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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山又叫玉羊山、药王山，坐落汝州与伊川交接地带，乃汝州八景之“玉羊晚照”。它海拔884米，东西绵延5千米，雄狮般横卧州西北，跨临荆河与庙下河之间。若乘车过汝河西北遥望，便见其邈远美丽的雄姿。每次回老家，我都因此陶醉，尤其云雾缭绕、幻若仙境的“帽”子戴在禹王山巅的时候。 今年春夏之交，家乡雨水渐多。小满节气过后，麦子泛黄即将成熟，天晴气朗，清风吹拂，金色的麦田泛着涟漪；近看，籽粒饱满的麦穗拥挤着，挺立在湿泞的地块里，丰盈玉润。人车下不了地，大家念叨：该收麦了，老天爷，晴几天吧！农谚：四月吃麦十七八，五月吃麦端午下。 然而，天不作美，5月25日（农历四月初七）起阴雨连绵，雨脚如麻。仅数日，田野山间，像湿透的棉被，脚板子踩下水就冒出来，空气里弥漫着湿湿的凉。放眼望去，近处清幽幽的山，远方雾蒙蒙的天，如变幻的水彩画。细雨中，脾山和牛头山起伏的轮廓清晰而近，稻谷坪山（亦称柏崖山、老婆泰山）和禹王山迷雾缠绕缥缈而远。稻谷坪山顶风电巨擘躲在浓雾里，吃力转动着，发出隆隆的吼声，浓雾顺山体上下漂移。 西北瞭望，借晨初的光，见禹王山呈黛青色，汉白玉般的风机梯次排列，若值岗战士。浓厚而巨的雾汇聚山下，翻卷着、冲腾着，遮盖了镇子西边的冈、岭、沟、凹，唯独裸露出蜿蜒曲折的山脊线，仿佛海市蜃楼，浮现遥远天边，令人心动；可惜转瞬即逝，还没来及观赏，就幻化成“帽”子戴在禹王山巅。接着，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了。 毛毛细雨里，我踏着露水攀上竖着“高新农业庄园”牌子的制高点，借此观赏禹王山。只见它淹没云海里，浓雾从山那边源源涌出，流动着、追逐着，致使山脊上风电机忽隐忽现，羞涩地闪出又躲进或薄或厚的云帘里，好似做错了么事。渐渐地沿着山体的云团向西南天际划出一道笔直的横线，线上是流动的云，线下是凝固的雾，随时序换着肤色：灰白、浅灰、浓黑、黑红，特像山巅的“帽子”飘起长长丝带，被什么力量拉直了。晚上，雨更大了，我在雨敲窗棂的旋律中入睡。“禹王山戴帽，长工睡觉”——家乡谚语果然不假。 毕竟，属豫西浅山区的老家，沟壑纵横，土少石多，怕旱不怕涝，累死龙王爷。靠天吃饭的岁月里，祖辈祈盼透雨，所以，将禹王山戴“帽”看得神圣，期甘霖骤降，既能雨天休息，又利禾苗生长。然而，今夏的雨不同寻常，麦子亟待收割，雨没停下来，麦穗籽粒膨胀、泛黑、霉变，至之出芽。大家一改往日的欣喜而变忧愁，继而愤然，这雨太“烂场”了吧，怪不得连山巅戴“帽”下的风电机都羞涩呢。 禹王山“帽”子不常戴起，家乡在我心底却依然秀美。这样的美淳朴、宁静、接地气，蕴生机。愿未来的日子，家乡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2023年6月11日星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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