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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头发 覃竞  昨天晚上,我和女儿一起剪了头发。女儿是修剪的刘海,我是剪短了头发。去年,妹妹给我介绍了一个汉中的理发师。小伙子手艺不错,态度好,收费也不高。第一次在他店里剪了头发后,我就留了微信。每次去汉中了,提前微信联系。有一次去他店里剪头发的时候,遇见了他的女儿,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在等候排队的时候,这个小公主给我跳舞,陪着我聊天,非常热情。后来我再去剪发的时候,没见着这个小公主,还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今年连着几个月,没去过汉中。起先本来打算抽个周末去汉中剪发,结果不是值班就是带班,一直到昨天才在佛坪一个理发店里剪了头发。剪发的店是偶遇的。和女儿在街上走了一会,就走到了这家店。奇妙的是这家店就开在我单位的背后,更奇妙的是当时一个人也没有。 其实最奇妙的是几年前,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染发也是在这家店里弄得。只是现在的老板换了,是一个有些非主流的小伙子,他的着装有点嘻哈风格。洗了头发后,小伙子便询问剪个什么样子。手机在女儿包里,我就吩咐女儿在手机相册里找我去年剪发的照片。女儿找了半天,没找到。小伙子就先给女儿剪刘海了。女儿要求将刘海稍微卷一点,他脾气很好的弄了,并建议女儿将脑后的短发也稍微卷一点,还说女儿长的好看。好听的话语,谁都爱听,就连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都是喜滋滋的,别说女儿了。头发收拾出来,女儿拿着手机自拍了好几张照片。我也找到了去年在汉中剪发的模样。小伙子一边给我剪头发,一边和我说话:“姐,你发质很好,又黑又亮,长的也好快!”我看了镜子里的自己,回应着:“嗯,确实。这几年收拾头发,大家都说我的发质好。”寒暄完,小伙子忙着在我头上剪发。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十八岁,我刚参加工作,还留着一头长发。那时,头发已经在腰的下面了。每次洗头发,母亲都会帮着我一起洗干净,帮我吹干,再帮我梳理整齐。听医院的同事酒后闲聊,他们当年听说单位来了一个长头发的美女,便私下打赌谁先追求到手。结果,我在自己不找同行的标准下,把这些曾经打赌要追求我的同事大都变成了现在的男闺蜜。曾经那么迷恋诗句里的:“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这样的调子,结局却是含泪剪了长发。谁的青春不抓狂,我的青春就是在剪头发当中结束。27岁,我顶着一头短发从理发店里走出,一个人伤情的在阳光下走着。一双白净的手变得粗糙,一副原本纤细的身躯早已成为浮肿的面包。所有的一切都坍塌了,只有父母和孩子还在自己的身边。想起落地的那些喜欢的头发,心里冷的像个冰窟。好像阳光也有点刺眼,眼睛睁不开。还没怎样,眼泪就无声落下了。一阵清风吹过,把我的短发吹起,也把我的泪珠吹散了。我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挺直了腰板继续前行。30岁,我长了第一根白发,那是成天喝酒、熬夜的后果。起初,我也没怎么担心。但不久,母亲给我梳头的时候,帮我一下子拔了好几根白头发。着急了,我就去染了头发。当时想着自己一直都是黑色的头发,干脆染个黑色。结果陪我的姐妹建议我染个金黄色的,于是就有了当时弟弟打趣说“金毛狮王”的我。陆陆续续,我再没留过齐腰的长发。头发稍微一长,我就去理发店剪短。只不过,在剪发的岁月里,我的心里慢慢装满了曾经喜欢的事物。画仕女图,画石头画;写小说,写散文;打篮球,跑步,甚至研究女儿爱吃的饭食,生活好像满载着希望和快乐。不再熬夜追剧,换到周末看看偶像剧。看见杨洋在电视里,脸红,看见徐正溪,马上一脸花痴样。听见周杰伦的歌曲,一定附和着哼几句。遇到回家看父母的时候,载着女儿在摩托车上一起唱着菊花台、东风破、发如雪。从此,没再长过白发,我的世界也从此进入完全的自我状态。一个人慢跑的时候,我会觉得知足和快乐;遇到别人冷嘲热讽的时候,我的微笑一直挂在嘴边。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你的内心,除非你愿意。所以,我开始了宁静、淡泊和不争的日子,追求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片安宁。就像女儿说的,我这个人,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活得四四方方的,像个古董。我现在的头发是黑色的,我将来不会去染个颜色,或者烫个大卷。好看不好看,只要我自己喜欢就可以。我觉得,人活着,是为了更好的取悦自己。喜欢干的事情,也一定需要坚持和努力下去。我喜欢剪头发,更喜欢自己一身轻松,洒脱飘逸的感觉。
覃竞,女,佛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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