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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毛泽东回乡摆酒,忘请一人,杨舜琴:一定是因为我骂过他

 新用户6899rsJi 2023-09-07 发布于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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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泽东的家乡韶山,有一个老郎中,名叫杨舜琴。他医术高超,为人正直,算是毛主席家乡的一代名医。
1959年,毛泽东回到阔别32年的故土,当晚的酒席邀请了很多亲朋好友,却唯独没有这位老郎中。
杨舜琴心灰意懒,夜不能寐,他很后悔,想着一定是当年自己写的那首诗得罪了毛主席……
杨舜琴家住在韶山冲外,消息不通,所以在毛泽东刚来的那天,他并不知情。
刚好这天,他去后山王家出诊。王家有个在县城当汽车司机的儿子,还是他告诉了杨舜琴毛主席回到韶山的消息。
“毛主席他老人家回了韶山,设宴款待父老乡亲,杨老伯您一定会去坐首席!”
乡间都知道杨舜琴和毛泽东有着深厚的友谊。1925年2月,毛泽东回乡养病。由于长期劳累奔波,他患有多种疾病。消瘦,周身乏力,胃纳不佳。在长沙请西医检查过,也没有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回到乡里,有人向他推荐杨舜琴。
那时,杨舜琴才四十出头。他对着毛泽东,闭目号脉。三贴中药下肚,毛泽东身上的所有症状都奇迹般地消失了。毛泽东很感激,常去和他聊天。
杨舜琴是读过六年私塾转而学医的。他对诗词歌赋很内行,对经、史、子、集,也都有所猎涉。恰恰毛泽东也有这方面的爱好。毛泽东尊称他为“儒医”,诗是他们百谈不厌的话题。许多年之后,杨舜琴的老伴还记得,润之先生谈起诗来,饭都不记得吃。
接触的次数多了,毛泽东就和杨舜琴谈当前的农民运动。毛泽东的谈论总是那样富有感染力。后来,不仅他自己,连他两个二十郎当岁的儿子,也都报名加入了农民协会。杨舜琴是有声望的人,所产生的影响就更大。于是,他成了农民运动的骨干,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了毛泽东一条线上的同志。
灾难是那场满含腥味的“马日事变”。儒医杨舜琴被抓去坐了两年大牢。幸亏他医术高超,在乡间有很好的口碑,才免于一死,从牢里放了出来。但他的两个儿子,杨子嘉和杨子寿,都先后被敌人杀害了!杨舜琴悬壶济世,却没能保住自己的儿子。
毛泽东的话犹在耳边回响:中国人光有健康的体魄还不行!于是,他把深仇大恨埋藏在心底,继续行医于乡里,这样才等到深山出太阳!
建国后,毛泽东思念老友,曾来信邀他去北京相聚。当时因病未能成行。毛泽东为了表示他的友情,给他寄来一大批医学书籍,另有一套四册明版《楚辞》线装书。同时还寄来了一笔钱。书是杨舜琴的无价宝,钱却分文未动,全部买来医疗器械和药品。新社会了,杨舜琴也备有一些西药,供乡邻们应急。
杨舜琴与毛泽东交情颇深,如果一早知道毛主席回乡,他一定会立即前去相见。但他住在韶山冲外,一点消息也没有。
王家儿子把毛泽东回乡的事又说了一遍,谁知杨舜琴根本不相信。后生急了,忙说:“我还能骗您吗?今天,还多人在冲里看见了他老人家!”
杨舜琴已不是那种容易躁动的年龄了。此刻,他却手忙脚乱起来,没有认真号脉。开方的时候,也没有讲那些玄妙的虚实辩证,只凭病人的自诉。开了方子,心里又不踏实。迟疑了片刻,不无歉意地对王家人说:“这个方子,至少能稳住病情。先吃一剂吧。明天上午,我再来复方!”说完,就匆匆告辞走了……
老郎中不能不赶快回去啊!上了年纪的人,就特别想念当年的好友,见见面,谈谈心,会让人高兴好一阵子的。何况毛泽东是他极敬重的朋友,他们会有讲不完的话题。当然,如果时间充裕他们也还要谈诗。
杨舜琴气喘吁吁地回到家里,人还没有进门,就在坪场里喊老伴:“快,快把我的那套制服找出来!”
