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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店老板死因依旧不明,死者持续增加

 蔓萝花 2023-08-11 发布于安徽

07

书接上文。

前文讲到,刘大掌柜暴死,留下范氏十一娘,孤儿寡母孤苦伶仃。刘大掌柜家大业大,但范氏在家里边儿地位不高,二掌柜刘凤梧当家做主。

话说,仵作验了刘凤桐刘大掌柜的尸体,从鼻孔里抽出来一根老长的一根铁钉。而这个铁钉和铁锤呢,是打范氏屋里找出来的。孙希桥孙老爷,且将范氏带回了县衙。

范氏虽说正在灵堂上守灵,但大伙儿都觉得刘大掌柜死的不明白,孙老爷追究此案,便吩咐手下衙役们把她呀,带上了公堂。

这范氏在一片喊堂威声中,可就来到了堂下,见了孙希桥孙老爷,跪了下来。

孙老爷说了:“范氏,我见你温柔典雅,才从春月楼中为你赎身,将你许给刘凤桐,你怎敢痛下毒手,谋杀亲夫?”

范氏这会儿还不忘哭呢,边儿哭边儿说:“大人,民妇实在是冤枉呀。”

孙老爷打赵德财那儿,听说了范氏去海云寺的事儿,故作玄虚地又问:“本官问你,前日里,你到海云寺干什么了?”

范氏一听老爷说出了海云寺,顿时脸上表情发生了变化,明显回答有些慌张:“民女进香还愿去了。”

这可不是老爷想要的答案,孙老爷猛地一拍惊堂木,范氏吓了一跳。厉声说:“该不是会情郎去了吧?”

范氏脸色由苍白转向通红,但老爷问了还是要回答呀,稳了稳情绪,说:“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民妇可是听不懂啊。”

孙老爷轻笑一声儿:“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来呀,带赤觉凡上堂。”

听了一声儿吩咐,差役们打堂外边儿带进来一个僧人。这个僧人啊,长相英俊,年纪也轻。这个僧人呢,也不是别人,正是咱们前文讲到的林如淼,法名,赤觉凡。

原来呀,孙老爷在去往刘府查案之前,就已经安排人去海云寺带林如淼去了。

见林如淼上得堂来,孙老爷问:“范氏,这个人,你可认得?”

范氏扭过头来瞧了瞧此人:“回大人,民妇不曾识得此人。”

孙老爷又转过来问林如淼:“赤觉凡,你可认得这个女人?”

僧人也说:“小僧也不曾没见过这个女人。”

唉,这下可让孙老爷为难了,老爷沉思片刻,吩咐手下人去传证人,证人是谁啊?赵德财。

没过大多会儿工夫,临溟县盐铺的掌柜赵德财,就来到了堂前。赵掌柜见了老爷,躬身施礼:“小民赵德财见过大人。”

孙老爷指着堂下的俩人问他:“赵德财,这俩人,你可认得?”

这赵德财啊,可没那么虚伪,直肠子,有啥说啥:“回大人,小民认得。左边儿这位,是海云寺的挂单僧赤觉凡,右边儿这位,是刘大掌柜的夫人,范氏十一娘。”

孙老爷说了:“既你与刘大掌柜交好,如今刘大掌柜暴死,本官有意还他清白,你尽可将所知之事如数将来。”

听老爷怎么一说呀,赵德财也是放开了胆子,说:“这俩人啊,一个奸夫,一个淫妇。”

范氏一听赵德财这么污蔑自个儿,趴到地上是放声大哭,说:“赵掌柜的,你这个白眼狼。老爷生前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败坏他的名声,血口喷人呢?大人,此人一面之辞,您不能就此妄下断言啊。民女确实不认得此人,还请大人明察。”

孙老爷是多聪明的人啊,说:“范氏,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没火不起烟。来人呀,将赤觉凡按倒在地,拶子伺候。”

左右两边衙役把拶子套在了林如淼十指上,左右用力怎么一收,只见林如淼开始嚎叫,想来都是钻心的疼啊。

“赤觉凡,你招还是不招?”

“小僧实不认得此女。”

“哼,别说你这肉体凡胎的僧人,就是罗汉真身,也难奈这大刑之苦。再收!”

