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居易德蒙：木蜂子与房梁的梦（两首）

木蜂子与房梁的梦

一

木蜂子会在房檐下寻找那些

比较结实的椽板

或者一颗上好的漆树房梁

确认无误，

便安下家来

没日没夜的钻孔

绒绒的木屑

随着微风缓缓飘落

房檐下，台阶上

会披上薄薄的细雪

外婆嘴上一边责备着

一边打扫着

像是责备孩子把米粒撒到地上一样

却还是会乐此不疲的清扫

当最后一次清扫完如雪的木屑

已是立夏时节

房檐下出奇的安静

台阶上也没有飘落的细雪

木蜂子带着一家老小

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就剩下外婆一个人

外婆又开始唠叨

二

月光如水

洒在青灰色的陈年瓦片上

叮咚作响

一条一条

凹凸起伏的瓦片

犹如琴键

和着树叶的摩挲声

轻弹起摇篮曲

横卧的房梁

在安稳倾听

不会被白天停在身上的鸽子打搅

窗户里开始蔓延生长出一簇簇月桂树

一直一直

蔓延到月亮

化作满天繁星

此刻，窝火鸟不再啼叫

我有一片星辰

春耕的牛耙着田

水蛭在秧苗田里悠闲的游荡

一箩筐一箩筐

湿漉漉的秧苗在田埂间翻飞

秧苗得扔，

散了挨训

水田混浊，

混浊的水田会在长夜里沉淀，

沉淀

沉淀出一田满满当当的星辰

夜里关水

会在田里看到北斗

看到天狼

最漂亮的

是十几亩田的银河

居易德蒙，佛坪人，设计师，爱好读读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