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秦可卿:“闲了时候还求婶子常过来瞧瞧我,咱们娘儿们坐坐,多说几遭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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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正经上得台面的媳妇,不算贾母,拢共才7个。
就这7位奶奶,作者还专门设计了好几个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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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迷局,荣禧堂下的女人都是正牌子奶奶,其他的奶奶都是继室。
王夫人、凤姐、李纨,是她们丈夫的第一任妻子,包括贾母也是。邢夫人是继室,尤氏是继室。
贾蓉有两个妻子,情况比较特殊。宁国府本来可以有一个正牌奶奶秦可卿,但又被作者写死了,贾蓉续弦许氏。
我们不知道作者这样设计的目的,也找不到什么线索去准确推测考证,只能把这个迷局摆出来,作为阅读红楼梦时的一个参考。
有些人对此做出过合理推测,很值得去学习了解。其中也有一些推测,尽管很有道理,但因为罩了一层过于主观的面目,就不太容易被更多的人接受。
比如依据曹家自传,做一些推测;又依据悼明之亡,作进一步探究。
方法挺好,路子也对,如果仅仅是推测,倒也不失为一种读书乐趣。
奈何不是。
悼明之亡、曹家自传等观点,也只是众多观点中的一种,以此为基础推导出来的结果,如果不容置疑,那就是个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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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迷局,是邢夫人、王夫人之间的关系。
这妯娌两个之间,需要深入探究的东西确实多,还都很招眼。
一个重要方面是邢王二夫人的权力错位。从赦政二兄弟角度看,邢夫人确应该掌权,而从邢王二人自身看,无论出身、能力,王夫人都有无可辩驳的掌权优势。
邢夫人对王夫人不满,书中没有完全点明,只写了邢夫人行动之间,常常透出对王夫人的疏离。
前八十回二人矛盾的巅峰,是邢夫人借绣春囊将了王夫人一军,王熙凤也不得不跪诉,洗白自己。
这个“将军”,产生抄检大观园的严重后果,将贾府内部矛盾完全公开化,扰乱了人心,有心人开始蠢蠢欲动,加速了贾府的衰败。
明眼人都忧心忡忡。凤姐消极怠工,尽力弥补;探春逆言警告,放手一搏;宝钗明哲保身,抽身而退,惜春与宁府割席断交。 4
第三个迷局,是宁国府的三个媳妇。
第五十八回,“贾母、邢、王、尤、许婆媳祖孙等皆每日入朝随祭”,参考此前对可卿死后贾蓉媳妇的描述,这个“许”姓媳妇就是贾蓉续弦。
尤氏、秦氏、许氏,在百家姓上并列为“朱秦尤许”,因缺朱氏,因此被悼明之亡说作为一个重要证据。
按照孤证不立的原则,还有一个“冯陈褚卫”作例证。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独独少一个褚姓人物。冯陈褚卫也缺一个“zhu”。
褚在民间也有被误读为zhū的情况,就如同郝姓,在某些地区被读作hùo一样。
尽管胡适视此种方法为“猜笨谜”,但结合其他内容看,这仍然不失为一种自成逻辑的推测,很难轻易否定它的可能性。 5
第四个谜局是王熙凤的工作,可与第二个迷局合起来看。
贾琏凤姐二人的工作,其实是贾府整个权力格局的体现。
族中子弟担负家族事务并没有不妥之处,贾蓉贾蔷贾芹贾芸,都分别负责一些事,没有人觉得异常。
贾琏凤姐夫妇承担荣国府的工作,按理说也比较正常。只是总让人感觉有不顺的地方,在邢夫人身上这种不顺表现得最强烈。
平儿后来也劝凤姐,让王熙凤悠着点,别把人得罪太狠了,他们早晚还要回到那边去。
一方面说明凤姐在这边干活明显不是常态,另一方面也说明凤姐敢于、勇于任事,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被借过来的就有所保留、畏手畏脚。
这种格局,引起了红楼爱好者的巨大兴趣,红学家们为此也做了许多研究,得出了许多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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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迷局,是珠大嫂子这个人物。
李纨这个人,是红楼诸芳的一个异类,一个超然存在。在她身上有几个谜点。
一个是作为长孙媳妇,却没有能够执掌中馈。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寡妇,还是因为能力,或者是其他的因素?也是一团迷雾。
二是对李纨的描写前后有一些矛盾。前面说李守中只让李纨读妇道之书,认认字,心如槁木,后面李纨又表现出一定的文学水平,还想着起诗社,还自荐做掌坛,稻香村边上又安排开着一大片杏花。传统文化中对杏花的浪漫寓意,应该不容易出现理解偏差,与李纨心如槁木的定位存在明显反差。
三是李纨和凤姐的关系不是太和谐。李纨当面怼过凤姐,当着平儿的面说过凤姐,显示李纨对凤姐的态度不那么尊重,比较随意;凤姐对李纨既有安抚,也有不客气的成分。
另外还有李纨喝了酒摸平儿的钥匙,也是一个让人困惑的行为,许多人对此都有过自己的分析。
这些矛盾,再加上她的判词,就让人不免联想,李纨这个人,一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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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贾府的爷们儿和娘儿们这两个群体,我们再回过来看看作者的思路。
作者通过贾府的爷们儿,为红楼梦构建了部分主体框架,设定了基本叙事遵循,留下一些了解写作意图的重要线索。
在贾府的娘儿们这里,作者则偏重于故事矛盾冲突、情节推动等方面。这与红楼梦的角色群体是符合的。因为红楼梦的主要写作对象就是“裙钗”,以及夫人们。
单从技术上看,这些迷局是推动故事发展的手段。只是这些手段用得太迷幻,让人不得其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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