点小事岂有不允之理”,所以三千两银子全落到王熙凤手里。如果换成别人,只是普通的熟人,不欠贾府之情,那人家当然也要收好处的。不过贾府居间牵引,怎么会白做事、不收费?

《红楼梦》并不是写官场,但类似的事情还是涉及了不少。林如海给贾雨村谋起复,托了贾政,“即有所费用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这是不收好处费,或者林如海代出。“老爷曾收着他五千两银子,不该使了他的”,这多半是贾赦先收了孙绍祖的好处费,却没给人家办成事,不得不用女儿抵债了。

中国古代惯例,官员的俸禄是很有限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主要是靠灰色收入。而贾府软实力提升,无疑会扩大灰色收入的来源——但,这还只是一个方面。

其他方面,比如贾府的子弟入仕,有着“贵妃亲弟”、或者“贵妃侄子”的背景,仕途一定会比别人更顺利便捷一些。而为迎接省亲修建的大观园,更吸纳了大量优秀的女性人才,如果再培养出几个贵妃、王妃来,贾府的繁华延续,自不必多说。

好处这么多,我都心动了,你心动了没有?

问题是,这些潜在的好处,都需要合适的运营,才得能以实现。如果不自量力,收了人家的钱,答应的却是超出能力范围的事,结果会如何?迎春就是个例子。而子弟们有了这么好的背景和人脉,却偏偏不思上进,根本不愿意进入仕途,又能怎么样?大观园再人才济济,一个愚蠢的抄检,使小丑事张扬成大丑闻,毁了女孩子们的名声,还能攀什么好亲事?

元春用多年的努力,为家族争取了一个难得的机会。然而,这个机会却在贾府“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中,白白浪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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