咱不得不承认,这林如淼呀,虽说是个文弱书生,可傲气得很。尽管浑身痛得直哆嗦,可供词依旧不改。

孙老爷见状,怒气难消,厉声道:“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的了。来人,夹棍伺候!”

左右衙役刚把林如淼按在地上,两条捎棒插在了左右两条腿中间儿,小腿冲上,还没开始用力,林如淼便瘫倒在地。

您再瞧这边儿,范氏十一娘可受不了了:“求大人开恩,饶他一命。我招了,民妇与他确有私情,可从未杀人,请大人明察呀。”

孙老爷笑道:“那你床下的铁锤和钉子,又作何解释?”范氏摇了摇头,还称自己不知。孙老爷也不着急了:“既然你不招,就别怪本官不体谅你是个女子。来人,拶子伺候。”

衙役们又把拶子套在了范氏的左右手上,就怎么轻轻一拉,范氏已经是大呼小叫的了。再用力,十指顿时鲜血直流。可她还是坚持喊冤。没多大工夫,范氏便昏死了过去。

孙老爷只得吩咐左右,将二人暂时收了监。

08

要说这该问的也问了,该用刑也用了,可这范氏跟林如淼就跟统一了口径似的,俩人就是不肯承认杀害了刘凤桐。

孙老爷也是无有办法呀,遂只好先将二人暂时押在牢中。这件案子呢,也就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不知不觉间呀,时间就来到了三四个月以后。

在这个临溟县的城西啊,有个梳子巷,这个地儿有个做买卖的人,名叫张洞九。他是以贩卖绸缎为业,跟一般的商店不一样,他是常年行走在苏杭之间,来回的倒腾绸缎,从中获利。

说这个张洞九啊,年过四十,家中妻子名惠娘,小媳妇儿年方二十,俩人年纪差得还挺多。您别看惠娘年纪轻,但是温柔贤惠,样貌还十分的俊秀。

两口子成亲也有近一年光景了,虽说俩人聚少离多,可夫妻二人见面啊,还是恩爱得很,如漆似胶一般。

话说,这一次张洞九出门做生意,没过多久,回来了,打杭州那边儿回来。这天早晨呢,他睡眼惺忪地走出屋外,招呼妻子:“惠娘,惠娘。”惠娘可是没有应声儿。

张洞九没听见回音儿,就来到了西厢房,一看,“啊!”。惠娘啊,头冲下,脚朝上,栽倒在这酒缸里边儿,酒缸内的酒也溢了一地。

张洞九一看这情况,大声哭道:“惠娘啊,你这是怎么了?”

邻居们听着张家有哭声,也都匆忙赶来了。隔壁胡三问:“怎么了,洞九?”

没等张洞九说话,胡三就看见了酒缸里边儿的惠娘,胡三也是大吃一惊,腿脚一软。

胡三年纪大了,看见这场景可能也是受不了,半天才站起来。扶着张洞九,俩人坐在外边儿院儿里,张洞九一个劲儿地哭,胡三就给劝说。

这时候啊,打们外边儿,来了个人,打鱼的刘郎。慌慌张张的样子,这个刘郎啊,可没进到院儿里来。就站在门口喊了句:“胡老爹,不好了,碧桃她淹死在河中了!早上我去河里起网,远远儿地就看见了河面上漂着一具死尸,划船过去一瞧,没想到是碧桃。”

这可让张洞九彻底崩溃了,本来自家妻子已经无故淹死在了酒缸里,婢女碧桃也无端淹死在了六里河里。张洞九大叫了一声,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刘郎见状,也赶紧跑了进来。配合胡三,给张洞九掐了人中,这才醒过来。醒过来就哭喊:“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这事儿也确实奇怪,这要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死了,尚且可以理解。一家人,主仆俩人同时死了,死法相似,这就不免让人怀疑了。

09

这会儿呢,也就是大伙儿早晨刚起来。孙希桥孙老爷呢,正在后堂洗漱呢。听得堂前传来了击鼓声,捕快王恩走了进来:“禀大人,城西的张洞九前来报案,说他家一夜之间无故死了两口人。”

孙老爷也是闻之一惊,马上把牙刷毛巾往桌上一搁,快步来到了堂前。

堂下站着张洞九,孙老爷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细细说来。”

