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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韩雪丽  云在青山——小时候，总感觉钱不钱的不重要 马千里抓了抓头发，七哥，我知道，我尽量吧，我现在也发现，好多事，也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不想好好过日子，我知道。 他这么说了，唐滔就不提这事了，好了，哪说哪了，男人，怎么都是过，到底事业为重，你事业好了，什么都好说，我们到底要争口气，给唐县争口气，你呢，给你爹妈争口气，他们都是为了你，希望你好。 这话马千里爱听，他马上精神了，我知道，我会好好做事，多挣钱，我也知道，没钱不成。 他有些苦笑，我小时候，总感觉钱不钱的不重要，就是上大学时，打工还你们那的赞助，也没感觉多难，可现在才发现，这钱呀，太厉害，没钱奶粉都吃不起。他自嘲，这是赵燕妈说的，怎么你连你儿子一口奶粉也管不起吗，可不是一般的奶粉，是进口的。还有，赵燕妈早就说，要让外孙子上实验小学，她的规划，五年内，马千里要办好这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挣钱，到时候把现在的房子卖了，换一个学位房。 她说的时候，马千里当时皱眉。他的教养让他不能和长辈直接顶嘴，这是马家的规矩，长辈讲的对就听，不对不听可以，不能顶嘴，只要你一顶嘴，有理无理都是无理，起码目无所长，没有礼貌是一定的，所以他一直特别克制，哪怕对赵燕的妈，再有意见，也都不冲突，那是他的礼貌。 也只剩下了礼貌，他后来和赵燕说过，和你妈提一句，实验小学不现实，附近的重点小学，可以考虑，我不换房子弄什么学位，你妈要是不乐意嫌我没本事，可以给你换一个老公。 这话他没有说出来，他其实不爱在背后说赵家的事，感觉上，不给赵燕面子，所以他只说了句，现在才知道，钱有多重要。 唐滔理解他，也明白，他这几年的压力，从房子到儿子，从婚姻到想离婚，这里面都有钱的影子。 二人聊了几句县里项目的事，唐滔说，你还是有功夫去县城看看，崇礼学府还是我们要重点树品牌的项目，有了这个，后面的才好说，后面的那个是唐氏建筑自己运营的文汇学府，是搭崇礼学府的顺风车，借势而已。 马千里点头，提到这个，他眼中有了兴奋的光。我知道，那个仙客园招标的事，我的工作量有限，我回头和乔姐打个招呼，去县里两天。 唐滔点头，行了，回去开会吧，打起精神，别太累了，健康第一。 他们往回走，马千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有些奇怪，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了起来，对方说了两句，他马上热情起来，宋经理呀，你好你好，您说，他给唐滔一个眼神。 唐滔先去会议室，不过进门时，回头看了马千里一眼，马千里的表情，是兴奋的，全无刚才的颓唐之意，他有些纳闷。不过马千里精神倒是他乐意的。 马千里又折回平台，来电的是宋喆，宋喆是业内少数让马千里佩服的人，原来马千里在宋喆的工作室工作过三年，后来远煌地产缺人，他开始是拒绝的，宋喆那的工资不高，不过，接触都是大品牌的设计，也有地产类的项目，所以唐滔找他时，他一口拒绝，不要什么高工资的照顾，后来向总找他，让他给唐滔帮忙，解释了一下这个岗位的重要性，而且让他看了清溪庭院的规划，两者合在一起马千里痛快的来了，向总当时说，过来吧，我们都是老乡，一个地方出来的，给我们唐县做点事，我们大家一起努力。 应该说这两年工作上，他是特别有成就感的，做这类项目，和以前的设计工作室不一样，那只是单一的一个环节，可在清溪庭院，从前期到交房，特别有成就感，他喜欢。 宋喆是他特别崇拜的人，让他的话，设计力，本地无出其二，宋喆和他客气了几句，然后转到正题，说他有个项目不错，是甲方的项目，待遇特别高，参照外资的待遇，他说了一个数字，让马千里吓一跳，这是高，这比远煌还高了一倍，他有些吃惊，如果他只是远煌传媒的策划总监，可能会心动，可是不一样，他不是一般的员工，还有唐县这一枝，自然另说，他还是表态了一下震惊。 宋喆说，你在远煌传媒做到了策划总监，进步挺大，你考虑一下，如果愿意过来，我们一起干。我在钱上，不会亏待你。
