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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我青涩的知青岁月

 菩提树下思如泉 2023-09-03 发布于浙江

我青涩的知青岁月

作者:张东波

(中间驾驶手扶拖拉机的是作者张东波)

1976年7月,我高中毕业后,就开始了上山下乡到农村插队落户的生活。

7月初的一天,河北省会石家庄市隆重召开欢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大会,会议结束后,欢送的人群把我们欢送到了八一俱乐部,在那里,一辆辆准备好的车,拉上我们直接开到了农村。

数天后,我坐了一辆去村里的捎脚车,来到了石家庄无极县高头公社马坊村,这是我插队落户的地方。我们这个知青点坐落在大队部的侧后身,在村学校的西邻,是一排砖土结构的平房,比旁边农民的房子低矮了许多,像是临建。

那一天,是我踏进社会的开始,我还不满18岁。

我被分到了生产一队,干的第一项农活是翻红薯蔓。早晨的田野里,露水很重。社员们到地里后,弯着腰,手脚利索,顺蔓找根,一提溜就翻成了,利落得很。比我早来农村的知青,翻得也很快。而我,则笨手笨脚的,被落下了许多。我感觉难堪,就先翻一面,待返回来时再翻另一面。生产队副队长指导我,应该两边都翻,但这样一来,我被落下的就更多了。

我第二次出工,是被安排去逮地里的棉铃虫。我们来到棉花地,每人都分给一个小瓶子,要在棉花枝上寻找棉铃虫,把它们装到小瓶里面,最后由一个人负责数数。根据数量的多少,确定劳动的公分。打小,我就对虫子心里有一种膈应感,眼下看到的棉铃虫,长着褐色的花纹,我就更不舒服。我逮它的时候,小心翼翼。越是这样,它就一个劲地拨楞,让我受不了。于是,我就用棉花枝做了两个小棍,像筷子一样把它们夹下来,放进瓶子里。这样虽然感觉好多了,但是速度却慢了一大截。

到玉米快成熟的时候,农活少了,我们盼来了第一次回家。

临行前,我想起妈妈嘱咐我的话,就问乡亲们有什么东西需要从城里捎回来?

多数人微笑着表示感谢,说断不了去石家庄。有一个人要我给他捎药品,还有一个叫青社的不错的哥,让我看看城里有没有染发膏,他有些少白头。我把他们的需要记在了本子上,到城里后肯定去办。

从马坊村到回家的汽车站,要走七八里路。我们走着走着,到了邻村的玉米地。在家时,我听人说嫩玉米有利于下奶,这个时候我大嫂正在养育着我家侄女,她的奶水不多。于是,我就掰了几个玉米。一知青很吃惊。我说出原因后,他说:“多掰几个吧!”我回答:“可以了,这样毕竟不好。”

回到家,妈妈心疼地说我还是那么瘦,且黄飘飘的。

我说,村里不比家里,但生活还不错。我拿回来了盛炸酱的瓶子,告诉妈说,我把带去的炸酱吃完了。

回到家后,妈让我多待几天。我听话的在家待着,但待着待着,就不想去村里了。只是我也不能老在家里待着,就只好又回村了。

我们知青点的生活基本上多是吃玉米面饼子,白面馒头很少。精神生活也匮乏,文化书籍一册也没有。

不久,开始收玉米了。多数社员去地里掰,三个人抬筐子,按每户人头过秤,放置成堆,在堆上放上写有名字的纸条。

我被照顾做抬筐和放置玉米工作。起初,我没有在意,放置玉米堆也是有学问和讲究的。比我下乡早的知青,把倒在地上的玉米堆动手整理得圆圆的。他的做法,受到一位慈眉善目、酷似演员的婶子的表扬:“双荣堆得好看,让人看着高兴!”

我看着听着,赶紧学习。农活看起来没有太高深的学问,但处处藏着细节!

转眼到了交公粮的时候。大马车走在前面,后面是一辆辆的排子车。但到了入库的时候,我却犯难了。背着那一麻袋的玉米要走上那个停着的传送带,很是要力气。我简直有点承受不了,硬是坚持挺着。待到把最后一袋公粮交齐,我的腰快直不起来了。

我感叹:“腰痛死了!”

