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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体热血”的年代 《171章》 罗漫玉说：“你能把握生产队男女劳力均衡搭配、竞争形式的劳动方式，你能保证他们的工分分配不矛盾？”罗漫玉对李建华在黄山大队，倡导分组责任承包劳动虽默认了，但她对工分值分配不均仍然有质疑。她问了男女劳动力搭配问题，接着追问劳力工分分配是否均衡的细节问题。 李建华说：“劳动力分10岁一个年龄段，抓阄形式的安排进班组，劳动工分根据时间段做区分，重活劳动时间短，轻活的相对劳动时间要长一些。”罗漫玉听了李建华一些细节解释，几乎朦朦胧胧联想到，在一些先进的国家，有劳动量等级划分之说。具说对农民的劳动量，也被划分出了等级。 李建华见罗漫玉的脸色开始由阴转晴，滔滔不绝地表白起来：“每个生产队，基本都有百来号劳动力，经筛选18岁以上50岁以下分两个突击组，承担收割、裁插、脱粒一条龙劳动责任承包。这条经验告诉了我们，能提前完成双抢劳动任务。30～50亩大面积的收割、栽插、施肥、脱粒，水、旱田地事先均衡搭配，抓阄形式各组取半。”罗漫玉也在农田里干过活，对李建华的一番解释她并不稀奇。她开始专注地听他解释分组包干劳动责任承包具体方案，还不时地为他配上几句即兴的话语。 李建华说：“分组劳动竞争，完成劳动数量、质量差距是存在的，但决不会引起矛盾，谁先完成谁休息。同等的劳动任务谁提前完成谁休息，是一种安抚更是一种精神享受。”那些挑重担跑长路的人你让他歇会儿，他比得到什么样的奖励都满足。 李建华用中国农村这个时期发展劳动（生产）力的观点，给罗漫玉详细做解释。罗漫玉慢慢觉得这个20多岁的知识青年，非同龄人的头脑，具有强烈的超前工作意识。于是她口气完全缓和地说：“你比我想象的要周到，那就继续吧，出了问题我为你承担责任。”为你分担责任的领导，一定是在你工作方法科学，工作责任心很强的时候。此时罗漫玉已经意识到，那些不切实际地对李建华工作的说长道短，不得不被李建华科学工作方法所折服。那些检举揭发李建华搞“三自一包、四大自由”的说法，看来也找不出任何事实根据和道理。 黄山大队9个生产队，实行劳动责任承包制，充分调动了社员的劳动生产积极性，还照顾到了许多弱势劳动力按劳分配的稳定性。把握着农村劳动力最适合的出工时间，保证农村劳动力休息作业的适时性。李建华在主张劳动责任承包制中，主张强劳力和弱势劳动力工分收入相对逐步的趋于平均。更让那些弱势劳动力，放下了后顾之忧。按李建华的话说：“各小队筛选50岁以上后勤劳动力，他们被分配在晒场、犁田、施肥以及其它农作物的田间管理劳动上，他们是难得的后勤保障力。后勤小组劳动量，符合突击小组劳动量的（时间长短区分衡量），给同样的工分，同样早完工早歇工。”那天张宏文领李建华走进罗漫玉卧室隔壁房间时，罗漫玉越听越觉得李建华说的话有道理。 后来罗漫玉竟然把李建华叫到她的房间里谈话。李建华生产队长不足两届、大队书记近一年时间里，黄山大队在完成上级部署的各项生产劳动任务、生产多元化一统方面，一直排列在牛嘴人民公社的前茅。 在公社办公室听李建华的一番道白，罗漫玉很是满意，就说：“建华同志，那到我房间里坐坐吧。”这位说一不二的县“太姐”，被她相信的人确实不多。听说她能领着谁进她的卧房去谈话，具说她就是很看得起谁。 那天李建华跟着罗漫玉书记，走出公社办公室走进她的卧室，进房间罗漫玉指着她经常坐的一把椅子，像特别信任他地说：“县革委会扩大会议即将召开，有项农村生产关系结构调整，劳动（生产）力发展的专题，你有什么好的方案就直接说出来。” 这时期的人大、政协民主会议，被转化成了革委会、常委会会议。李建华问：“要我吗？”罗漫玉显得十分冷静地点了点头，说：“是啊”。 李建华说：“生产劳动实践，对生产关系结构调整事关重大，毛主席说'承包并非三自一包’。因此说责任田、分田到户，田、地放手给农民经营，农田管理上完全放手也不行。土地大面积荒芜、变质，农田灌溉，农田公用设施关停、倒闭无人问津，这种分田到户经营土地方式，缺乏管理决策上的机制约束，承包者对土地想怎么开发利用就怎么开发利用，极容易造成土地流失。像现在我们这样大囫囵劳动也不行！土地经营利用率太低，主要问题是劳动无责任制，出工不出力的现象十分严重突出。我们大队现在搞的不是分田到户，我们搞的是劳动责任承包；劳动责任承包能大大地发展劳动生产力……”就此，李建华一定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因为从他说话的表情上，能看出他的思想中充满着感慨。 李建华说到这里，罗漫玉忍不住想起，曾有人检举他的问题，并问：“建华同志，我正想问问你，有人反映说你缺德，任职八队队长期间，在村口、场基道口安装了地磅，社员担出、担进，必须要经过地磅过秤后，按担出担进重量给工分、报酬是不是真的？” 李建华慷慨地回答说：“是真的！对那些投机取巧之人，这招可能叫缺德，对那些具有劳动责任心、认真对待劳动的人合理公平，这只是我们提倡劳动责任承包的措施之一。” 李建华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仿佛有种不被理解的失落感，他诠释式的说：“多数人说你工作不对，真就说明你的工作有问题，少数人说你不对证明你肯定是对的，虽柏拉图说过'真理可能在少数人一边’”。罗漫玉听了李建华的一番解释后，确实感到李建华在农村劳动管理工作上，没啥问题且还很讲方法，他的行为可能触犯到了一些个人利益遭检举，她没在去拿黎山虎的话当“问题”看了。 那天李建华还一发不可收拾地说：“八队的田地离庄子远，空着肩膀、身体劳动来回跑，太浪费体力劳动力了。利用空膀子、空身子的时间，为生产队担出担进肥料、秧苗、谷物等，不但不需要占用专门的时间去做，顺道挑担子不累人还给工分奖励。担多多给工分，担少自然少给工分何乐而不为。” 作者：马力《罗守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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