云在青山——我在钱上，不会亏待你 马千里自然不能一口拒绝，他犹豫着，他根本不会考虑，现在他发现，他对制图一类的也挺有兴致，而且他学的不慢，其实加上他在工地上绘图的收入，和宋喆给的数字差不多，他有一次和乔亭感叹，我和你，其实在某些层面，职业上不必选择了，乔亭不可能离开远煌，他不可能离开向总或者唐滔管辖的公司，可能是远煌也可能是唐氏建筑。 乔亭点头，这样多好，选择也是一个麻烦题目，这样倒省事了，诱惑纵然多，还要靠谱。 他想要如何拒绝，这对于他是个头痛的题目，他吱唔着，想到小顾的话，有些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考虑一下，这是一个特别合适的外交词令，也显得对方有面子，他照搬了一下，宋经理我们刚才在开会，我出来时间太长不合适，这样，我考虑一下答复您，谢谢您看得起我，谢谢。 宋喆又重复了一句，我在钱上，不会亏待你。这样，你明天这时候回复我，我这比较急。 马千里一口答应，反正现在不回答就成了，他立在平台上，心里感叹一句，原来他也有这么值钱的时候，可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在职场上，你拿多少钱，干多少活，老板不是傻子。 他想想，现在先回去开会吧，这事散会后，和乔亭打个电话说一声，看如何回复宋喆，只要是职场的事，他习惯和直接主管乔亭说，不管什么事。乔亭有一种亲和力，你敢和她沟通，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没问题，她能理解，也能帮着出主意想办法。 他进去的时候，唐滔看了他一眼，马千里的表情，有些亢奋，神采飞扬的，特别有精神的样子，气色是不错，可是奇怪，一个什么宋经理的电话，说了什么，他如此的表情，似乎和自己说话时，没那个表情，好奇是有，不过不能问。 想想没必要搞什么加班了，以前他可能为了表示对集团布置的工作的重视，会考虑加班，是个态度问题，今天这事，似乎没必要，而且他要去向总那，他看了看荣宇，好了，你把会议的内容整理一下，写个招标小组的工作汇报，发给李秘书，对了顾厂长是招标小组的组长，他要一个助理，你负责吧。 荣宇眼中有一丝惊喜划过，是真的喜悦，这代表了什么，他一时没明白，不过，却知道，这样的工作，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本来仙客园区的招标，远煌去年，没打算参与招标，要不是华旅调整了文旅线的投资标的，还不会有这个一千亩的空档，他如何有这样的机会。他有些激动，是，谢谢唐总。 他的表情，是真实自然，唐滔本来是漫不经心的，看荣宇的表情，多少有些感叹，机会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渴望，他也是渴求过，就是现在，他也一样重视这个机会，在这个层面上，他和他们有什么不同，想到这里，他语气里多了些真诚的成份，可能忙一段时间，你和顾厂长多沟通，他比较忙，你多辛苦。 荣宇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他是有些意外唐滔的诚恳，他马上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时候，大家陆续往外走，唐滔拍拍荣宇的肩膀，行了，你整理好了，发给李秘书，和他沟通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再和我联络。 乔亭这时候电话过来了，我还是直接开车去向园吧，你说呢。 唐滔心的话，也只好如此，他想想，回去的时候，让司机把他的车开回去好了，他说，好吧，你路上慢点，不急，我比你出发的迟，他是散会了，可是他不好按点下班吧，想等一下荣宇那的结论，荣宇办事效率不慢，果然，荣宇十五分钟写好了报告，发给了李秘书，李秘书不可能自己做主，进去请示彭董。 彭董看了两眼，行，就这样吧，李秘书给荣宇回复，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发内网就成了。 荣宇第一时间去了唐滔的办公室，唐滔在窗前收拾兰花，他喜欢花，大家都知道，很多人都不明白，看上去五大三粗是粗犷型的唐滔，却把花养得极好，比花市的花，都养眼，窗台上六盆兰花，还是三个品种，一个品种两盆，荣宇进来，李秘书说，明天上午九点发到内网上。 唐滔点头，你也早点下班吧，难得有不加班的时候，过几天肯定没点。
