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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潜县在抗日时期中的作用

 鄂中京山 2023-08-11 发布于湖北
天京潜县在抗日时期中的作用
张执—
抗战时期,我党、我军所建立的天(门)、京(山)、潜(江)边界这一块较为巩固的抗日民主根据地的范围,解放后的区划,基本上是属于天门县所管辖。
这块地区在抗战时期同我党、我军有关系是1940年秋。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周志坚同志的二团的一部分(主要是蔡松荣同志的五团)在纵队参谋长刘少卿同志、边区党委组织部长杨学诚同志带领下才进入天西的。
那时,天西的政治、军事形势还是十分混乱、复杂的。既有日、伪、顽军,又有如毛的土匪。
统治天门的反共顽固分子是潘典华、潘尚武两父子。潘典华在天西的石河一带,潘尚武在天东一带。他们勾结日寇、杀害共产党员和主张抗日的民主进步人士,特别是地方上的党员、干部不少人被潘氏父子杀害了。
天西,县河以南潜江县管辖的张港、夏家场这一带,驻有陈必祥、崔志宏等匪部(陈必祥在日寇投降后受国民党的编,被编入河南张轸的部队)。西北部,京山管辖的永漋河这一带,驻有张明道匪部(张明道在日寇投降后他又受了国民党的编,最后还是被国民党所杀)。他们一时受一二八师的编,一时受日本人的编,处处破坏我们抗日。
北部南山的罗家桥、吴偃岭这一带,还由刘辅珩率领的地主武装所盘踞,他受曹勖的编,是他的一个谋士。曹勖委任刘辅珩为第八支队长。我们打天西要经过这里,是我们进军的一个障碍,也容易截断我们的后路。由于曹、刘当时存在矛盾,我们对刘辅珩加以争取,暂时中立了刘辅珩所部。此外,在地形上也有些困难。天西的田野里,都长满了高粱,到处都是青纱帐,战斗一打响,敌人都逃向高粱地,很难找到。
我们打天西,首先是向潘氏父子开火。虽然在那种困难情况下,潘典华的部队还是被我们打垮了。将他赶出了县河北岸。以后又在天东打垮了潘尚武的部队(他是那里的区长),被我们赶到了县河南岸投向了一二八师。这样,天北的这块土地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了。
打开天西以后,我们与高华庭、张明道曾拉了一个时期。张明道被我们拉过来后,改编为第八团,不久他还是叛变了。我们还在曾家湾同一二八师(加上陈必祥部队和潘尚武的部队)打了一次大仗。是由路西清剿指挥部指挥的(指挥长周志坚同志,政治委员王翰同志,他一到湖区就病了,我任政治部主任,代理政治委员)。打曹家湾时,县委的同志说:“那里的敌人没有修什么工事。”结果我军一到那里,才发现敌人修了很好的地下工事,使我们牺牲了不少的战士,参谋长林光耀同志牺牲了,还有从襄西过来的一个营长(姓名—时忘记了)也牺牲了。
打开天西以后,我们很快就建立了天京潜县委和行署。天京潜以天西为主,是天门西部的全部,加上京山一部分和潜江县管辖的多宝湾、张港、夏家场这一部分,也是三个县的边缘地区,按照当时的划分,统称天京潜县。它不包括天东。天东有一个工委,是周彬同志在那里负责。天东的县河南岸,又是一个工委,属天汉地委领导。天京潜开始时是属区党委直接领导。
1941年,我任十五旅政治部主任时,受边区党委与师党委(五师)的委托,由我负责代为指导,管襄西、天汉两个地委和天京潜与京(山)、钟(祥)两县委。
1942年冬,边区实现了党的一元化领导后,成立了襄河地委,我任地委书记兼军分区政治委员。这时,襄西、天汉两地委撤销。天汉地委改为天汉中心县委。顾大椿同志调任区党委任秘书长。中心县委书记由吴云鹏同志担任,分管天东、县南(天门)及(汉)川、(汉)阳、沔东等工委。襄西地委改为襄西中心县委。县委书记由刘真同志担任。李守宪同志调任襄河地委,任副书记兼专员。
1944年3月,党内开展整风运动(豫鄂边区和五师开展得较晚),我到边区参加整风学习,襄河地委书记由方正平同志代理。直到三五九旅干部南下,将襄河地委划分为两个地委,一个是襄北地委,书记是郑绍文同志,专员张谦光,军分区司令员吴世安。一个是襄南地委,书记是廖汉生同志,司令员贺炳炎同志。这时我才离开了襄河地区的工作。
天京潜开辟以后,对我们当时的抗日起了很大的作用。是哪些作用呢?
