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菜鸡，对地好手：乌克兰的ZSU-23-4石勒喀河（石头河）

ZSU-23-4自行高炮，或者说各位更熟悉的名字：石勒喀河或石头河，无疑是冷战时期苏联的知名武器之一。作为一种团级防空武器，石头河不仅被苏军广泛使用，华约盟国和其他国家也大量使用过这种自行高炮。虽然石头河早在40多年前（1982年）就已停产，但至今仍有服役，参加了俄乌战争。

苏联遗产

20世纪80年代部署在乌克兰的苏军部队，在通常情况下，坦克团和摩托化步兵团都有自己的防空部队，其中一个连装备便携式防空导弹，另一个连有一个ZSU-23-4排（四辆）和一个箭-10排（也是四辆）。然而，在20世纪80年代后半，通古斯坦克开始逐步取代石头河。当地首批接收通古斯卡的部队是亚沃罗夫的第24摩托化步兵师，随后其他部队也陆续收到了通古斯卡。不过在苏联解体时，升级换代并未全部完成，当地苏军仍有不少石头河。

俄罗斯博物馆里的ZSU-23-4

很难确定在1991年8月乌克兰独立时，乌克兰境内具体有多少辆ZSU-23-4。防空武器与坦克、装甲车或火炮不同，不在《欧洲常规武装力量条约》（CFE）的涵盖范围内，因此苏联没有公开这类武器的数量和部署情况。笔者推测，乌克兰武装部队当时装备的石头河数量应在150辆上下。

由于乌克兰武装部队此后经历了一系列裁撤和缩编，服役中的石头河也就陆陆续续退出了服役。对乌克兰的坦克旅和机械化旅来说，数量较少但更为现代化的通古斯卡足以满足陆军编制需求。截止2012年，唯一一个仍在使用石头河的乌克兰部队为第36海岸警卫队旅，实质上是一支机械化旅，隶属于乌克兰海军，当时被部署在克里米亚。

顿涅茨河（Donets）

处理老旧装备最简单的办法除了拆成废铁就是找国外用户接盘。乌克兰也是这么做的，在20世纪90年代和2000年之后出售了大量武器装备，但其中并没有ZSU-23-4。这倒不是说乌克兰人不卖石头河，只是乌克兰人觉得，如果能向潜在客户提供现代化升级版的石头河，能卖出去的概率就更大。

顿涅茨河原型车

1997至1999年间，哈尔科夫的马雷舍夫厂与巴基斯坦签订了T-80UD的出口协议，总计卖出了320辆T-80UD坦克。为扩大外贸战果，乌克兰公司试图让外国客户（主要还是巴基斯坦）也买上几辆使用T-80UD底盘的衍生车。其中之一就是顿涅茨河（Donets）自行高炮，可以说成是一辆低配版'通古斯卡'，用现有部件组装而成。底盘取自T-80UD，但在其后部右侧安装了辅助动力系统，以便在关闭主发动机的静止情况下为车内设备提供电力。车体安装了有ZSU-23-4的炮塔，除原本的武器系统外，安装有1RŁ33M 雷达，并在炮塔两侧安装了四个装有箭-10防空导弹的发射器。

顿涅茨河原型车

顿涅茨河原型车于1999年完工，重量比石头河沉地多：毕竟用的是T-80UD这种坦克底盘，顿涅茨河的重量达到了35吨（石头河21吨），不过机动性能有明显改善：公路最高时速达到65公里/小时，越野速度达到40公里/小时（ZSU-23-4分别为50和30）。防空炮备弹增加到4000发。

根据设计者的思路，顿涅茨河炮兵连由六辆顿涅茨河和一辆指挥车（也采用T-80UD底盘）组成，指挥车配备三坐标雷达，提供空中态势感知，将来自身雷达和外部提供的目标信息传送给作战车辆。最大信息传输距离为2500 米。

现代化升级

2014年之前，乌克兰武装部队一直对石头河不感兴趣。直到顿巴斯战争打响，乌克兰急需扩编并组装新部队后，仓库中的石头河才恢复作战状态。同时乌克兰也启动了一项现代化升级项目。2017年6月，有消息称乌克兰打算按照波兰设计对石头河进行现代化改造，使其达到ZSU-23-4MP'Biała'的水平。最后乌克兰还是决定依靠自己的工业能力，由基辅的国企“军火库特殊设备生产厂”作为主要承包商，负责原型车的设计和生产，相关工作的费用都由其自费。

军火库厂提出的现代化项目与之前展示的顿涅茨河不同，不包括更换底盘。该项目的重点是提高现有石头河的作战能力。设计师们提出了好几个等级的改造方案，取决于客户的需求和资金。

ZSU-23-4M-A3

第一级改造方案为ZSU-23-4M-A1，使用Rokach-AS多功能雷达站替换了1RL33M雷达，使用数字系统替代了原先的车内模拟计算机系统。Rokach-AS雷达有全向观测、搜索和自动目标跟踪三种模式，据称可在7千米上探测和跟踪有效反射面积约为0.01平方米的无人机。得益于全向观测能力，ZSU-23-4M-A1不再依赖外部设备提供空中信息，提升了自主战斗效率。

