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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之下:偏安一隅,还是闯荡四方

 雅子姐姐吖 2023-08-28 发布于湖南

对于写作来说,能生活在一个遥远的、原始的,甚至是纯粹而荒凉的地方是一件得天独厚的事情。阿来的《尘埃落定》;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李娟的《阿勒泰的角落》、《东牧场》,都展现了一个这样的遥远而独特的世界。这些世界似乎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只要想去就可以走进去;但它们似乎又离我们那么远,如果没有深入的生活和体验,它们的精神内核就像萤火虫一样在日光底下隐藏了光芒,而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副躯壳。

《白云之下》就属于这一类的作品。电影改编自作家漠月的小说《放羊的女人》,讲述了一对普通的蒙古族牧民夫妻不同的生活追求:妻子萨如拉认为美好的生活就是和丈夫在草原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丈夫朝克图厌烦了枯燥单调的牧羊人生活,他认为美好的生活不在草原而在远方。

草原的世界

电影的绝大部分镜头都是一样的场景:大草原,两个人,羊和马。他们就像伊甸园中的亚当和夏娃,两个人就是整个世界。

在这样的世界里,无需太多的言语。萨如拉和朝克图只是常常默默劳作,你修羊圈,我挤奶;在草原上铺一块毡子,相对喝奶茶、看天空、发呆。

在这里,暴风雪、刮大风、下暴雨都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动人自然乐曲。当萨如拉坐在蓝天下,轻声哼着悠扬的蒙古歌,这一刻天、地、人融为了一体。

故土还是远方

萨如拉就像草原的守护女神。她热爱着草原,认为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她生活的地方。即使她姐姐和朝克图都怂恿她去城里,她也从不动心。朝克图说她是“又倔又傻”。她倔强地要待在这片草原上,她傻傻地认为这里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她的坚定给了她平和和坚强的内心。她很少像朝克图那样对着远方的天空和延伸的马路发呆,而是不停地忙里忙外地劳作;在朝克图偷偷地溜去城市时,她也一个人在艰难的条件下扛起了放羊的重任。

朝克图是一名真正的蒙古草原汉子,他崇尚蒙古人的精神,又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套马汉子,也深爱着他美丽的妻子萨如拉,但他常常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老想往外跑?”。他自己对这个问题也很困惑,甚至是痛苦。他的好朋友觉得他抛下家和妻子去远方游荡是不正常的,他的妻子也常常因为他偷偷溜走而伤心愤怒。但远方的呼唤就像有塞壬的歌声,魔力般地吸引着他。越是向往着远方的自由,草原一成不变的生活就越像牢笼一样桎梏着他。如果萨如拉是一只羊眷恋着草原,朝克图就是一只鹰向往着天空。就像他自己所说,“拥有雄鹰双翅的力量,在有生之年,激起尘埃,踏遍每一片土地。”

故事最后,萨如拉打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去了城里;而朝克图在游走四方后返回了故乡,在他发现草原上孤独的房子人去房空后,他背起了行囊去城里找萨如拉。最后他们是一起留在了城市,还是一起回到了草原,不得而知。电影的结尾留下了悬念和空白,让观众去做出选择。

或许没有哪种生活追求是对的、好的;到底是偏居一隅,还是闯荡四方,这或许是一个永恒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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