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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祖宁】小时候,我们打泥仗

 一片荒草照野园 2023-08-10 发布于广东

小时候,我们打泥仗

      放到现在来说,大人打泥仗,自然是一件幼稚而无聊的事情,而小孩子打泥仗,那便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定会触动到安全教育的神经。放到以前,——八十、九十年代时候,安全教育这个词汇还没有抹上如此浓厚的色彩,在教室外,尤其是在校园外怎么疯玩都没问题,只要不要太过分就好。或许是因为这样,小时候的我们才多了许多乐趣。

      小时候,我们可以做有趣的事很多,打泥仗是其中一种。

      秋过后,田里的稻谷也收割完,晒干,除了上缴一些,其它已入谷仓。田里的泥是半干半湿的,还有一堆堆禾杆趴在田里,像微型的小山头。有一些田的主人需要收一些干的禾杆回去屯放的,便把禾杆扎成了一束束的,脚叉开,分散地站在田地里,尽可能均匀地接受阳光的洗礼。

      无论是禾杆堆也罢,还是禾杆束也罢,对于我们这些在田地里的人来说,那都是天然的好屏障,利于我们防守。

       到了傍晚,阳光从西边斜斜地照射下来,还带着些温暖。我们分好人,为两队,各在一块田地的两边——那是我们的阵地,中间划条线,无论如何,双方都不能越界攻击对方。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安全保障。

      泥仗开始了,我们先在各自的阵地里,抓着禾杆头,拔出很多泥块来。那禾杆头就是我们的炸弹。我们趴在禾杆堆的后面,或是蹲在禾杆束的后面,用田地里的泥块,使劲地向对方。如果是“炸弹”,抛向对方就可以了,因为炸弹一开花,危害面很广。

      勇于冲锋的,往往是伤痕累累,衣服上全是泥巴印,有时候,头发上,脸上也沾上不少泥巴。但这一切,也难掩心中的高兴。

      那些倒下的禾杆束,我们要帮它们扶起来,放在原来的位置。

      回到家里,被父母看到了衣服上,头发上,脸上的印记,难免要训斥一顿,甚至是挨打一顿。小时候,我父亲很凶,我常常因此挨打。

      在田地里打泥仗,那是小事。有时候,我们还把战场移到了马路边。马路边,站在一排牛栏,有一些牛栏已经废弃了,千苍百孔。以前筑牛栏都是用泥巴,硬绑绑的。那些散落的泥巴成了我们打泥仗的武器。两派人,在牛栏的前后,使劲向对方的掷泥块。

      应该不会掷到头部,大家都这么想。那么硬的泥块被掷到身上,也是很痛的。正当我们玩得正嗨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不好了,出事了。大家赶紧停了下来,沿着哭声跑了过去。这一看,我们才知道一个同伴的眼睛“中枪”了。那么硬的泥块打到眼睛上,大麻烦了。

      我们把他送了回家,还好,眼睛没大事,只是肿得很厉害。听说,他的眼睛用煮熟的鸡蛋,用妇人的奶水揉了好多天,那肿才消下去。我肯定得挨父亲一顿训斥,至于有没有被挨打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我们依然是好伙伴,有说有笑的,丝毫不受那件事的影响。

      如果把这件事放在今天,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学校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因为学校的安全教育做得不到位。对方的孩子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即使大家还是小孩子——未成年人,批评教育肯定是难免的,承担汤药费的赔偿也是合情合理的。

      经历了这件事,我们得到的教训是以后再也不去那里打泥仗了,因为那里的泥块太硬了。

      马路边不做战场,可以考虑在山脚山腰做战场。一方在山腰上,一方在山脚下。在山腰上的那一方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何况山腰上还长着不少草树,是防守的屏障。我是山腰上的一方,用脚上的泥块——那里的泥块不是很硬,拼命地往山脚处掷,好不快乐。在抠泥块的时候,我抠出了一条像蝎子一样的虫子,碰了它一下,结果它散发出来的气味臭得我们想呕吐。

      那场“战斗”因为一条臭虫,我们早早结束了,而臭虫散发出来的臭气味,至今还薰着我的记忆。

      打完那些泥仗之后,忽地一下我们都上了初中,过了玩泥巴的年纪。初中之后,我们大部分伙伴都走上不同的路,各有各的去处。再回忆,欢笑依旧,然而再回首,彼此渐渐模糊。如今到了我这个年纪,相聚很难,人生,道不同也,我只能写点文字嚼嚼记忆。

                              2023年8月1日星期二上午

以爱与青春为名,陪你一路成长

不失初心,不忘初衷

 

一片荒草照野园

微信号 : mozuning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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