杨舜琴说的制服,是一套蓝卡其布中山装。那还是以前县里成立卫生工作者协会,他专门为开会添置的。此后,凡是他认为重要的公众场合,必定会穿上这套制服。
老伴很快从箱子里翻出了他的制服。久日不穿,有股霉味儿了。老伴拿到太阳底下去抖,杨舜琴等不及了,从老伴手里夺了过来,就往身上套。接着又抬起双手,笨拙地扣着风纪扣。老伴前后左右帮他押口袋,扯衣袖,一边埋怨他:
“你急什么嘛,谭家老伯也才刚刚去!”谭家老伯就是谭熙春,老农协会员,也是毛泽东的老朋友。
杨舜琴问:
“他怎么这样快就知道毛主席润之先生回来了?”
老伴说:“你刚刚去后山王家,对门机耕路上就有汽车叫。是毛主席润之先生派人送来了请帖!”
风纪扣老扣不好,手都发酸了。只好作罢。杨舜琴问:“他是坐汽车去的?”
老伴说:“汽车还要去别的地方送请帖,叫谭老伯家里等着,他等不住,就自个儿去了!”
杨舜琴心里打了个顿。谭熙春有请帖,他为什么没有呢?没有接到请帖,他还去不去呢?
就这样,杨舜琴从太阳西斜等到满天星星,送请帖的人也没有来。他心灰意懒,脱下了制服,晚饭也吃不下,上床躺着去了。
老郎中翻来复去睡不着,他很后悔。因为他对毛泽东曾经有过一次狂言躁举!
那还是1925年6月的时候,当时湖南的军政首领赵恒惕下令捉拿毛泽东。底下带头抓人的名叫谢子藩,他做过毛泽东的近邻,两人相识,所以很为难。奈何上头有命令,谢子藩不敢违抗,只好带着七八个团丁去了韶山冲。
这一行人来到韶山南岸,这里有四个屋场,毛泽东家在南头的上屋场。这时,毛泽东却在靠北的坪场里和人聊天。谢子藩故意隔着田垅朝这边喊:
“喂,对面坪子里的人,你们看见毛润之没有?”
毛泽东接腔道:“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啊!”
谢子藩说:“团防局成局长要找他!”
毛泽东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刚才我还去过他家,他正在屋里看闲书呢!”
团丁们呼啦一下往上屋场拥去。毛泽东随即往后山一闪,闪进了密密的树丛中,一会儿就不见他的踪影了。
这件事,除了那位和毛泽东聊天的邻居,冲里无人知晓。谢子藩本人不敢随便和人提及。但他和杨舜琴讲过。因为谢子藩是秘密农会的会员,跟杨舜琴有过组织上的联系。他是乡村名医,又常为谢子藩的家里人看病。他们之间有着很好的个人友谊。为了谢子藩的安全,杨舜琴这样嘱咐过他:“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后,不要再跟别人讲了!”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给很多曾经帮助过他的人都写了信,或寄钱寄物。一些有突出贡献的人,还按月享受政府发给的生活补贴。这时,谢子藩六十多岁了,身患重病,生活很是艰难。杨舜琴向当地政府反映,说谢子藩曾经掩护过毛泽东,对他应该给予照顾。
但这个事情比较麻烦。因为谢子藩当过团防局的团丁,算是有历史污点。而且也找不到第二个证人证明这件事的真伪。
杨舜琴热心肠,一心想成人之美,便想到了毛泽东。如果由他出示个证明,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毛泽东不久就有了回音。在过去的革命年代里,他不止一次遇到了险情,每一次都在人民群众的掩护下,顺利地脱险了。他一直记着这些人的友谊。但对这位谢子藩,那会儿他们隔着一条田垅,情况又那么紧急,他连谢子藩的面影也没有完全看清楚,印象确实不太深刻了。他给杨舜琴捎话说:“掩护之事,大概是有的。请向谢子藩先生表示谢意。谢先生家计困难,请与当地政府商洽……”
