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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毛主席回乡,一老妇高喊大侄子,毛泽东疑惑:我叫她什么?

 gudian386 2023-08-30 发布于山东

前言

1959年,毛泽东终于回到了阔别32年的故乡——韶山。

两天一夜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让毛泽东深刻体会到了故园的慈爱、乡朋的热情。

“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32年前……”韶山的山还是那样的绿,韶山的水还是那样的清。毛泽东游泳归来,走在何家湾的坪场边,突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冲着他就喊:“大侄子,你回来啦!”

毛泽东看着眼前的老人,突然陷入了称呼上的困难,他应该管对方叫什么呢?

1959年毛主席回乡,一老妇高喊大侄子,毛泽东疑惑:我叫她什么?

毛主席和老乡聊天

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冲着毛主席大喊:大侄子,你回来啦!

1959年6月26日,这是毛主席回到韶山的第二天。

这天下午,毛泽东听说韶山新修了一个水库,于是兴趣盎然地提议,下水游泳洗个澡。

游泳归来,西斜的太阳照着山冲,冲里一片金碧辉煌。山巅沟壑,当阳的那一面,金红;背阳的那一面,墨绿。田野里充溢着禾苗灌浆的气息,蜜一样甜。

1959年毛主席回乡,一老妇高喊大侄子,毛泽东疑惑:我叫她什么?

毛泽东

走在路上,许多人都向毛主席打招呼,许多人都对毛主席微笑。毛主席一一答应着。

这时,何家湾的坪场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冲着毛主席大声叫喊:“大侄子,你回来啦!”

公社书记在旁介绍说:“这是五阿婆,毛福轩烈士的妻子!”

此时,毛泽东突然感到,身后仿佛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推动着他。他大步迎上去,五阿婆也朝这边奔来。他们没有握手。毛泽东双手扶着五阿婆的肩膀,五阿婆双手抓着毛主席的胳膊。这一对老乡亲四目相视,良久无言。

1959年毛主席回乡,一老妇高喊大侄子,毛泽东疑惑:我叫她什么?

毛福轩画像

五阿婆手上的青筋,一如山阴路上从泥土里凸出来的树根。脸上布满了皱纹,好比秋天落叶上干涸了的叶脉。啊啊,她当年可是一位勤扒苦做,待人和蔼,开口说话先打哈哈,从来不知忧愁的热情贤淑的女子啊!她当年的风采哪里去了呢?

毛泽东突然碰到了称呼上的困难。因为如果较起真来,五阿婆不应该叫他大侄子。她的丈夫毛福轩,是和他的祖父一辈的人。毛泽东陷入疑惑,他应该管对方叫什么呢?

在冲里,人们聚族而居,互相的称呼不受外界的影响。例如,某房子弟出门在外,哪怕你学富五车,头上有种种桂冠,或者当着了不起的大官,前呼后拥回乡来,你仍然是冲里人。冲里有冲里的伦常序列。任何人都不能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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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

当年,毛泽东和毛福轩本人,也出现过颠倒称呼的尴尬。那是因为毛福轩这位房族叔爷的年龄,比他还小几岁。也许,从这时候起,就为他后来那些带有明显虎气的称呼埋下了伏笔。要不然,五阿婆今天为什么要把他升格为“大侄子”呢?

那一年,毛泽东从长沙回乡,毛福轩吭哧吭哧来找他。他说:“家里苦,没地,租地交不起押金。你能不能在长沙为我找个差事呢?我写算功夫不行,力气是有的!”

于是,毛泽东便把毛福轩带到长沙,在自己主办的自修大学当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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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慧、毛泽东

那时,毛泽东和妻子杨开慧租住了清水塘一家菜农的房子。因为是本家,更因为工作上的事,毛福轩常去他家。毛泽东于是向妻子介绍:“这位是五叔爷!”毛福轩满面通红,羞的不行。摆着双手说:“不这样叫。叫我福轩吧!”

毛泽东笑着说:“这不行。叫乱套了,将来回乡去,毛氏公祠要开祠堂门打我的屁股咧!”

毛福轩这时已不是先前那个老实巴交的作田人了,他极其庄重地说:“你在自修大学上课时说,我们都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你们就叫我同志吧!”

听到这话,毛泽东心里咯噔一下。

1959年毛主席回乡,一老妇高喊大侄子,毛泽东疑惑:我叫她什么?

毛泽东

“同志”,在那风雨如磐的年代里,这个称呼犹如严冬里得到一杯暖胸窝的姜汤,黑夜里见到远处的一支爝火。让人无比欢欣,无限亲切。毛泽东握着毛福轩的手,凝重地叫道:“我的好同志!”

毛福轩没有辜负这个神圣的称号。由中共湘区委员会书记亲自当介绍人,这位房族叔爷加入了共产党。党决定他回乡。他于是当上了中共韶山支部第一任书记。后来他不辞辛苦地工作,终于把韶山和周围的村落都闹红了。再后来,党又派他去上海。他凭借自已的机智和勇敢,打入了上海金山县公安局当了警察。不久后又做了金山县公安局第三分局局长。掩护同志,搜集情报,可谓出生入死!连当时在上海的周恩来和陈赓都对他夸赞不已,钦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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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福轩画像

只可惜,再后来,毛福轩遭遇了叛徒出卖。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南京夫子庙的桃花开得铺天盖地的时候,他的血凝在雨花台的泥土里……朋友去为他装殓,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封遗书:余为革命奋斗牺牲,对于己身毫无挂念!

这就是五阿婆的丈夫,毛泽东的房族叔爷,他的亲爱的同志!

