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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注】：离开这个圈子也有一段时间了，忽然心血来潮，想以完全随性加任性的笔触，写写那些通信圈内接触过的各类牛鬼蛇神，大神精怪。本文已在我个人微信公众号 “ 焱公子的梦想涅槃 ” 发布，并已授权公众号 “ 网优雇佣军 ” 同步发布，其他公众号或非个人若有转载和使用需求，请务必提前联系我个人微信： flamyice 或者在我公众号留言，非常感谢理解！ 问：李庄碧何许人也？为何名字听起来这样屌？ 答：女人。一个显著区别于大多数女人的，让人过目难忘的，女人。 问：这么说她是个大美女啰？ 答： Naive ，美貌的确是让人难忘的特质之一，但在李庄碧身上，你将发现她尽管外表和内心或许都不咋美，却有着更多令你难忘拜服的特质，比如，那有如行云流水般收放自如的演技。你以为她为人刻薄、性格凶猛、难以沟通或者有时居然还会没来由的发嗲吗？ Naive ，那全部都是她的戏！是她为了职场需要，而用绳命在卖力演出的戏！ 问：我擦，你确定这不是精分 + 更期 + 经不调并发综合症么？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李庄碧，我眼中通信圈内唯一的老戏骨，她的职场就是她用绳命在演绎的舞台，精彩纷呈，荡气回肠。网优不识李庄碧，阅遍客户也枉然。 李庄碧，外形预估四十多岁，女，某省某运营商高管（以下代称 N 省 U 运营商），主管网络、运维的副总，其在该省执政三年多期间，一直把自己塑造成铁腕女金刚的凶猛形象，行事果决，说一不二，执行力强，政绩十分突出。在任期间，对外成功慑服国内外各大曾一度牛逼哄哄的主设备厂家，轻松将之玩弄于股掌之间，令其俯首称臣，指东绝不敢往西，验收绝不敢提付款，其威名甚至远播到几千里外的其他地界，致使其他区域的主设备及三方厂家闻风丧胆，轻易绝不敢来投标；对内则刚柔并济，成功逼走该省 U 运营商中高层十数位，并令剩下的绝不敢再生二心。除却一把手，其威望一时鼎盛之至，实不做第二人之想。 在她治下三年多来，该省该运营商网络质量虽不断受人诟病，用户也成功实现了逐年负增长，但因其突出的个人特质及外交手腕，在任期结束后，李庄碧最终仍光荣升迁到了该运营商集团公司继续祸害，哦不，口误口误，继续发光发热。 一个外表看来如此羸弱不堪一击的中年女人，何以迸发出如此大的励志能量并取得如此光辉的成就？除了人所共知的出身、背景和关系网，我们显然也不能否定其个人努力的因素（嗯，因为本篇主旨其实还是宣扬正能量的），是的，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大声的连续三遍说出篇头那个令人心折的关键词，演技！演技！演技！ 我曾经有幸近距离观摩过李庄碧的演出，不下二十次。她的表演有个特点，就是非常注重临场发挥以及与观众的互动，并能够藉由观众的反馈随时迸发出更具张力的表演，感染力十足，我衷心的认为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表演艺术家，却不幸委身通信行业，跟我一样，这尼玛绝对属于屈才了。 初次正式领略庄碧风采，大约是在三年多前的夏天，那一年庄碧刚来几个月，她所在的 N 省在集团公司组织的最重要的网络质量巡检测试中（业内通常称为三方测试）排在了最末位，那个省份的通信主设备和专业服务由国际厂商蓝翼公司也就是我的前前公司负责提供。 那时候庄碧姐姐已经蛰伏了几个月，把当地 U 运营商内部关系、厂家关系、谁强谁弱谁好 捏等各种局势刚刚理清楚，早就饥渴难耐迫不及待，正准备找个机会一鸣惊人一战成名。 还有比这更坑爹的事情吗，不明就里的哥，当时刚好从蓝翼公司北区主动申请调过去，担任 N 省蓝翼区域 U 运营商的网络优化项目经理 …… 网络优化什么鬼？圈外的你们根本无需知道，你们就光知道网络优化就是直接对网络质量结果负责的就够了。 当然一开始我并没有坐以待毙，经过联合几位核心骨干几个昼夜的研究分析，我们当时终于发现了那次测试结果垫底的真正根因 —— 并非网络质量真的差到如此令人发指，而是从一开始有一段测试 log 就出了问题（服务器地址设置错了），当时本已申请删除，不料最后还是计算了进来，直接导致 6 项数据业务指标遭受了严重影响。 