第一,扩大了抗日民主根据地,使京钟、天汉连成一片。
我们打开天西,建立天京潜以后,接着又开辟了南山,建立了京钟县。京北原属襄河地委领导,国民党掀起了三次反共高潮后,白兆山一度为国民党所占领,鄂中地委只能在赵家棚一带活动。他们的回旋余地就小了,因此把京北也划归了鄂中,我们襄河地委可以靠南山(京钟)和天京潜这两个地方跑来跑去,回旋余地就大了。
此外,新成立的十五旅(旅长吴林焕,政委方正平),他们在路东被日顽夹击,经常被“扫荡”,那里也不安全,只好到南山来休整。为了加强党的一元化领导,把部队交到了襄河军分区统一领导。十五旅也驻扎在天京潜活动过。同时,天东的芦市、干一这两个地方虽然被日寇占领,扼着我们的咽喉,而在一二八师的古鼎新部还没有控制县南的时候,我们的部队还是经常从那里来往。有了天东,我们就能够到汈汊湖(汉川根据地的中心)与襄南的汉阳、沔阳和南山、天京潜连成了一大片。所以,这第一个价值,就是对我们的中原地区,豫鄂边区的抗日民主根据地,起了回旋余地的作用。
还有,我们襄河地委机关,长期是驻在石家河与坟禁之间。后来,为了开辟襄南,才搬到了夏家场、观音湖、中和场一带。襄南开辟后,才搬到潜江县的浩子口、周家矶一带。襄河地委划为两个地委后、襄北地委机关又搬到了夏家场。可以说天京潜县这一地区是地委机关长期居住的根据地。
第二,天西是一个富裕的地方,土地肥沃,气候温和,适宜三季作物。过去出高粱,也出黄豆、芝麻,棉花也有一部分。这里的土纱、土布远销外省,商业也很发达。我们的财源,还靠这里的田赋和县河两岸的过境税。还有几个集镇虽然被日寇占领了,那里的商会,每月还是给我们送一些钱来,我们的财源就有了基础。
此外,这里的人口多,很多青年参加了民兵,后逐渐升到主力,补充了我主力部队。这块地方就成为我们的财源、兵源的较为巩固的供给地。
第三,我军发展襄南、恢复洪湖、进军江南,直到洞庭湖边,是靠天京潜这块地区作为跳板。李人林同志带领部队恢复洪湖,打到了江南的桃花山,这都是从天京潜出发的。没有天西这块根据地,我们的部队就不能经常驰骋于襄河南北两岸之间,就发展不了襄南,恢复不了洪湖,也进军不了江南。从军事战略上讲,这个地方的作用,也是非常重要的。
天门,是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老根据地,在天门这块土地上,也哺育了不少革命人才。土地革命时期,贺老总为了发展襄北,领导红军在天门进行了几次有名的战斗。后来,天门不少的人民参加了红军,跟着贺老总南征北战,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现有的将军都已达十余人之多。抗日战争时期,胡氏的胡汉屏、胡为云、方尚伍、丁世模都为革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还要特别提到的是曹志坚同志,他是一个很好的同志,在上海当排字工人时,有机会看了很多进步书刊,受了革命思想的影响,回来参加了革命。1946年我军突围时,在河南不幸被捕,送进了开封监狱,他组织战友三次计划越狱未遂,后遭敌人杀害,牺牲时是很英勇的。现在,同志们谈到烈士时,只提到了边区工作的几个知识分子,如许明钦、吴云鹏、张谦先、朱正传、雷天明等(当然这些烈士的英勇行为是可歌可泣的,应予以大力表扬),但好似忘记了曹志坚同志,应该与以上烈士们一样,把曹的英雄事迹列入史册。
天门还有一个叫涂云庵的民主人士,抗日战争中,他跟我们走过来了。解放后担任了湖北省人民法院院长。还有一个张北尼,他是三三制争取过来的,以后被日军捉去叛变了,表现很不好,做了很不光彩的事情。
天门也由于经济富裕,豪绅的子弟在外读书的多,毕业以后就在国民党里办事,担任高级官员的也不少。沈鸿烈就是芦市区人,他在国民党里也是有名的,跟随沈鸿烈出外干事的知识分子很多。沈鸿烈这个老军阀老官僚,一方面反共很卖劲,可是暗中还想同我党取得联络。
天门,由于阶级矛盾的分化,在国民党和封建势力的压迫剥削下,农村的贫苦农民大多数不能在家谋生,只好以打三棒鼓、挑牙虫、卖纸花样,漂洋过海,流浪异乡,在国外度日,成为海外华侨。也有少数人成了富翁。这是天门县的特点,应该如实地记录下来。
有关天京潜县委的领导情况是这样:
1941年,陈清同志是地委委员,任天京潜县委书记,曹志坚同志任县行署主任。1944年初,他在工作中破坏群众纪律。那时,日寇“扫荡”时,在石河与坟禁这一带的民房,有很多是用青砖做的墙,我军不好歼灭敌人。经过他提议,我同意,把所有的青砖都拆了一半。在这一点上我是有责任的。严重的是他打干部、骂人,与李守宪同志吵架,乱杀人。这样,在区党委的授意下,就撤了他的职,调李蔺田同志任县委书记。清查他的错误和处理时,我还在那里。是在观音湖县河边上一个大湾里进行的,曹志坚同志也参加了这个会。总之,打开天京潜地区的局面,陈清同志是有功的,如有错误的话,也是功大于过。当时处理这一问题时是扩大化了,有欠慎重之处,我应在此附带作一检讨。陈清同志撤职后,就到边区党委和五师合办的高干整风班学习,以后到区党委党校工作去了。在我负责时,我不记得陈清同志担任过天京潜的行政职务,如兼任过天京潜的行政职务的话,可能是天京潜这一地区刚打开局面时候的事。
一九八二年十月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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