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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思社到港展

 徐汇老寿oykxhg 2023-08-08 发布于上海

 这两天看到章杰民先生在发的一篇文章,是这几天上海正在举办纪念著名美术教育家孟光老师师生回顾展时的一篇相关文章。这篇文章是他回顾当年在孟光老师帮助下参与一个美国画展的趣事,乃至引发到他日后筹划了一个颇有影响的在香港举办的上海画展的经历。读来颇有联想,于是让章先生授权发表。

 章杰民大家可能陌生,但是说起绍兴路54号(较长时间为上海人民出版社)大家就会感到相当熟悉,我原来经授权发表的“历史的抉择”系列内容就是绍兴路54号章氏家族在上海的经历,如果一路读过,那就会相当熟悉章氏家族在上海变迁的内容。

 绍兴路54号在上世纪四十年代被当时上海纺织业大佬章荣初接手,然后这里发生过很多可以影响上海格局的大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根据话题一个个点开:历史的抉择

 章杰民就是章荣初的小孙子,自幼看着大哥章济塘从张充仁画室带回来的素描画作。后来他开始学习音乐,但在动乱的年代中因在工厂手指受残而中断了音乐的学习,他父亲在七四年夏末带他去了张充仁苟居的阁楼,从此他成为了张充仁的关门弟子。由于他在网上一直以Jimdrp的笔名发表音乐文章,导致张充仁学生名录把他误写为章济民。

 早年在画界造诣较深的画家基本上都自立门户开办私家的画室来招收学员,喜欢绘画艺术的富家子弟都会进入这样的画室学习绘画,当然没有一点功底的学员还没法进入这个圈子。读《忆充仁画室》后的探访

 在篇头我看到孟光老师原来居住在思南路77号,于是试图在《阅读思南》这本书里找到相关的信息,但是有点失望,好像稍微缺点名气的住户,在这本书上还没法留下印迹。比方说前段时间朋友问我思南公馆星巴克后面那个复兴中路541号有什么来历?我也找不到相关资料。

  网上找到的这张照片应该也是近期拍摄的,明显是已经修缮后的思南公馆。

 恰好这一段里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信息,上海美术学校校长,交大美术研究室主任孟光上世纪八十年代居住于此,好在这几天的纪念文章颇多,因为这些天刘海粟美术馆为孟光举办纪念特展来纪念美术教育家孟光逝世26周年。由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时局完全不同于之前的二三十年,那么孟光老师是一直居住在思南路77号吗?于是全方位的搜索一下。

 我搜索到一篇文章《纪念|孟光诞辰百年:重看孟光画室,艺术港湾中的鲜妍与灯亮》其中写道:

  思南路上的“第二美专”

  在一个很长的历史时期,上海曾经美术学校林立,成为全国美术教育当之无愧的中心。但到了建国之初,却只剩下硕果仅存的一所老上海美专。而两年后的一九五二年,连这唯一的一所美校也被迁并到外地,致使正规美术学校竟然一度出现空缺,美术教育面临着中断的危机。当此之际,孟光先生创办了“孟光画室”(原名“集体美术研究所”,又名“集体画室”),成为上海正式美术学院专业教育机构缺失情势下的重大补充,培养了数量可观的一大批美术人才。

  ……

 孟光画室在一九五九年因孟光先生进入新成立的上海美专担任教职而不再招收新学员,但他优良的教学作风在上海美专期间得到进一步体现。学生赵以夫回忆说:“在学校中的师辈里,最值得我个人钦佩、崇敬并将永远铭心的是孟光恩公。他的师德、人品、造诣,堪称一流上品,他造就了一代美术人才……在孟公身上,我看到这一代上海文人的缩影。”

 其时虽然他已任公职,他的画室已不再举办,但他的家在晚上或节假日依然是高朋满座,门庭若市,他在美专的得意门生陈逸飞、夏葆元、魏景山、邱瑞敏、赖礼庠、陈川等,以及在校外慕名而来的入室弟子赵渭凉、胡项城、林铁等,都是他家的常客,此时他不仅是诲人不倦的师长,也成了与学生们切磋交流的贴心朋友,而他位于思南路的家也因此被戏称为“第二美专”。