我们当时简直如获至宝，这至少证明这张网络没有想象中那么差，而保障工作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在给内部先进行解释后，因为事先听闻过种种有关庄碧的传闻，为了保险起见，在给她正式汇报前，我们还依次先给 U 运营商 N 省、市分公司各级主管逐一汇报过，在他们那里也得到了一致肯定，均纷纷表示果然是被坑了，各种义愤填膺云云。 这应该就万无一失了吧，我们非常天真的想。 那一天我们做了充足的准备，阵容也够强大，连整个大区的销售代表、网优部门总监还有几个其他头头也都来了，加上网优团队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坐了大半个会议室，每个人都信心满满。被我们的精气神感染，对面坐着的一众 U 运营商中层们也频频与我们眼神交流，微笑示意，气氛轻松而惬意。 当然这主要因为那个最关键的人物还没有来，据说这是她的惯例，通常在人齐后的 15 到 30 分钟内，她应该才会出现。 果然半小时后，在有的人都已经把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的时候，我们听到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慢慢的接近会议室。 轻盈，是因为她竟然没穿高跟鞋，甚至没穿皮鞋，而是穿了双运动鞋，与那双白色耐克牌运动鞋相配的，自然也不是什么职业套装，而是一身阿迪的粉色运动衫。 按理说，这样的妆扮应该给人轻松随性的感觉，但在场的所有人，在那一刻无不感到一阵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这种气场在我之前和之后的好几年里，都没有再遇到过。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单凭那道凌厉如刀的眼神和那张冰冷如霜的驴脸就已经先拔头筹，令在场的所有人顿时虎躯巨震菊花猛紧。 绝逼是个狠角色，我和现场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轻松地破译了对方眼中传达出的相同信息。 在她坐定之后，并没有给我们说话的机会，而是先声夺人一通臭骂，这通臭骂持续了 30 分钟左右，除去大部分不太有直接意义只会影响听者心情瓦解听者斗志的骂街外，其他内容还是非常具有逻辑性，主要包含以下几层意思：其一蓝翼公司徒有虚名，优化水平一塌糊涂；其二自己人也不给力，各种尸位素餐不干人事；其三老娘长这么大没丢过这么大的脸，集团面前根本没法做人，你们打算如何交代？其四，好了我听你们怎么忏悔吧，可以开始了。 对于这种低开的开场，我们其实也是有所预料，但是万没料到竟然是低开低走直接跌停的节奏，还记得之前我们做的一系列分析对比和铺垫工作么？我们的汇报材料核心观点其实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太后明鉴，我们冤枉啊，我们是被错杀的，真实结果没有那么差。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汇报死在了第三页。 因为庄碧太后震怒了，她简直是出离愤怒，一拍桌子腾的就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目眦欲裂，整套动作张力十足，一气呵成。 以今天的眼光看，她当时这个戏稍微有点过，因为有点太突兀了，缺一点点感情过度和衔接，但是因为她之前没怎么对我们演过么，必须承认的是，我们当时还是立刻被吓尿了。 我之后会给你们讲她另外一出戏，在那出戏里，她的各种细节拿捏及微表情处理就更加游刃有余些，现在先暂且按下不表，接着这出说。 话说庄碧做完这套动作后，目光一一扫过我们，眼神中满是轻蔑和嫌弃，缓缓说出了以下开场： 我以为你们蓝翼公司测了个这么差的结果，应该会知道点羞耻，没想到竟然一点脸都不要，你们这些外企，比我想象得要垃圾得多。 …… 有本事你们找集团去说啊，集团要是认可，我就认可，不然别特么在这里扯淡！ …… 说到后来她的眼角竟然湿润了，老娘特么这么要强的一个人，在哪里都受人赞誉吃嘛嘛香，偏偏在你们这儿让我彻底栽了面子，在集团开会都没脸跟人打招呼，我特么一个女人背井离乡的，我特么容易么？！