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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这是一部女版的“活着”(第十一届矛盾文学奖提名作品)

 一柠有个小院子 2023-08-25 发布于河北

初看书名,就知道《有生》里面的人物,大概跟余华《活着》有的一拼,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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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讲的一个叫乔大梅的女人,她生于晚清,历经民国,抗战,建国与九十年代。是不折不扣“祖奶”级人物。

乔大梅的父亲是个锔匠,母亲在逃亡途中难产而亡,她与父亲相依为命。在动乱不堪的年代,她到了待嫁的年龄,父亲为她寻了一门亲事,在置办嫁妆那天的路上,她惨遭歹人凌辱,父亲也因此丧命。

她为了偿还“驴债”,又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将自己嫁给了父亲拒绝的,村里都称傻子的“李大旺”。

生完第一胎,她拜接生婆为师,学了接生,此后,接生成了她一生的“事业”。

她一生嫁了三任丈夫,两位死于非命,一个下落不明。生了九个孩子,八个不得善终。

唯一一个孙子——乔石头,也在书籍结尾被预示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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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穿插着进行的,一半是乔大梅对一生的回忆,一半是所处时代里,与她相关或者有过接触的人物。

乔大梅一辈子接生过一万两千多人,很多人把她当作菩萨,无论男女,遇到烦心事,总希望去找她倾诉,哪怕她后来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文中多次提到“蚂蚁在窜”,第一章便说明蚂蚁在冬天里,肆无忌惮爬到“祖奶”的脸上,一直到所有章节结束,那只蚂蚁也没被找到。

在我的理解中,这蚂蚁或许应该有两层意思。第一,人如蝼蚁,活过一生,不能逆天改命,却依然要奔着有光的方向爬行,努力,挣扎着活下去。

就像乔大梅第一次与父亲共同驱赶母亲尸身下的蚂蚁,那些蚂蚁短暂的晕厥过后,依然赶不走,杀不绝。就像后来父亲想用尿液烫死的那些蚂蚁,依旧不能如意,蚂蚁看似渺小,可生命力却顽强。

第二是情绪的蚂蚁,它无形,又处处显露踪迹。每个去找祖奶吐露心声的人都被情绪蚂蚁纠缠着,有时候他们将烦心事倒出,情绪蚂蚁便短暂隐藏在暗处,直到情绪有了更新,那只蚂蚁便又刺刺挠挠,略过黑暗,时有时无在皮肤上穿梭。

读完整本书,最大的遗憾是很多人没有结局,几乎全是开放式结局,例如村支书宋品与如花、如花和丈夫罗包、宋慧与毛根、喜鹊与乔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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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本书里的主要人物乔大梅,不知该如何评价,也许她真正做到了有生,演绎了女版的《活着》。

她把无数婴儿引到世上,是人们眼中的菩萨,她的爱或许是“大爱”,因为有这种大爱,她没办法顾全自己的孩子与丈夫。

她挺着肚子去接生,然后把自己的孩子生在了路上,生在别人家炕上。她接生起来就忘了时间忘了家人忘了孩子,等忙完才发现发着烧的孩子已经再不能活命。

她的九个孩子,除去下落不明的白花,其他每一个孩子,似乎在性格或行为上都有一些怪异。

读到她与第一任丈夫生的女儿李桃时,就想,如果遇到这样的母亲,或许该很绝望吧!

李桃性格像极了姑姑李二妮,任性有点刁,去到婆家被欺负,回来找乔大梅诉苦,每一次都被她劝忍,忍忍就过去了,没有吃不了的苦……

李桃受尽委屈上吊了,她在伤心之余,还在问死去的李桃,为什么不能忍下去,而面对婆家人,也仅是给她们人说了句:“别忘了给她烧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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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从这本书上能得到多少启示,首先,大概是没有谁是别人的神,生活的困苦,需要一个发泄出口,当情绪发泄完毕,心情变好,好运或许自然紧随其后。

就像乔大梅,她经历的太多,她是别人眼中的神,可她知道自己依然是一介凡夫,那些找她诉完苦的人,变通透的人,不过是把内心的垃圾倒了出来而已。

其次,人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每个人都是利己主义者。

就像伺候祖奶的麦香,这些人里她是最有可能看见祖奶脸上的蚂蚁的,但她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毫无洞察。

就像唯一的孙子乔石头,无论祖奶是否还能动或是愿意与否,他都准备建一座“祖奶宫”让世人去膜拜祖奶,人太多拜不过来,还可以设置门票。

仿佛自己的奶奶已成自己宏大事业里的一部分,他必须将这一切发扬光大。

读书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只有村支书宋品隐约发现了祖奶脸上爬行的“蚂蚁”,后来想到前文他与麦香说的一句话:“除了镇长,除乔石头,我不看任何人脸色!”

顿时解开了迷雾,祖奶对于宋品来说,并非多么重要,重要是因为祖奶的背后是乔石头,那个可以给他输送利益的人。

这部书看完,人性方面可写的太多了,暂时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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