 “文革”爆发,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是教育界大中院校,而此时孟光先生的家,无形中成为美专学生和许多美术青年心仪的艺术殿堂。思南路七十七号俨然就是一个群贤毕至,精英雅集,半地下性质的“艺术沙龙”。赵渭凉在他的回忆文章中将其称为更具感情色彩的“诺亚方舟”,《创世纪》说:“诺亚是个义人,在当时的世代是个完全人。”孟光先生和他的家之所以众望所归,不仅是因为他的学养修为,更是因为他的真性情——宽厚可亲,朴素自然,笃实方正,儒雅谦和。这位从民国年间走出的既传统,又西化的恂恂长者,那种风度,那种襟怀,那种时时处处都在为他人着想的无私品格,让赵渭凉联想起诺亚和他的方舟,自有其充足的道理。

  年轻时的孟光

  从以上文字可以看出1952年期间,孟光老师就居住在思南路77号,虽然文字中没有提及他居住的状态,但是能够办画室授课又常有画友们前来聊艺术,那空间应该不仅仅是睡个觉的问题了。

  梦花街佳志里原住民朱贤本老先生也是自幼习画,多次得到名师指点,至今在大洋彼岸创作不断,最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就是梦花街。

  从这篇内容来看,我还有一些随感,这就是早年家庭对孩子的培养教育是多方位的,因为是多子女的家庭,在家庭条件许可的范围内,大多数孩子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学习相关的技能,无论是在音乐还是绘画,能够在这个时间段学到的都是真本事,有些会是伴其一生的爱好和职业。

  然后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左右大陆都是独生子女,于是作为家长都不敢放任子女的自我选择,于是都往高考一条路上挤,即使家长认为应该有一点个人的兴趣爱好来学点艺术,那也是家长自己的意愿,未必是孩子愿意化苦工夫所追求的方向。

 我记得有一次遇到温州人,他说家族在法国已经站稳脚跟,有好几个子女,他们的学习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来选择,未必都在学做生意或读书,有几个就是在学艺术。还有这几天我的加拿大邻居回国了,临行前我们聚了一次,说起他们家几个孩子今后的努力方向,他们说大女儿很喜欢写作,文章写的很好,希望能成为作家。我想这就是正常家庭后代选择的态度,如果大陆哪个家庭子女说今后想当作家,家长估计会愁死,然后不停的用实用主义的观点去劝说他改变主意。

 独生子女时期大多数家庭都是求稳,如果子女走艺术类方向失败,那前面的弯路很难补回来,特别是家庭经济条件比较一般的,那影响的就是整个家庭的前景。

 如今放开生育,大多数家庭则因为经济条件的限制而不愿意生,于是还是只生一个,那么他们子女的努力方向还是高考一条路。

 然而当一个类似于金字塔一样的基础中基数较小的时候,整个金字塔就不会很牢固,这就好比足球,当它没有一个群众性的基础,那就不会有拔尖的人物,同样我们可以看看绘画艺术中最早师承名家的学生还有多少留在国内?他们的传承状况又是如何?按陈丹青的说法,很多优秀的人才被卡在研究生的门外是因为被研究生考核的关键科目不过关。现在的学院派有没有新人辈出的现象出现?有没有靠绘画艺术就可以谋生的普遍性?

 为了让大家看清前面文章中部分插图,另外让章先生传过来一些扫描件,鉴于公众号发表有些禁忌,所以露点的就不放上去了。

  一九八五年五月十二日,在汪道涵的私宴上,章杰民父亲向汪道涵提出上海画家去香港开画展的事。   左起,章杰民,汪市长,章杰民父亲。

  左起:施立华、李山、孟光、周文中、章傑民、赵渭凉、陈家泠、张阳。

  八六年七月在章杰民家,周文中先生和章杰民合影。

  关于思南路的相关内容可以浏览:#老寿带你兜马路#思南路息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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