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一场有关自由意志的对话

《一场有关自由意志的对话》

              作者  焦堃埔

以下内容来自于牛老师与他的学生在一间大学的教室里，围绕着有人是否有自由意志展开的一场对话。我作为负责记录的人，将其整个过程记录下来。

同学b：您觉得我们是否是希拉里·普特南所说的缸中之脑哪样，没有自主意识，任人摆布？

牛老师：有一段时间，我对于我们是否是缸中之脑这样的问题，是感到恐惧的。我不想活在一个任人摆布的世界里。我开始上网不断搜索有关这个问题的解法，但没有一个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最后，也只能用奥卡姆的剃刀，将其剃掉。也就是如无必要，勿增实体。割掉就好。不过，你倒不用因此对下地狱感到恐惧了，因为你所做的一切坏事都是别人主导你做出来的，一切都是幻象。我现在，就可以从我们教室的窗户跳下去，结束这一切。但就像哪位评笛卡尔提出的魔鬼寓言的学者说的哪样，你真的能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不是真实的吗？我的肉体，肯定对此表示出极度的抗拒。我也会在跳下楼的那一刻，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跳楼，活着是件多么好的事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呢，我并不能给你一个完美的解答。很抱歉。

同学b：假设，老师，你现在得知自己就是活在一个缸中之脑的幻境中，任人摆布，该怎么办？

牛老师：我会像《黑客帝国》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一样进行反抗。不过，我得先遇到一个墨菲哪样的人，带我找到出口。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可能会不断的恐惧，这对于哪个操控我意识的人来讲，一定很快乐。他可能会给我输入意识，让我跑去自杀，给我造成一种我已经死亡并逃离了操控的假象。但其实，我仍然被他操控着。我能做的就是接受，反正我的意识都是伪造的。我也跟着一起被伪造出来。我为什么要也为此感到痛苦，这就是佛家的观点了。

同学c：我有点感到害怕，我后悔听你们讨论这种事了。

牛老师：那该怎么办啊？这就好像你算命的时候得出的结果，是你将过上悲惨的一生一样。你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去算命。什么都不知道的过完一生，多好。可时光不能倒流，要知道，敢于直面自己人生惨淡的人，是真正的勇士啊。引自鲁迅说过的话。

同学c：不过，老师，您相信算命吗？

牛老师；老实讲，我有算过命，尤其，在我迷茫的时候。我更会想跑去算一卦。希望算出来的结果，是好的。从而勇往直前，不再迷茫。可能，我认识的人当中，如果有跑去算命，我会制止。但我自己会通过电脑或手机，上哪些算命网站去算去。这让我看上去有些表里不一，虚伪。

同学c：老师，我觉得你在出了名后，你的这句话会被拿去当算命不是迷信、是能够算出人命运的论据。

牛老师；我会跑去找他们要版权费的。

同学d：我还挺希望操控我意识的人是一个爱我的人，而不是希拉里·普特南设想的邪恶的科学家。要是个美女就更好了。

牛老师：可如果她真的爱你，为什么还要操纵你的意识？

同学d：可能是让我知道她还在爱着我吧。可能我在真实的世界已经死去。她把我的大脑装进缸里，来操纵我的意识，再造一个我。让我意识到她还在爱我。

牛老师：但你跟死去的你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只不过是拥有了别人的记忆。她真正爱的并不是你。

同学d：老师，你胡说，我要将你从我的意识里清走，我要消灭你。

牛老师应声倒地。头歪向一边。

众同学大笑。

我也跟着笑了。

“牛老师，快起来吧。别装了。地上多凉啊”一名同学呼唤道。

牛老师躺在地上，仍一动不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