云在青山——诱惑纵然多，还要靠谱 乔亭先到了向园，东西从后备箱里拿出来，迈克送东西，也是极细致，他了解了几个长辈的喜好，是典型的投其所好，向总的是茅台酒。 向总惊奇，乔亭，你从哪里弄的，这个不好弄，尤其是这款，不会是让江寒星弄的吧。 乔亭摇头，他呀，要是进了他的手，估计就出不来了，我另托的人，人家不像他，那么爱酒。 向总感觉是，这倒是。寒星这个人，对酒是真爱，尤其是茅台，他抱着瓶子目光一直在瓶子上。 向婶上前，好了，好了，我收起来，放你那个酒窖里。 地下室做成了酒窖，放他的酒和他收的什么石头呀瓶子的，真假都有，他不论真假，只论入眼。 向总摇头，算了，不放那里的，放我书房。 向婶皱眉，你不会想着偷喝吧。 向总摇头，怎么会，这样的好酒，一个人喝没意思，我回头找个人，一块喝，要找真懂的。一个人喝，那是浪费，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他自己进书房放酒去了。 向婶拉了乔亭坐下，你不用弄这个，送向婶和唐姑姑的是阿胶，唐姑姑也说，我不用补这个，吃红枣都有了。 乔亭笑笑，这个挺好的，红枣也吃，你们吃吧，这个都说好。 唐姑姑打量了乔亭两眼，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乔亭心的话，我哪里知道迈克什么时候弄的，他是元旦时候给的。乔亭笑笑，没多长时间，找了个朋友帮了点忙，主要是那瓶酒，不好弄。 唐姑姑其实有话问乔亭，向婶起身，你们去楼上看看房间，你看行不行。她善解人意，去厨房做饭了。 唐姑姑拉了乔亭上楼，房间是我弄的，你看缺什么。 乔亭头大，她可没想在这住，实在不行，顶多一天，要是人家太费心收拾，都不好意思。 推门进去，乔亭有些吃惊，唐姑姑说，被子是我做的，我来的时候，带了棉花，前天和你婶子一块做的。 乔亭有些不好意思，姑，这太费事了，买着挺方便，而且，暖气这么好，不用的。 姑姑笑笑，我知道，所以棉花用的少，就图个舒服软和。还是棉花好，比什么这个丝那个丝的舒服。 东西是太全了，而且这其实是正屋，里面带卫生间，乔亭心里想，是太周到了，她笑笑，姑，谢谢你们了，这挺费时间的，还有这个布娃娃。 唐姑姑笑，你不是属兔的吗，我看你家有一个，我照着那个做的。不得不佩服，有人就是手巧看看就好。 乔亭吃惊，拿起来，您做的，我以为，她仔细看了看，您手真巧，我喜欢。 乔亭脸上是真心实意的欢喜，唐姑姑松口气，你喜欢就好，安妮成天说，外面什么都有卖的，可是卖的是卖的。 乔亭点头，那是妹妹心疼您，她当然知道，外面的哪里有您做的好，那是人家怕您累了。 唐姑姑点头，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滔子成天说你不会说话，我看是他说话不走大脑，谁说的，你的话我真爱听，不过，安妮可不是，她这个人就是喜欢外面的东西，好似外面的都好。 乔亭上前，拉了姑姑坐下来，可能吧，她还小，我刚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看什么都新鲜，这几年才感觉，其实物就是物，有什么不一样的，有温度的东西，才是最难得的，要不然，现在还是手工的最有市场，大家都知道，手工的才是最珍贵的。 唐姑姑脸上是真切的笑容，你这个孩子，比安妮像我女儿，她和我一点不像，也不知道随谁，你倒是像我，喜好都一样。 唐滔到的时候，看向婶在厨房，有些奇怪，我看见乔亭的车了，她没过来。 向婶指指楼上，让你姑拉楼上了，她们倒有的聊，这不，快一个小时了。 唐滔吃惊，还真成，我姑和我都聊不了十分钟就皱眉。 向婶点头，人和人讲缘份，她们是有的聊。 唐滔洗手帮着端饭，客气两句，回头我说说她，就是没进厨房的习惯，原来都是随便打发，晚饭有时候就是一个苹果。 向婶明白，行了，不用客气，哪次来不过来帮忙，这不你姑找她吗，她也不可能跑这来，好像不愿意和长辈唠一样，你呀，不用这么客气，我喜欢做饭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没什么，你姑都帮着准备好了。 唐滔上楼叫人，唐姑姑眉开眼笑了，是少见的没叨唠唐滔两句，乔亭这才想起是向婶一个人做饭，忙过去客气两句。 向婶摇头，不用不用，你们年轻人干活，讲真话，真不如我们省水省菜的，有时候看着你们，还不如我自己弄呢。 唐滔忙说，我没浪费吧。 向婶摇头，你好一点点，算了，时代不一样了，你们没经历过我们那时候，野菜都成了宝贝。
向叔此时过来，现在的野菜也是宝呀，绿色环保无污染。 这倒是，现在人们也兴起了吃野菜，向婶笑笑，不就是环保吗，没事，后院种的回头够咱们吃了，咱们是真的原生态。 乔亭给向婶夹菜，婶子，你真厉害，真时尚，都原生态了。 向婶笑笑，那是，我得跟上时代，要不然，怎么做业委会的代表。 乔亭吃惊，你到了业委会。 向婶点头，对呀，我厉害吧，我还组织舞蹈队，正月十五在小广场演出呢。 乔亭点头，你真厉害。 向婶想起什么，对了，你也参加吧。 乔亭忙说，不成，我跳舞和广播体操一样，好像是没什么艺术细胞。 姑姑奇怪，你不是会唱戏吗。 唐滔奇怪，姑，你什么意思呀，唱戏和跳舞有什么关系吗。 向婶乐，你姑的意思，应该是有乐感。 乔亭笑，我可能是艺术感差了些，唱戏是我们那人都喜欢，都能哼几句，我是打小听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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