张洞九跪伏于地,哭着说:“小民是城西的张洞九,昨儿个晚上在朋友家多喝了几杯,回家后余兴未尽,就让妻子惠娘再上西厢房去打些酒来,哪知她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我当时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可哪知醒来过去一瞧,这才发现惠娘已死在酒缸里了。又听说丫鬟碧桃也死在了六里河内。大人,这主婢两人一夜之间横死,一定有蹊跷,望大人为小民做主伸冤啊。”

孙老爷说了一声儿:“往前带路,本官到现场勘察一番。”

说着,孙老爷带一众衙役仵作,就来到了张家。这会儿院儿门外,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众人见孙老爷来了,各自闪开一条道,张洞九带着孙老爷来到了西厢房。

孙老爷见惠娘一头栽进了酒缸中,这不像是意外身亡。老爷走出来,看了看张家宅院,心说:这宅深院高,凶手不一定是翻墙进来行凶,难不成是事先隐蔽在厢房内,伺机下手将惠娘杀害?丫鬟碧桃又为何与惠娘死在了同一个夜晚?

仵作林闯和捕快王恩从院儿里近来,走到酒缸前,把惠娘的尸体从酒缸里拽了出来。见惠娘双目圆睁,表情狰狞,看来是死的时候十分痛苦。

林闯在惠娘周身查看了一番,说:“死者脖颈上有明显的掐痕,看来是被人按在酒缸内 窒息而死。”

差役们就在张家院儿里转悠,把院儿里院儿外,挨着查了个遍,可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查看了一阵后,孙老爷领众人出来,去六里河查看另一处现场。

不一会儿,可就来到了六里河,只见碧桃的尸体现在还漂浮在河边儿上,忙叫人把尸体给打捞上来。林闯上前验尸,说:“大人,这河岸又高又陡,若非有轻生之念,必定是被人推落水中淹溺而死。”

孙老爷叫张洞九上前,问道:“惠娘和碧桃平日里都和什么人有密切交往?”

这可让张洞九难说了:“小民常年在外忙生意,家中往来之事,实在不知啊。”

孙知道从张洞九口中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遂劝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本官定尽力而为,缉出真凶。”

张洞九跪倒在地,磕头不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孙老爷回到衙门里,心里还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儿。不知这惠娘和丫鬟碧桃,为何在张洞九回来时被杀。老爷喊了王恩进来,让他下去明察暗访。可一连三天的查访,邻居和亲友们也都是不知详情,没有得到任何线索,遂孙老爷决定亲自下乡私访。

这一天,孙老爷打扮了一番,装成相士模样来到了城西,这会天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不巧的是,下起了小雨。孙老爷见不远处有一茅屋,一路小跑着过去避雨。

刚好打茅屋里边儿,走出一位四十岁上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见孙老爷来避雨,忙让了进来。孙老爷进得屋来,但见屋内破柜烂箱一大堆,炕上还坐着一位年过七十的老妇人。

这中年人就给老爷介绍,说:“我叫李二,这是家母。因年幼丧父,家母上了把急火,眼睛就瞎了。”

孙老爷到底是一位清廉正直的父母官,跟李二扯起了家常。说了又半天的闲话,孙老爷看这李二在城西这块儿啊,见识挺多,心想兴许能从他嘴里掏出些许线索来。

俩人说着话间,手就伸进了褡裢里,掏出来这么一两银子,对李二说:“李兄啊,我这儿呢,有点银子,不多,你拿着,上外边儿买些酒肉来,咱哥儿俩痛痛快快地喝它一回。”

李二接过银子,嘴一咧,笑着出去了。没过多大会儿,酒菜都买回来了,俩人跟这儿喝酒。三杯五杯酒下肚,这李二的话可就多了起来,没想到,竟又引出来一桩冤案。

10

话说这个张洞九,自从娇妻爱婢双双死了之后啊,心里边儿是十分地忧伤,给主仆俩人置办了上好的棺木,将棺材存放在了海云寺内。每天请和尚给念经超度,准备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下葬。

