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毓兄早以一手逼肖缶翁的石鼓书风名动越州书坛,近年来更加苦心浸淫于缶翁行书、两周金文,气象于沉着苍郁间杂以飘逸爽利,不事张扬而又风骨自成。 我观浩毓兄书法气象有如下三点感受: 一为正大。“正”者不偏,“大”者弃小。书法一道,晋唐多尚神采,宋人讲求意趣,元明清则追于形态,当代书坛,炫技之风尤盛。而技道之间,筏岸之异、小大之别也。观浩毓兄书法,于大处着眼,不斤斤于点画绳墨,于纵横争折间透露胸中气象,行书虽脱胎老缶,却不留恋于其从山谷、石斋处所化之峻险紧密,而施之以从容不迫,其大字行书辛弃疾词尤为其中典型。 二为洗练。浩毓兄书法无论行草、金文,并不拘泥于金铜碑板铸刻之表象,而是在用笔上皆以爽利唯尚,具见其对笔法领悟之用心。清代以来的碑学发展,使得书史观念得以重塑,书法表现风气也为之一变,当代虽以经历重归于帖的洗礼,但金石气象作为书法审美的元范畴已是通识,但是在书写中解决柔毫与铸刻之矛盾的难题,并未终结。浩毓兄的金文书法,得益于他精习缶翁石鼓的基础,又于本人性情相统一,既有太阿斩截之利,亦有精钢绕指之柔,别开生面。 三为苍润。观浩毓兄书法,尤其是大字正文与小字款识之配合,常让我联想起潘天寿之松,王元章之梅,老干的虬曲斑驳同花叶的秀润茂密融于一图,让人感叹造化之神奇、作者之巧思。笔墨间朴厚苍茫为主调,灵动姿媚杂然点缀,取得了别样的审美意象。司空图诗品中有“畸人乘真,手把芙蓉”以喻高古,陈老莲在人物花鸟画中,也常将古艳苍润冶于一炉,正可用于欣赏浩毓兄之书法。 今浩毓兄书展在展,邀我赏评,不揣直言数行,以作引玉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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