偏偏当地政府的干部办事极讲原则。他们老琢磨毛泽东的“大概”、“商洽”两个词。在乡干部们看来,毛泽东没有肯定有掩护这回事。对于谢子藩的照顾,是商洽,而不是一定要办理。于是就没有处理。
杨舜琴生性耿直,心里藏不住事。毛泽东素来最重情谊,对于帮助过他的人,总是千方百计地给予回报。怎么搞出个“大概”来了呢?他于是赋诗一首,寄往毛泽东:
介子绵山居旧禄,冯异勿言依树林。
舜日尧天仁厚主,谅能回忆掩护情。
他这诗中用了两个典故:
第一句的典故出自《史记》卷三十九《晋世家第九》。讲的是介子推割股奉君,不求名利,与老母隐居于绵山的故事。
第二句的典故是从《后汉书》的《光武帝纪》中引发出来的。讲的是光武帝刘秀手下有一个将领名叫冯异,他战功赫赫,但却从不吹嘘。每当众将争功论能之时,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躲到大树下面。人称“大树将军”。
这首诗的喻意十分明白,杨舜琴把谢子藩比做介子推和冯异。他们品格高尚,不去邀功请赏。但如“舜日尧天”一样英明伟大的毛泽东,应该能够记得谢子藩掩护他的友情。其中也隐约地批评了毛泽东。
也不知是这首诗引起毛泽东的不快,还是他工作太忙,当时无暇作复,过后又忘记了。总之,杨舜琴没有收到毛泽东的回信。而他也不好再给毛主席去信,于是在很长时间内,他们中断了书信往来。现在,毛泽东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宴请家乡父老,却没有请杨舜琴。也许他仍心存芥蒂,怪自己写诗骂了他,杨舜琴怎么不懊悔万分呢?
早起的天空很蓝,风儿很轻,鸟雀在屋外高兴地鸣叫着。睡了一夜起来,杨舜琴的心绪又豁然开朗了。因为谢子藩的问题,不久后还是解决了。按革命老人的待遇,由政府按月给予一定的生活补助。他估计是那首诗起的作用。作为当年历史的知情人,他说了一次公道话。人活在世上,怎么连公道话也不敢说呢? 他为谢子藩解救了危难,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酒席不吃就不吃,他为什么要后悔呢?
吃过早饭,想起昨天给王家老嫂子看病,马虎潦草,心里很不安,处理了两个上门就诊的病人后,他就去了后山王家。
谁知到了王家不久,汽车跟踪而来。
毛泽东派来的年轻人走到杨舜琴跟前,恭恭敬敬地喊:“舜老!”
杨舜琴正在看病,没有理会外来的年轻人。待他号了脉,说出症,开好方,毛泽东派来的年轻人请他上车。他才说:“你先走,我还要回家一转,一会就到!”
毛泽东派来的年轻人说:“您坐车去!”
“绕了。”杨舜琴说,“从公路上去我家,要绕四里地!”
毛泽东派来的年轻人坚持说:“也比您抄近路快。毛主席正等您哪!”
车子绕道开到杨舜琴家,他让客人稍候。一会儿又从屋里出来。原来是换上了他的那套制服。衣襟抻直了,风纪扣扣紧了。只是衣服太肥,老先生太瘦,那模样如同一只纸糊的风筝。
杨舜琴上了汽车,穿过崎岖的山路,他终于来到了韶山招待所,一下车就看到毛泽东面带微笑地在门口迎接他:“舜老!”
杨舜琴急急上前,高兴地喊:“润之主席。”
两人手拉手进屋。
毛泽东见杨舜琴满头是汗,很惊讶。说:“舜老您干嘛穿这么厚的衣服呀,会捂出病来的。快脱了!”
