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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笔记 作者：归旭辉
下 棋 我不会下棋。 可是我很希望孩子们学学下棋。 倒不是偏执于“琴棋书画”的附庸风雅。而也许是因为无法闲暇的日常，浮躁了一颗无处安放的灵魂，所以内心很是渴望那份对弈的静谧，和落子的清脆。 少年很小的时候，我就买回来五子棋、围棋、象棋，甚至跳棋、军棋给他玩，希望能引起他的兴趣。 但片刻的新鲜之后，便被孩子抛之脑后，去玩他的积木或画画了。 女生上幼儿园期间，学校兴趣班开设有围棋课。尽管女生更喜欢手工和绘画，我还是毫不犹豫的给她报了围棋课。 虽然不情愿，但女生进步很快，偶尔还会翻出家里尘封已久的围棋，和爸爸或哥哥切磋两局。 但终究没能坚持。 再之后，各色棋子被束之高阁，渐渐淡出我们的视野。 这个寒假，也许是太过无趣，竟然发现孩子们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象棋！ 饭后或者写完作业，两个小伙伴便很默契地凑在一起，铺开棋盘，摆好方阵，你来我往的陶醉于一场无形的“阵仗”。 其实，我一点都不知道女生是什么时候学会下象棋的，潜意识里我一直觉得女孩子学围棋似乎更好一些。 下棋的时候，孩子们表现出少有的沉静，时而凝神思索，时而落子成局。偶尔在一旁观阵的我，反倒显得焦躁，“指点江山”的词儿每每忍不住要呼之欲出。少年和女生便同时扭转头来，“嘘——”并正告我：“观棋不语真君子”！ 而这种乐趣也似乎悄悄长出一只看不见的手，一点一滴的攫住孩子们的心，牵动着他们本就难以安定的情绪，时不时总想玩上两把，也渐渐的挤压着做其它事情的时间。 这不，刚放下饭碗，少年就喊：“妹妹，来，下会儿棋！” 女生也一拍即合，丢下碗筷就迎了上去。 黑红两方很快全副武装上了“战场”，大有一副“不战过瘾不罢休”的架势。 待我洗刷完毕，瞥见棋盘上剩下一派残局。少年大叫：“我又吃掉你一个！” 女生也不乱阵脚，稳稳挪动一步棋，“我要干掉你的象”！ 好像感知到我的观战而故意想要炫耀点儿什么，少年笑道：“我吃掉你的（子儿）比你吃掉我的（子儿）多！” 女生也不答话，暗暗琢磨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最后的“攻坚战”依然没有消停的迹象，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收紧、收紧，为这悄无声息溜走的大好时光！ 终于等到眼前的这局终结，午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孩子们放弃休息，各自写作业去了。 我突然审视自己：不是很希望孩子们学下棋吗？而当孩子们真正握棋在手的时候，我却为何又是如此的焦虑？是为孩子们尚未完成的学习任务？是担忧孩子们还无自我掌控时间和计划的能力？还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在琐碎的日常中累积的无处释放的压力？ 给孩子们手握一颗棋子的时间，也许会挤掉原本按部就班或事先排好的事项，但对于生命和成长，又何尝不是一种尝试和积淀呢？ 2021年2月15日于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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