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 顺便说，在她的会上，只有她自己能够手机不调振动还可以随意根据心情拨打，其他人但凡有类似行为 —— 斩、立、决 + 悬、尸、示、众。 庄碧瞅了瞅手机屏幕，脸上瞬间换了一副颜色。 哎哟， X 总，您还知道给人家打电话呀，嘻嘻，这不一堆烦心事么，晚上可以，那咱晚上不见不散哈，么么哒！ …… 没在现场亲自观摩过的亲，你们一定无法完全体会我的心情，尽管庄碧看起来 360 度全是死角，我也无法准确获知其他人的感受，但当时我的心理活动真是这样的：卧槽，金马影后？您能收下我的膝盖吗？ 庄碧影后挂完电话，随着她一抹眼角，目光已重新凌厉如刀，脸色亦分分钟铁青如泥，她的眼光转向了周围一众其他运营商中层，冷冷哼道，你们也都说说看，对这个事情的看法。 最精彩的一幕开始了，之前不是说过我们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做了除庄碧外的所有其他中层的工作么，他们当时可都义愤填膺，一致认同的呀，但是在影后大人超震撼的气场及真情演绎面前，剧情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众人一同开启了激情飙戏模式。 首先是跟李庄碧同宗的李某总，她的位置仅位于庄碧之下，但听她痛心疾首的说道，庄碧总，我们有错，我们一直都知道蓝翼公司人员素质堪忧，管理混乱，工作态度散漫，但是我们却没有提前干涉，而是放任其一错再错，终于导致了这个严重的结果，今后我们一定对蓝翼公司从严要求和管理，狠抓细节，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请庄碧总相信我们还是可以把工作做好的 …… 我： …… 蓝翼公司众人： …… 然后是另外一个平时看起来非常敢于仗义执言的某总，他沉痛的说道，庄碧总，我们以前一直觉得蓝翼公司是国际大厂家，专业程度和过程管理方面应该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这个事情简直就像当头棒喝打醒了我们，让我们知道之前的认识有多么可笑！后续我们真的应该好好思考要如何整顿这样的一个自以为是的厂家了。 我： …… 蓝翼公司众人： …… 接下来是再一个我们之前特别信赖的总，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庄碧总，我是觉得可能蓝翼公司与咱们合作时间太久了，又是最大份额的厂家，会不会难免有些懈怠，甚至有点店大欺客的感觉呢？我建议咱们后续还是引入更多的厂家进来，也不用分谁的主设备就必须谁提供服务，能者居之嘛。当然这次事件还是充分的警醒了我们，就像前面二位说的，我们必须重新审视和蓝翼的合作关系了！ 我： …… 蓝翼公司众人： …… …… 后续略，因为所有人的核心思想都是一样的：我们负有管理责任，但主体责任就是蓝翼公司的，蓝翼公司这次做得太烂，完全丧失了一个国际厂商应该具备的水准。 庄碧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做总结陈词。 蓝翼公司，你们也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 —— 你们的客户，你们的甲方，你们的上帝对你们的看法！我们所有人几乎都保持一致的观点，这说明什么？公道自在人心！ 从现在起，你们给我去找你们中国区最好的专家 —— 如果中国区没有，给我把老外也请几个来，把你们究竟为什么这么差的原因给我找出来，把我们这张网给我扎扎实实做起来，啥时候做好了，咱们再提合同、付款的事情。你们还真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国际大厂商，我告诉你们，在我这里不好使，我想你们很清楚，我手里可不止管着你一个小小的优化合同！行了，你们可以跪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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