咱也不知怎么想的,四十九天之后,那尸体不得都腐烂了,况且俩人都是被淹死的,烂得更快。用不了几天,和尚们就都受不了那个臭味儿了。反正甭管怎么着吧,书中如此,我们姑妄听之。

张洞九把俩人棺材搁海云寺偏殿上,这天和尚们念完经,都回去睡觉去了。夜深人静,庙里边儿一片寂静。张洞九呢,也烧完了最后一炷香,起身回家去了。

不料他前脚刚离开,打从门外闪进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只见他蹑足潜踪,直奔棺木而去。这人从身后摸出一把斧子,撬棺,正在哪儿用劲儿呢,忽然闻得身后脚步声传来,吓得赶紧躲在了暗处。

抬眼看看,打外头进来一位二十岁上下,衣着华贵的青年。黑衣人仔细一瞧,这不裕星斋的二掌柜刘凤梧么。

二掌柜来到灵前,给上了一炷香,然后拍着棺材大哭起来:“惠娘呀,你死得好惨呀!”

惠娘与刘凤梧又是何关系?原来啊,惠娘本是乡下胡家窝棚人。她的父亲杨大眼是个烟鬼,家业败光不说,还欠下了一屁股债。听说城里张洞九看上了惠娘,愿以五千两银子为聘礼。这可让杨大眼眼睛更大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有一次张洞九去胡家窝棚的干娘家,恰巧就碰到了惠娘,惠娘正在井边儿打水呢。张洞九被这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吸引了,遂跟干娘打听,这才知道,惠娘是杨大眼家千金。

可惠娘到来年纪还小,张洞九比她大二十岁呢,惠娘肯定不乐意啊,整天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可婚姻毕竟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张洞九给的聘礼又多,惠娘只得违心嫁了过去。

先前啊,惠娘嫁给张洞九,过得并不快乐。一来呢,是因为张洞九年纪与父亲相仿,自个儿心理这关过不去;二来呢,张洞九常年做生意在外,自个儿年纪轻轻就要独守空房,不免寂寞。

有那么一天啊,裕星斋的二掌柜找了上门。原来是二掌柜的前些日子上杭州跑了一趟,途中可就遇见了这位老乡张洞九。因为出门时间久了,担心家里边儿,遂托二掌柜给惠娘捎回来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惠娘早就听他丈夫说起过这个二掌柜刘凤梧,说是他的好友,只是一直未曾谋面而已。丫鬟给门帘一挑,二掌柜进得厅来,躬身施礼:“小弟凤梧见过嫂子。”

惠娘抬眼一看,眼前这个少年气宇轩昂,风流倜傥。不禁又想起来自己的悲惨经历,不由黯然神伤。可还是控制住神情,指了指客厅中间儿的八仙桌说:“兄弟请坐,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二掌柜“嘡嘡嘡”怎么一说,然后从怀里边儿把银票给掏出来,放在了桌上。还嘱咐惠娘,说是秋后才能回来。

惠娘一听丈夫要在秋后才能回来,不由得泪水一串儿一串儿地落了下来。二掌柜见惠娘娉婷俊秀,哭时如带雨梨花,爱慕之情油然而生。但还是劝了劝:“嫂子勿忧,兄弟自会常来看望嫂子。”转过身儿来,匆匆忙忙出去了。

打那儿以后啊,这二掌柜还果真是常来,每隔三天两日就来跑一趟。

刚开始呢,惠娘还怕惹人闲话,俩人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事情就是这样,俩人一旦对对方有了好感,心里的思念就抑制不住了。不到一月时间,俩人就发展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毕竟张洞九已经说了,秋后回来,转眼就到。张洞九回来后,二掌柜更是想念惠娘。但紧跟着传来的噩耗,可是让他也受不了。

他知道张洞九每日白天请和尚给惠娘念经超度,本想来海云寺寄托哀思,可又怕被张洞九撞见下不了台,这才想起晚上来哭祭惠娘。

这一幕可是被黑衣人给撞见了,但他可没出声儿,一直等着二掌柜的哭了一阵儿走了,这才出来。黑衣人只将棺材撬开,尽取其中的财物而去。可不曾想到,庙门后边的大柳树上,还躲着一个人,见黑衣人掠财而去,这个人啊,也尾随着跟了出去。

欲知后事,且看后文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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