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陈小芬：陈小芬十一月诗选（下）

降温

 

冬天一来就表了个白

气温骤降

有些地方下雪了

听说医院的门诊量和住院率

飙升了

我早晚尽量不出门

得让体温调节功能过渡适应一下

免得给曾同事添乱

 

     

缝纫大姐

 

大门口街边做零碎缝活的大姐

今天还是来了

想着天都这么冷了

我家那几件有些小问题的夏衣

是不是该收拾一下

 

 

感冒咳嗽

 

前几天去收拾头发

进来两个年轻人

抽着烟闲谝

一个说他感冒了

鼻塞

一般不善于主动搭讪的我暗示说

感冒啊，可不敢马虎

他立刻回应说没有发烧

忍了很久，我才说

不好意思，我气管有点发炎

麻烦你们开门通通风

那个年轻人这才起身

我想起自己年轻时

一次培训中也感冒了

不停地咳嗽

一个女老师立刻说

站远一点，戴上口罩

当时觉得是被人嫌弃的尴尬

过了几年就出现了非典

又出现了新冠

这真的不是嫌弃和鄙视

感冒的人自身抵抗力下降

也易被外邪侵害

这是大家彼此的爱护

 

 

回家

 

亲戚在澳洲

想回国

去年冬天花好几万块钱

都不容易买到机票

今年终于能回来了

走到广州隔离了15天

走到西安又隔离了15天

走到南郑隔离15天

回汉台区还需要隔离15天

至今还没能回到家

没见到八十多岁的老母

 

 

天桥

 

早冬的阳光铺得又薄又宽

中心广场天桥上要稍厚一点

中午暖暖的

可以闲闲地晒一会

 

 

种菜

 

今天去姐姐家

看到院子

那些花盆里

花开完了

都被种上了

青菜

 

 

钓鱼

 

天气好时

姐夫又要去钓鱼了

回来好给老母烧汤

我问，都冬天了鱼好钓吗？

姐夫说

入冬的鱼有点眠了

我也眯糊了

半睡半醒就都上钩了

若空手而归就买条小鱼儿

老母也就上钩了

 

 

换个手

 

以右手臂为主力

用了半辈子了

连带右侧的颈椎、脊柱、肢体

都劳损的有旧疾

该学着换个手试试

该用戴戒指、手镯、手表的

左手臂

2021.11.9

 

 

挑菜

 

我们山里人

好客热情啊

吃饭时多爱给客人挑（夹）菜

多多地挑

才足够厚情热肠

一次老友聚会

我年龄最小

便主动给大家挑菜

一位年长者突然很严肃地说

“不要随便硬给别人挑菜，

这个习惯要改”

我忙解释说“用的是公筷”

他说“共桌同食是情分，

要用公筷少挑菜，        

既传情来又传病，

吃多了是负担，

剩下的是浪费”

这让我想起《人生》里的

高加林、刘巧珍刷牙

 

 

冬至

一

 

走了很远很远

已经到了天边

云土之际

为至为尽

为圆满

即返

阴阳逆转

还要经过九个九

方得真春真颜

芳菲人间三月天

 

 

二

 

这个冬至有些暖

天澈蓝的像孩子的脸

阳光灿烂的笑出了声

留守的鸟儿哪管他将进九

仍和太阳聊着天

你和我隔着两个口罩

只会了个眼

 

 

三

 

这一夜

思念最长

吞了这个结

喝了这碗汤

此后

便忘记前尘

每天朝阳

 

 

疫情就在身边 

 

一

  

说起都是泪

那年还在临床工作

非典发生了

初次面临这么大规模的疫情

一切都不可预知

有从外地回乡的可疑病人

我们没有退缩自始至终无畏的

在隔离区内工作的医护人员

有一些操作和程序都是在不断的

摸索学习、完善规范中

其中的艰辛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那时儿子还小

一个多月都没见到妈

爱人带他来

我们只远远隔着窗户招招手

多年来一直都记得

他伸着小脑袋招手的样子

 

现在退休了

每当看到病人增多

疫情加重

看到圈子里

同事们一天检查、诊治

工作量那么大

或同学同行们又要奔赴西安

就心痛就泪目

新年将至

借用伟人诗词

以震妖孽

“金猴奋起千钧棒，

玉宇澄清万里埃。”

 

 

二

 

家里几个人都隔离了

弟弟、弟媳去西安

刚一回佛坪就被隔离了

侄儿在西安也是居家工作

说门卫有监督管制

只能两天出去买些菜及日用品

我说你出门除了正确戴好口罩外

买东西时最好戴上一次性手套

我给你快递

他说快递也进不来

那就一定记得做好卫生消毒

 

 

三

 

那天去桥头药店买点药

大家都有序戴口罩，

间隔距离，测体温，出示健康码

一个病人突然急急地进来

说突然有发烧感冒症状

要买药

大夫说你赶紧去医院吧

我们不能卖

这里有监控摄像头

感冒发烧及消炎药

都是有上报登记了的

 

 

四

 

昨天刚看完电视剧《红旗渠》

被那种团结一心锲而不舍

艰苦奋斗创造奇迹的精神

所感动所震撼

不禁又想起

高寒环境下植被稀少

而柔弱的垫状点地梅

却能耐过严寒

生机盎然

他们的生存方式

就是在面临极端恶劣的环境下

相互依存，抱团取暖，

齐心协力对抗严寒

其实这也是所有生命

终能生存下来的一种

最核质的力量

也是我们在疫情面前

所需要的精神

 

陈小芬，退休医务工作者，现居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