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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笔记 作者：归旭辉
除夕画面 早上睁开眼，今天大年三十！ 由于疫情原因，这个寒假不打算外出。如何让这蜗居的除夕具有仪式感，让孩子们感受到新年的气氛呢？ 我忽然就想起了童年时的年关。 从进入腊月就开始日渐弥漫乡村的“年”的气息，到了年三十这天，更浓了。蒸馍、煮肉、炸油条，贴春联、祭祖坟、放鞭炮……一个个画面在脑海里浮现，我仿佛一下子有了灵感！ “宝贝们，快起床，要过年喽！” 趁孩子们吃早饭的时间，我找来酵母发了团面，准备炸油条、蒸包子。然后向孩子们宣布：“今天是除夕，我们一起贴对联、做美食，怎么样？” 孩子们很兴奋，很快收拾完毕，投入行动。 我们小时候贴春联一般是在年三十下午，太阳落山之前。而现在，多是上午贴春联。那我们就先来贴对联吧。 揭掉旧春联，把门和门框擦干净。新春联、剪刀、胶带备用。 少年说：“妈妈，'福’字要倒着贴，是'福到’的意思。” 女生说：“妈妈，上联要贴右边，下联贴左边。” “呵，都很有学问嘛！”我笑道。不知什么时候，孩子们都积累了自己的常识和看法。 不过，贴春联还真的不是就这么简单！ 不是所有的“福”字都要倒贴，尤其是大门的“福”字，有“迎福”、“纳福”之意，是必须要庄重、恭敬的正贴的。 但是现在市场上有的“福”，配图、配文是正体，而“福”字是倒体印制，很明显，是倒“福”。这种春联，我们平常人家大门上尽量不去选择。 上、下联贴哪侧，要看具体情况，横批很关键。 古人书写，习惯从右往左，横批也不例外。而我们现在的书写，是从左往右，横批也是。 如果我们的春联横批是从左往右，那就上联在左，下联贴右。反之亦然。 以前家乡的大门、户门多是对开，门神的贴法可是有讲究的。有个歇后语：“反贴门神——不对脸”，比喻意见相左、不合。也就是左右门上的门神要面对面，而不能背对背贴，预示着一年里家庭和睦、和顺。 还有，“五谷丰登”、“小心灯火”、“槽头兴旺”一类的吉语，贴在家里的粮仓上、墙上、牛槽上，寄寓着人们对于丰收、平安等的美好向往。
贴完春联，发的面也开了，满满一大盆。我叫来孩子们来围观，“哇！这面变得好胖啊！” 曾经的发面，是母亲用红薯面、玉米面自己做的酵母。先用温水把酵母化开，加入面粉搅拌成面糊，等面糊发开了，再加面粉揉成面团，盖在面盆里再次发开。 现在用发酵粉发面，一次性和成面团发酵，没有了红薯面、玉米面那种淡淡的甜香味。 其实，我也是询问了母亲，才第一次知道炸油条的面是和蒸馒头一样，要先发面，再用发好的面提面。 循着记忆里父母亲劳作的画面，温水里面加入盐、十三香等调料，把面揉、提到很有韧性，能拉到筷子那么长，下到烧热的油锅里，立刻沸腾出一锅油花。 下进去的面很快穿上一层金灿灿的“油衣”，再翻个身，让另一面也变了色，捞出来沥沥油，趁热入口，酥、脆、香、软，真的妙不可言！ 两个小朋友只想靠近，我却把他们挡在厨房门口。油不同于水，沸点高，一个油点子就很有威力。 还有，下油锅的时候，尤其要慎言慎行。油似乎能读懂人的情绪，如果内心充满喜乐，出锅的食物就油光面滑，色相较好。否则，围在灶台前的人若是心情气恼，或伴有口角，锅里的油也会显现出焦躁的状态，炸出来的食品嶙嶙次次，油面焦黑，一点都不好看。 “有这么玄乎吗？”少年瞪大了眼睛惊问。 “当然喽，妈妈小时候亲身经历过呢！” 其实，也许是在提醒人们：要常怀一颗祥和的心，才能真正享受到美好的事物。
包饺子孩子们并不陌生，都跃跃欲试要来帮忙。 但我心血来潮，想带孩子们体验一下家乡饺子的包法。 没有压面机，就用擀面杖先擀出面皮，再切成梯形面片，从窄的一头裹进事先拌好的馅，两头一捏，再对折捏紧。 最后这一捏可是有技巧的，捏的时候用中指把底部向上稍微托起，这样包出来的饺子会显得肚儿浑圆，比较丰满。 母亲那时常说：包的饺子不能东倒西歪、站不起身，要立得端，将来才能当家立事。 肚儿圆的饺子当然站得稳，一圈圈、一列列排在用苇秆扎的拍子或托盘上，很整壮、有气势。 除夕的忙碌于春晚开播之际收场，给人无尽的新鲜、满足和成就感。参与其中并大快朵颐之后的孩子们，问：“妈妈，你怎么会做这些事情？谁教你的？” 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童年的画面：父亲于灯下写对联的身影、甩着胳膊在案板上擀面的情形，母亲飞针走线纳鞋底的十指、双手浸在盆里和面的场景……也许我未曾亲手去做过，但那一幅幅灵动的画面已深刻在记忆里。 我想起樊登读书会发起人樊登先生的一句话：童年留在我们记忆里的，是一个个画面。 对，就是这一个个画面，教会我们烟火生息，岁岁如欢。 也不经意的带我回到那不再来的过往岁月，温润着柴米油盐的日常，和一颗渐离浮躁的尘心。 也希望这画面，能够传递给孩子们，温暖他们未来的华年。 2021年2月11日于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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