老乡们听了,笑话我说:八十三长腰眼,你哪有腰啊!

冬天来临之前,重要的一项农事是起圈、运肥。队里的一个个壮劳力,一叉叉地把猪圈里的粪起出来。上面的人装到车上,拉车的两个人用排子车拉到田间去。这个时间的车队是很壮观的。排子车驾辕的是队长的妻子,我是拉套的。两人要配合默契,齐心协力,把一车车猪粪拉到地里。地里有撒粪的人,负责最后这道工序。每一天都感觉累,这样要拉十几天。

老乡们说,起圈拉粪,是农村四大累之一。累,并坚持着。“不能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的信念,支撑着每一个日夜。

不久之后,播下麦种,再到出苗,再熬寒冬,最后到夏收,麦子里凝聚着我的汗水,麦子全部是农家肥养成,感觉是美好的。

有一首诗是这样赞美农村生活的:“农村好像一株梅,你像喜鹊把她追。喜鹊落在枝头上,砖头打你都不飞。”知青中有人把这首诗中的“农村”二字改成了“爱情”,获得了知青们的赞赏和认可。物质生活不富裕、文化生活不丰富,爱情生活更是稀缺品。

在马坊村,耕地和播种主要靠牲口。队里照顾我,安排我跟饲养员学习喂牲口。我学习了几天后,总是没有合格:我睡觉死,半夜起不来。还有就是常做喂牲口的梦,特别是做喂骆驼的梦让我受不了。骆驼那么高大,在我脑袋上晃荡。吃高兴时,它嘴里"嘟噜嘟噜”地喷沫,戗不住。

饲养员这件事不简单!我跟学的这位老伯个子高,很瘦。他全身心地照顾集体的马、牛和骆驼。牲口们个个膘肥体壮,而他自己却瘦得厉害,乡亲们都赞扬他,没有一个人不钦佩,我更敬佩他。

马坊村虽然没有高山流水,但一马平川却是个土里生金的好地方。这里主要种玉米、小麦、棉花、豆类等,其他适宜种的农作物也有很多。待到收获之后,没有农活之时,街道上就支起了烧酒的大锅和笼屉,满村飘飞着酒的芳香。这里的人们爱喝酒、能喝酒是出了名的。世上多烦事,喝酒解千愁。远离家乡的我们,这个时候也照着当地人的模样,学会了喝酒。

1977年下半年的时候,村里又来了一批知青,只有两人,都是华药职工子弟。

一天晚上,新来的知青说,晚上没什么事的时候,咱们去到外面练练吹口琴吧!

我们来到学校操场,坐在乒乓球的水泥台子上,在那里吹了起来。我只会吹《东方红》这一首歌,别的都不会。新来的知青,可以按着曲谱吹两首歌。我不熟悉曲谱,就连蒙带胡地瞎吹。就这样吹来吹去,也不知吹了多少遍,谁知这一晚上,我竟然瞎蒙着会吹几首歌曲了。虽然音不是很准,但有点靠谱了。我高兴极了!而那个知青,按图索骥地吹,却进步不大。

后来,凡是我会唱的歌,基本上都能八九不离十地吹出来了。这应了“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

在我们这些下乡知青中,很多人都会吹口琴,有吹得非常棒的,打着拍子,能吹出手风琴的效果。口琴,是我们那一个时代的印记,是吹出欢乐、消解疲惫、思念亲人的掌中宝。

从学校毕业之后,到下乡之前,虽然我们从小学、中学阶段,都经历过许多次的学农劳动,经历过三夏和秋收劳动,但真正让我实现蜕变的地方却是马坊村,在这里我得到了锻炼,开始认识了社会。快到年底的时候,迎来了久违的高考,只是我仓促应对,榜上无名。但很快征兵工作开始了,在三个参加体检的知青中,我唯一合格。

1978年3月,我当上了光荣的解放军战士,结束了一年半的知青生活。

回首这短暂的知青岁月,我确实看到了一个新的天地:那真实的农村状况、农民状态、村风村习,让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感受和认识。对我来说,在身心方面上的历练和收获,让我终身受益。

至今,我还留着为插队生活所做的诗词,以怀念我那段青涩的知青岁月。

春天麦苗青青时,紫燕双飞穿柳枝。

队长敲钟布工作,社员扛锹听指示。

黄牛耕种不叫苦,蓝农劳作偶作诗。

蝶飞蝉鸣亮农家,丝瓜梅豆绽美丽!

