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们总是向往外面的世界。 那里,有高山,有大海,有江湖,有人群。 似乎可以满足自己的一切想象,似乎可以实现自己的所有野心。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心中最挂念的地方,从远方,变成了家乡。 似乎吃多了山珍海味,就开始惦念母亲煮得那一碗粥; 似乎走遍了山川湖海,就开始想念卧房中的那一张床; 似乎看遍了世事繁华,就开始怀念故乡的那一片云彩。 或许,对于中国人而言,落叶就要归根,日暮即回乡关。 所以,当你老了,一定要在家乡有套房。 那既是心中的念想,也是人生的归宿。 老家的房,不需要有多大,也不需要有多豪华。 但却必须要有,因为有它在,就有故乡在。 那是你与这个世界最初的交织,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根。 那里,可能没有日新月异的变化,也可能没有四通八达的交通。 但它却存着于你而言,最宝贵的东西。 可能是幼年护你左右的父母,可能是童年嬉戏玩耍的伙伴, 可能是少年懵懂羞涩的初恋,也可能是一直在变、却也没怎么变过的你自己。 那是你在午夜梦回时,灵魂会去往的地方;也是你不管走多远,也最终会回去的地方。 它似乎给了我们一种念想,也给了我们一种寄托。 让你不管走得多远,一想到它的存在,一想到还可以回去,就觉得踏实。 有一首老歌,唱得好: “故乡远在天外,故人又在心头,故事被风吹走,落在了谁家的窗口。” 故乡似乎就是这样,即使远在天外,亦能有故人,亦能有故事。 它就是记忆里的一圈缱绻,离开时,愈想愈念,靠近了,却又有几分近乡情怯。 它也像是一粒种子,在心里生根,随着岁月的浇灌,愈发繁茂。 而我们与故乡的羁绊,就这样越发深厚。 曾经有朋友说,感觉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味道。 尤其是故乡,不管离开多久,一回去,都能嗅到满满的幸福。 一下飞机,一下高铁,那扑面而来的气息,既熟悉,又温暖。 而故乡的味道,又怎么能少了家中的饭。 那专属于妈妈的吃食,虽然不是八珍玉食,虽然不是饕餮大餐。 但很奇怪,只有一入口,就感觉自己的胃得到了满足,就感觉自己的心得到了抚慰。 那是很多人,吃了半辈子依然惦念的味道; 亦是很多人,找了半辈子恍然大悟的珍贵。 家里的厨房,记录了妈妈从少女到老妇的回忆,也记录了我们从年少到年老的蹉跎。 一餐一食,看着简单,却需要做饭的人用心神去熬制。 一蔬一饭,看着容易,却需要烹制的人花时间去制作。 美食,可以治愈我们每一个疲惫的瞬间;烟火气,可以给足我们重新出发的勇气。 《风味人间》里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很好:
离家千里时,最难熬的,一个是胃,一个是心。 胃是因为嘴巴最偏爱家乡的味道,心是因为身体总依赖家中的那张小床。 离开家,或多或少,我们总会觉得忐忑。 那是对前途的担忧,也是对陌生的恐惧。 所以,夜里总是辗转难眠,无法安睡。 但回到熟悉的地方,一沾枕头,我们似乎就能快速入睡。 有人说这是恋床,但也有可能是安心。 家,就是全世界最能让你感受到安心的地方。 在这里,你可以卸下面具,不再满足世界的期待; 你亦可以逃离凝视与审判,尽情表达自己; 你也可以建立独一无二的庇护所,逃离一切的动荡与不安; 你还可以在点点滴滴里布满生活的痕迹,肆意打滚和撒泼…… 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这里的一切,都会包容你。 所以,你在这里,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自在。 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安全? 如果从先辈的智慧中寻找答案,他们或许会这样告诫,我们短暂的一生,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 如果从民间的乡野中寻找谜底,他们或许会张口就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什么是漂泊?什么又是流浪? 作家苏芩说:
是的,年岁尚轻时,我们总是羡慕吟游诗人,可以到处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但随着年纪渐长,我们才发现,最美不不过故乡云,最好不过回乡路。 故乡的云,一直在呼唤游子,才不管你是衣锦还是落魄; 故乡的风,一直在抚慰故人,它知晓你的孤寂,还有漂泊。 故乡的一草一木,一牲一畜,一砖一瓦,其实都是我们人生的底色。 在我们年少时,为我们添上外出拼搏的底气; 在我们年老时,又为我们编织出人生故事的落点。 它是我们出发的地方,也是我们最后要回去的地方。 你可以轰轰烈烈一生,最后在故乡寻一处寂静; 你也可以飘飘荡荡半生,最后在故乡寻一份安稳。 不管你是怎样,它都会包容你;不管你是如何,它都会偏爱你。 你是它的孩子,它自然也是你的归宿。 很喜欢汪曾祺的一句话:“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一片岁月静好,一片人间安稳。 而这,都是故乡可以给你的。 所以,不管你走得多远,一定要在故乡有套房。 那是你人生的起点,亦是你岁月的归途。 那是你漂泊的底气,亦是你人生的抚慰。 有它在,似乎就有念想在,有它在,似乎就有依靠在。 文末点亮【在看】,愿你有根寻,有家回,有人等。 作者 | 纳豆,我在弹指间环游地球。个人公众号:四五页(dreaminggirls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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