杨舜琴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古云:服之不衷,身之灾也。我来看您,穿得不当,虽不致于招祸,也太不恭敬啊!”
毛泽东笑道:“舜老您太拘礼了。当年我去您家,穿着蓝长衫。一进门,您就说,请宽衣。还帮我把蓝长衫挂在衣架上。出门时,您又不厌其烦地取下衣衫,送到我手里。那时,我们都身穿短褂,一起谈诗谈医学。今天您到我这里来,就都随便些吧!”
这正是当年的情景!杨舜琴心想,这些细微末节,毛泽东还记得这样清楚,可见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前番的误会,只怕是庸人自扰啊!
杨舜琴这么想着,脱下身上的制服。毛泽东却要接过去,并为他挂起。杨舜琴抱在手里,怎么也不肯。毛泽东也就不再坚持,陪着他说些有趣的事情。
中午,毛泽东和杨舜琴,还有几位亲友,共进午餐。杨舜琴紧挨着毛泽东,坐在他的右边。毛泽东夹了一块清蒸鱼,敬给杨舜琴。说:“舜老,您是儒医,我这里敬你一块鱼!”
杨舜琴想对前次那首诗表示一点歉意,说:“我是愚蠢之'愚’。常常做些蠢事!”
毛泽东连连摇头,说:“舜老,您过谦了。您是读书人学医,称为'儒医’,是最恰当不过了!”说着,毛泽东夹了一块鱼,放进自己的碗里。又说:“鱼,我所欲也。儒,亦我所欲也!”
说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这时,毛泽东向邻桌的周小舟招手。周小舟起身来到主席身边,毛泽东把杨舜琴介绍给他。
周小舟当时是中共湖南省委第一书记。介绍完彼此身份后,毛泽东对杨舜琴说:“以后,您有什么事,难得到北京来找我,就尽管去长沙找他!”
周小舟欠欠身,表示愿意效劳。
一向注重礼节的杨舜琴,这时却忘了向周小舟表示感谢,他愣在那里了。他想着,这可能是毛泽东对前番事情的答复。毛泽东住在北京城,管着全中国的事。说日理万机,一点也不过份。杨舜琴却坐井观天,以为蓝天只有巴掌大。还倚老卖老,把乡间的大小事情都捅到他那里去,他受得了么?而且,他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生出许多误会来。真是愧对老友,令他赧颜啊!
毛泽东不知杨舜琴的这些感情变化。饭毕,稍稍休息后,毛泽东提议照张相留个纪念。大家于是来到招待所门口,排好队。杨舜琴被邀站在中间,紧紧地挨着毛泽东。
末后,他们回屋里又聊了一会,毛泽东派车送杨舜琴回家去。握别的时候,毛泽东不无惋惜地说:“只可惜,这次时间不够,我们没有谈诗!”
杨舜琴也很惆怅,说:“只能等下次了!”
毛泽东说:“对,我们下次要谈诗!”
毛泽东送他上车。下午三时,他本人也结束了这次故乡之行,离开韶山到长沙去了。
杨舜琴回到家里,好久好久还激动不已。第二天,他闭门谢客,写了一封信,三首诗。信是写给在外地上学的孙子的:
昨,6月27日,毛泽东回韶山,停驾韶山招待所。邀故乡老人相聚,我亦荣幸被召。同主席谈了话,会了餐,摄了影。午宴时,我承主席敬尊,僭坐首席。摄影时,我又站在主席右侧第一个。以我老迈无能之身,承蒙主席如此厚爱,使我终生无辱,长沐光荣……
诗三首。前有小引,云:毛主席回韶山。接见乡老,敞开言路,洞悉民情,并称琴是“儒医”。言虽出自席间,誉已传于座外。
韶山郁郁更巍巍,孕育奇才破独裁。
三十二年还故里,百千万类赖深培。
乡老侃侃谈无倦,座主融融乐不猜。
宴罢华堂同摄影,高歌一曲胜蓬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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