作者:张东波

来源:幸福的黄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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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势造英雄。知识青年虽不是什么英雄,但他(她)们吃苦耐劳努力的锻炼自己、百练成钢成为时代发展的主力军。

我这农村老太太斗胆问一下,七六年不是知青回城了吗,咋还当知青。我是六九年生人,都是看头条君写的是六九年下放

七七年应该是最后一批了。

坐标青岛 我是七七年的知青,七八年是最后一批。

没错,我就是七七年下的乡。

我是七六年插队的知青,七八年参加工作回城。我们队七七年还继续接受过知青。

谢谢您的回答,我是六九年生人。知青方面不太清楚,都是听说,或者在头条看的。

最后一批知青还有77年下乡的

是最后一批知青下乡。

七八年知青开始回城。

我六七年的,在我读小学时候还有知青的,

有地方有的,比如我老家苏北,就有无锡的知青过来。我70年出生的,记忆犹新。

七七年下半年还新来知青,最后一批了吧,

非常真实的回忆!读了,让农村六零后的我,感到非常熟悉而亲切!

真实感人。下乡锻炼很有必要。

那个笔记本的菲页真实

写的确实是下乡的情景。下乡知青路过。

1983年去石家庄搞安装还有30%的粗粮饭票呢,

987何半农

本人好静不好动,一到双休日,无所事事,于是就看电视,于是就看报纸,于是就……。 闲适之中遥想起当“老插”的日子,那时候,没有休息天,一到雨雪天,农家无法下地,便自然而然成了休息日。因而“老插们”极盼下雨、下雪。 一到雨天,大家聚到一处,一杯水酒,二支竹筷,三四个自制小菜,五六个挚朋好友。大家七嘴八舌,一聊就是九、十点钟,上至千年万载,亘古蛮荒、盘古开天,下至当今岁月,刀耕火种、挥汗锄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豪情壮志,不减苏轼挥笔疾书“赤壁赋”和岳武穆做“满江红”。蓦回首,窗外冷月如钩,屋内油灯如豆,微薰者,横躺竖卧,酩酊者,步履维艰。虽丑态百出,但其情也真,其意也实。勾肩搭背,身歪隐斜各自回家。 下雪天就更意趣盎然,夜晚,三四个人,手持竹竿、布袋、手电,到闭置的柴房,一人在墙角向上打亮手电,一条宽宽的白光便倏然映亮一隅。另几个人用竹竿在梁檩间一阵乱捅,鸟雀便惊慌地径直向光亮处逃去,大家便连抓带攥,捉住鸟雀塞进布袋,往往不一会儿,便能捉三五十只,这可是我们“老插”绝好的佳肴了。 间或大雪封门,我们便到村外去捉野兔。这只能在白天,奔波了一夜的野兔在大雪盈尺的地里已无法觅食,只能以村民们放置在村边的玉米秸聊以为生,夜晚就钻进玉米秸垛,以避危害。我们带着粗线织成的网—— 一般三米长,一米高即可,铁钎两把,木棍几根。先寻踪觅迹,找那些新脚印,然后用铁钎把网在玉米秸的出口处支起来——确信里面有兔子,就从后面用木棍使劲往里捅,野兔受到惊吓,向外逃窜,只要闯到网上,网,便把野兔团团围住,越挣扎,越跑不了,我们便又获得了一次美食机会。 回到城里,住在水泥和钢筋做成的单元房里,人与人之间似乎缺少了交往的机会,自然就不会有过去“老插”时的感情和感受,人们见面只是机械地问问天气,说一声“下班了”,再没有了艰难之中的相互帮助,休戚相关。我真的好怀恋那段“老插”的日子,虽然艰苦,但充满温馨、欢乐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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