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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笔记 文//归旭辉   （图片源于网络） 妈妈有双神奇的手 剪掉女生一头不算乌黑却日渐粗壮的秀发，是我蓄谋已久的想法。 因为每天要早早起来做饭、伺候少年起床、洗漱、吃饭、送去学校，折回来再叫女生起床、梳洗、运动、吃饭，送去学校。我需要节省每一个不是十分必要的环节，以保证每一个必要的环节有条不紊、不出差错。 怎奈女生护发心切，任我各种方式和手段都无用武之地，比如“小时候要养发，长大才会有一头乌溜溜的好发！”“正生长发育的时候，头发太长会吸收大脑营养，变得不聪明！”“现在发辫扎得太紧，将来容易掉头发！”……但女生从不为之所动，还是得耗去每个清晨三到五分钟的宝贵时间给她整理头发！ 可我锲而不舍，从不放弃尝试和努力！ “女儿，把头发剪了吧？” “好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喜出望外，“那咱去理发店吧？” “不去理发店，就要妈妈剪。”女生笃定的说。 “这么相信妈妈？” “对呀，我的妈妈有一双神奇的手，我肯定要相信她呀！” 心里涌起一股暖暖的感动，和一丝歉疚。拥过女生，看着她的眼睛，“那万一不小心剪坏了怎么办呢？” “不要太短就可以哟，太短了我可是要闹你哦！”女生递给我一个俏皮的眼神和小鬼脸，提醒我她的本意：要留足扎辫子的长度。 剪个什么样的发型呢？隔行如隔山，不吃这碗饭的我，心里可真是一点儿谱都没有！却还是拿来剪刀和围裙，牵女生来到梳洗台前，散开她的马尾辫，从耳后、肩上方轻轻剪下黑丝绒般的一缕发丝。 “咔嚓——咔嚓——咔嚓”，剪刀的起落开合声里，我不知道女生一颗年少的心，会不会随着这并不悦耳的剪断声而疼痛。但我却不淡定了——一剪刀走偏，女生左侧后脑勺下方，出现了一镰黑色的“下弦月”！那弯向上方的弧线是如此亮眼，而若要赶齐，需整体修剪得更短！ 女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我停顿的片刻，左右照了照镜子，“妈妈不要再剪了，已经太短了！” “可是刘海还没有剪出来呢！”我迟疑道。 “不要剪刘海了，妈妈，已经够短了，没法扎起来了！” 那道“月牙儿”是无法弥补了！我勉强把女生两侧脸边的头发剪到一样齐，不舍又不忍的放下了剪刀。 女生在镜前流连了许久，一声叹息，“我看这一年里都不要剪头发了！”那神情里，有尝试短发些许的新奇，更多的是一抹让人心疼的遗憾！ 女生甩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去上课、楼下跳绳、龙湖边抓蜂鸟，似乎渐渐淡忘了最初的那份缺憾。而那跳跃在秋风里、阳光下、晚霞中的短发，也渐显了一种别样的活泼和生动的朝气。 晚上洗漱完毕，女生闪着大眼睛，“妈妈，给我刘海也剪了吧！” 我再次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确定？不是说不剪了吗？” “趁着刚洗过的湿头发，剪了吧。适应了就好，短发其实也挺好的嘛！”女生浅笑着说。 “已经有点剪坏了，妈妈不敢下手了呀！” “不要紧啊，妈妈！我不是也说过：相信妈妈有一双神奇的手！” 我不知道女生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如此忍痛割爱。但我知道，女生和我的心照不宣，其实只是为成全我节省早上三五分钟时间的心愿！ 突然想起不知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孩子有多爱你！ 是啊，作为父母长辈，我们总是以爱之名去做我们认为该做的事，却不知孩子对我们的理解和爱远超我们的想象！ 女生甩了甩刚剪了刘海的短发，笑意里藏着一丝调皮和狡黠， “妈妈，你猜我们班谁会最先知道我剪短发了？” 我故作严肃和认真的猜测：“昨天学校有托管课，第一个看到的可能是你们的赵老师？”“明天一早上学，最先留意你的会是你的好朋友？”“还是和我们同住一个平台的同学？” 女生大笑：“看来妈妈没有那么聪明嘛，这种脑筋急转弯都想不出来。答案告诉你：当然是我自己啦！” 2022年9月25日于郑州  （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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