毛泽东重重地握握五阿婆的手,表示理解和感谢

公社书记说,她丈夫遇难的消息,五阿婆是从“清乡”队那儿听说的。这伙心狠手辣的家伙,半夜里来抄他的家,把孤儿寡母抓到公堂上去。幸亏一位好心人搭救了他们,摆计使她抱着儿子,半夜里逃出羁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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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韶山老照片

从此,五阿婆开始了漫长的躲兵的日子。要饭,当佣人,还卖过血。一些心术不正的家伙,见她青春年少,拿话来挑逗她,甚至于涎皮赖脸地动手动脚。但她总是横眉冷对那些胆大妄为的家伙,保持了一个革命者的妻子的伟大尊严!

今天,这一对故人,在历史最初出发的地方相聚。历史和现实在这里重迭显现。他们都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毛泽东叮嘱她:“五阿婆,您……多保重!”

五阿婆笑了,说:“老啦!阎王老子点名啦。不过,我今天能见着你,也就死而无憾了!”

五阿婆没有那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悲寂感,却是一位历经磨难而没有被摧垮的胜利者的自我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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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

毛泽东于是盛情相邀:“什么时候,您去外边走走,看看北京!”

五阿婆说:“要去的。我还想去南京雨花台,为福轩扫扫墓,烧点冥纸。还有,你家大弟,小弟,你的堂客杨家姑娘,我也时常梦见他们。我不知他们的墓地在哪里,我也要去给他们烧点冥纸!”

毛泽东本想告诉五阿婆,这没有什么用处,但又不愿拂她的好意,便重重地握握她的手,表示理解,也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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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韶山

毛泽东回到故居,心坎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爆裂

告别五阿婆的时候,毛泽东的脑子里忽然响起了高昂激越的旋律。用愤懑作和声,因而更像铜琶铁板,直冲霄汉。毛泽东一愣神,今天上午,他回自家的老屋时,脑海里也出现过同样的旋律——

那是在大弟的房子里。墙上有一幅大弟的照片。大弟好高兴、好神气、好时髦啊! 一顶毛帽子,猎装,还打领带。咧开嘴巴哈哈大笑。他为么子这样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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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民

记得他们都还年幼的时候,作为长子的毛泽东,却不大听父亲的话。父亲很恼火,常常拿竹枝丫打他。比他小两岁半的大弟,总是变着法儿为他开脱。父亲终于息怒了,丢掉竹枝丫,咕哝着忙他爱忙的事去了。这时,大弟就是这么咧开嘴巴笑,既开心,又有调侃哥哥的意思。兄弟俩于是更加亲密。

然而,如今的毛泽东却再也听不到情同手足的大弟爽朗的笑声了。十二年前,他在新疆死于盛世才的手里!是刽子手活活将他勒死的!

这样想着,毛泽东心坎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爆裂,那股气浪在他的胸腔里汹涌。他的身子剧烈颤动,几乎都无法把握自己了。

1959年毛主席回乡,一老妇高喊大侄子,毛泽东疑惑:我叫她什么?

毛泽东

在小弟的房子里,这股情绪就更为强烈。小弟是父亲的满崽(家里最小的儿子)。 公疼长孙,爹疼满崽。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知缘何会有这种差别。

父亲和母亲都很疼爱小弟。父母的溺爱通常会使年轻人经不起风霜的砥砺,小弟却不是这样,他心比天高。他上中学时的作文本,就请大哥看过。他写道:“宇宙便是学校,万物便是课堂。”他果然以天下为己任。二十一岁就在叶挺的政治部当了宣传科长。他参加了八一南昌起义。来井冈山见到大哥毛泽东时,他已是卓有战功的指挥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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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覃

他也曾受到过极不公正的对待。那是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占上风的时候。后来,红军主力北上抗日,小弟奉命留守中央苏区,坚持游击战争。在一次突围中,小弟身中数弹,他的血洒在江西瑞金东部的黄鳝口纸槽。从此大哥哥失去了亲爱的小弟弟。

另一间房子是毛泽东本人的卧室。屋里一位文静而端庄的青年女子,抱着一个孩子,膝前还绕着一个娃儿。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居乡的那些日子,毛泽东串村走户,半夜方归。杨开慧就是这样守着一盏小油灯,拍着孩子,唱着催眠的儿歌,等待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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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慧与毛岸英、毛岸青

此时,他仿佛看见她站起来了,向他走过来了……是啊,他们曾有过多次暂时的分别。他同样有儿女情长。虽是短暂的分别,也使他心乱如麻:

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

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

……

1959年毛主席回乡,一老妇高喊大侄子,毛泽东疑惑:我叫她什么?

毛泽东

关山阻隔,两地分离。毛泽东以诗词寄托自己的切切情思。而杨开慧对亲人的依恋,则是在日记中倾吐:“我觉得我为母亲而生外,是为他而生的。我想象着,假如有一天他死去了,我母亲也不在了,我一定跟他去死!假如他被人捉去杀,我一定同他共一个命运……”打不散的鸳鸯割不断的爱啊!当这个日记本通过辗转周折送到毛泽东手里时,杨开慧已于数月前被敌人杀害了。她就义的地方,正 是东门外的识字岭。

毛泽东曾多次这么想,也许一开始他就得到了某种喻示。要不然,为什么会在作别的情诗中,铭心刻骨地写着“今朝霜重东门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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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

整个白天,毛泽东的房族叔爷,他的大弟和小弟,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妹妹,儿子,侄子,这些本来应该活着却已血洒江河大地的亲人,他的志同道合的同志,轮番来和他谈心。他们都那么安详,那么无怨无悔。

做一个神容易,做一个英雄却很难。在视死如归的那一瞬间,他们都是一往无前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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