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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唱歌

 日进志 2023-08-18 发布于广东


这是日进志第 041 篇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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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灯火辉煌的夜里

没有人会流泪

本周岔开一下,谈美。

我从小就很喜欢唱歌。我记得在幼儿园里上音乐课的时候,我都喜欢抢着坐在老师的脚踏风琴旁边。放学回家就第一时间给奶奶唱我学的新歌。

有一次我从老家坐火车去广州,唱了一路,全车厢的人都过来听我唱歌,还给我打拍子。还因为这样,结识了一位来自四川的姐姐。那时候没有微信,我们还书信来往了几次。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木心


从上小学开始,我就被老师各种叫去练唱歌,表演节目,加入合唱团,参加唱歌比赛。可是很奇怪,无论我经历了多少次比赛,上台仍然会非常紧张。我还是喜欢平时状态的那个我,想唱就唱。

那时候,学校合唱团请了一位教育学院退休的教授刘老师教我们唱歌。我记得第一次对她的印象,是合唱团一次去电厂的表演。那时候我还没有加入合唱团,他们在台上,穿着红白相间的绸子做的团服,很有气势。然后一位胖胖的奶奶,一袭黑色亮片长裙,脚步沉稳中略带轻盈,从侧幕走进,给观众鞠了一个躬,转身面向团员,抬手,转头向音响老师点了一下头,音乐起……

虽然台下的同学都在笑,可是我觉得这个老奶奶好有意思。“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春雨弹起了竖琴;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春风送来了琴声……”她的指挥那么生动,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像在打太极,很自由,并不是我在课堂上学的那种一板一眼。她整个人就像一部巴扬,一会儿缩得很小,一会儿又张得很宽。透过她的背影,我感受到了她的快乐。

后来我进了合唱团,她一定要我跟她学唱歌。“如果家里不是很宽裕的话,我可以免费教你唱,但是你一定要来学。”正好,那时候她家和我家就隔着一条武江河。于是每个周末,船家竹篙一撑,我就划到对岸,跟刘老师学唱歌。

有一次上完课,她送我到岸边,拉着我的手,跟我谈唱歌,谈音乐。“人不因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的。”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是托尔斯泰写的,老师的话和行为倒是让我印象深刻。

再后来,身体发育开始变声,老师叫我不要唱,等稳定后再继续。可是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在意,因为太喜欢唱歌了,我就天天唱天天唱。结果倒仓失败了。现在常常都会觉得很可惜,不然的话现在可以去参加各种选秀。

虽然是这样,我还是没有中断唱歌。只是唱歌变成了我一件很私人的事情(只有我妈常常会受不了我的破锣嗓子)。想想,私人也挺好的,我不需要再去面对怯场的老毛病。常常听到好听的歌就流泪,唱到感动的时候就哭出来。音乐就是这么神奇。

朴树 - 送别

我特别能理解朴树的心情。唱到美好音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流。好音乐就觉得特别好哭。没有在别人面前唱歌了,我就经常自己唱,常常唱着唱着眼泪就下来,然后越来越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一轮明月》电影截图

时尚中,随时间流逝,美丽变得丑陋。艺术中,反而相反。

— 让·谷克多

之前在 Craig 的日志里看到这句话,觉得讲得特别好。我们经常会满大街听到一些音乐,什么《心太软》、《小苹果》,可是过后再听,你会觉得特别糟糕。

相反,有些音乐就是能够经得住时间的考验,越听觉得越有味道。

塔斯肯 – 都达尔和玛丽亚

感情真挚的民歌就是特别容易让人掉眼泪的一种。上面这首《都达尔和玛丽亚》,王洛宾听后,改编成《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可是我觉得用哈萨克语唱原作,更有一种原始的美。

女子思念心上人的那种热切和羞涩,无法对别人说出,只能寄托于月亮和山泉。

经典(古典)音乐也是如此,无论是电影(如《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的野蛮女友》)、动画片(如《猫和老鼠》和《麦兜的故事》,还是酒店商场,甚至洒水车、垃圾车,都可以用上这些历久弥新的作品。

人为什么要唱歌?无非就是感情的渲泄。只有发自内心不为商业服务,才更容易打动人。而且,只要是真挚的,就会让人感觉到力量。

华彦钧(瞎子阿炳)原本家境殷实,后来生活失检,赌博、抽大烟、宿娼,以致双目失明,生活坎坷凄凉。但正因为如此,他的《二泉映月》才让人感觉到心中悲愤之情。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日志的最后,来听一听这首让小泽征尔跪下来聆听的《二泉映月》原作。希望大家常常心怀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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