Rokach-AS多功能雷达站

1RL33M雷达原本占据了炮塔内相当大的空间，但在更换Rokach-AS这一更加小型的设备后，炮塔空间得到了解放，不光让车组更加舒适，也可以安装其他设备。

第二级改造方案（ZSU-23-4M-A2）则是在一级升级的基础上给石头河加装光电系统，内含热成像和电视通道，以及激光测距仪。该系统可用于被动探测和自动跟踪，以自动或半自动模式在数字计算机中提供目标坐标和参数，也可监测空域。光电系统能够探测12千米内的目标，并自动跟踪10千米以内的目标。

第三级方案（ZSU-23-4M-A3）则是给石头河安装短程防空导弹，在炮塔后部安装容纳4枚防空导弹的发射盒，据推测为乌克兰的针式防空导弹改型。

ZSU-23-4M-A3上的防空导弹

2019年6月，升级后的石头河成功通过各项试验。2020年，有报道称乌克兰国防部订购了两批现代化改造车辆，均采用ZSU-23-4M-A1标准，但此后就再也没有升级项目的消息，但也有消息称巴拉克里亚修理厂2022年1月交付的翻新ZSU-23-4实际上已经经过了第一级升级。

翻新车辆

实战使用

截至2014年2月，乌克兰武装部队一共拥有123辆石头河，其中18辆隶属于第36旅防空部队，8辆隶属于第169训练中心。其余接近100辆处于不同技术状态的车辆则存放在仓库中：巴拉克列亚有 55 辆，沃兹涅先斯有20辆，尼金斯克（切尔尼戈夫州）有 12 辆，谢佩茨克有10辆。

36旅的所有车辆均被克里米亚的俄军缴获。其中一些状况比较差的于2014年6月被俄军返还，成为尼古拉耶夫市的防御设施，被放置在城市入口处的路障上。总体而言这批车辆的技术状况非常糟糕，后来这10辆石头河被转交给了第145修理团。

与此同时，乌克兰武装部队开始修复仓库中的石头河。在东部爆发内乱后，乌克兰急需组建新的旅级单位，但缺少重装备。因此除了普通的机械化旅，2014-15年乌克兰还成立了四个独立摩托化步兵旅：第56旅、第57旅、第58旅和第59旅。这些部队收到的武器没有那么重型化，也比较老旧。由于没有足够的通古斯卡（机械化旅和坦克旅用完了），所以这些部队装备的是石头河。根据2015年的文件，独立摩托化步兵旅的防空营由三个炮兵连组成：导弹连（3辆箭-10和27个手持式针防空导弹）、高炮连（12门ZU-23-2高射炮）和混成连（8门ZU-23-2高射炮和8辆ZSU-23-4）。

除摩托化步兵旅外，2015年10月组建的第10独立山地突击旅也收到了石头河（另一个山地突击旅，即第128旅装备有通古斯，毕竟128旅是2014年前就存在的老部队了）。第169训练中心的8辆 ZSU-23-4移交给了第10山地突击旅，但经过大修后依然无法形成合适的战斗力（没有一辆石头河的雷达能正常工作）。2015年组建的第36独立海军陆战队旅也使用了ZSU-23-4。这支部队的骨干人员来自撤出克里米亚的第36海岸警卫队旅、第1和第501独立海军陆战队营，在撤出后仍效忠乌克兰，推测前第36旅的石头河最后被调往这支部队。

假设这6个旅的编制状况相同，那么乌克兰陆军当时纸面上至少有48辆石头河在役。但是修复长期没有使用，且暴露于露天仓库内的车辆并不容易。根据2019年年中的评估，乌克兰前线部队只有约30辆石头河。第10山地突击旅和第36独立海军陆战队旅的数量接近满编，但摩托化步兵旅的ZSU-23-4的数量远远低于规定数字。2022 年 1 月，巴拉克里亚修理厂将战争爆发前最后一批翻新的ZSU-23-4移交军队。

就是上面提到的那批翻新车

在实战中，石头河几乎没怎么防过空，全都拿来打击地面目标，而且在这一块表现出色（石头河的全球流行用法：拿来对地）。通常情况下，石头河会被部署在二线地区，在敌军进攻加强时向前沿阵地挺进。

操作石头河的乌克兰士兵

2018-2021年期间，顿巴斯前线相对平静，ZSU-23-4炮兵连一直在训练场上接受训练。自2022年2月24日开战以来，石头河炮兵连一直作为旅级下属单位积极作战。由于乌克兰的石头河都没进行过升级，其防空能力对现代战机和直升机几乎起不到用。石头河也被拿来对付无人机，在这方面的表现也不太行：1RL33M雷达无法侦测到小尺寸空中飞行物。因此，石头河的车组只能使用光学瞄准镜，以及对地攻击。

2023年4月，新36旅拿来对地的石头河

除上述六个旅外，石头河还出现在其他动员组建的部队内，如第66独立机械化旅，于 2022年2月动员，4月18日进入战备状态。

也有消息称乌克兰得到了一批来自波兰的石头河，不过波兰提供的石头河并非升级版的ZSU-23-4MP'Biała'，而是没有升级过的原版石头河。

据称是波兰提供的石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