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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小小洁白的是叫葱莲花吧又开了，一直是我好喜欢的，觉得跟水仙一样清新脱俗。桂花香气四溢了，但只是一部分桂花树开花，忽然地就开满枝头了。还有些可能是迟桂花吧没见着花，但走过时似乎也有隐约的香气。日晒不强的白天阴凉处也没再热得难熬了。路边有卖石榴的，剥开的石榴露出晶亮宝石般的果粒。到路口的那株石榴树下抬头找树上的果子，不大，颜色也没成熟到样子，可能不是食用品种吧。 继续看《额尔古纳河右岸》，越往后看越感世道凉薄幸好还有些温暖的人儿，好多次被打动落泪。山林渐渐砍伐稀疏了，动物少了，驯鹿也难生存了，鄂温克人也越来越无法依赖狩猎和采摘为生了。下山定居成了难免的趋势，但“我”还在山上。当老去的鄂温克人一个个离世，年轻一代下山而居，年老的“我”守着山林和习惯过着旧生活，淡然地讲述着这个族群的激荡故事。 “我”会讲述这个故事以及这个故事之所以被传开，是因为伊莲娜。伊莲娜打开了外面现代世界想窥视这里的一扇窗。伊莲娜是“我”的孙女，从小下山接受教育，寒暑假上山生活，很爱驯鹿。“我”画的岩画感染了伊莲娜，让她也爱上绘画专业学习了绘画。她是这里第一个大学生，轰动效应带来了人们对这个游猎民族的兴趣。伊莲娜毕业工作后，结婚离婚，上山下山，好像很难找到自己向往的生活。上山时觉得一片安宁，待久了嫌没电话没书店没酒吧；下山时生活丰富多彩，待段时间又觉得疲惫不堪。她有天分有创意也希望得到俗世的成功，但最终却在酒后殁于浅溪流中，她成为了一条鱼。“我”在溪流边的白岩石上为伊莲娜画了一盏灯，这是“我”最后一幅岩画，“我”贴着岩画哭了，泪水成为了那盏着路灯的灯油。 伊莲娜走了，山里人越来越少生活也越来越颓。妮浩死后第三年，玛克辛姆——妮浩的儿子开始有怪异的举止，他是要成为萨满了。但尼都萨满和妮浩的命运都太悲凉了，大家不想看到新萨满诞生了，将神衣、神帽、神裙都捐给了博物馆，他们想让玛克辛姆与那股神秘而苍凉的气息隔绝。 令人涕泪的还有马伊堪，一个被遗弃的汉族女婴的一生。她是被打倒的地主小老婆的遗腹子，地主在斗争中上吊了，小老婆生下女婴后跳井，死前将女婴托付给大老婆，让找个好人家送了。于是大老婆拿出私藏的金镯子委托走南闯北的马贩子给女婴找个好人家。马贩子找了这个偏远又淳朴之地，把女婴留在客栈马厩，恰好被拉吉米遇上抱回家养了。拉吉米是“我”第一任丈夫的小弟弟，丈夫死后某年的疫病后，一大家只剩下了少年拉吉米，于是“我”把他接到自己部落。拉吉米爱吹木库莲琴，拉吉米爱马爱驯鹿，拉吉米从小跟父亲学会骟鹿的手艺。但后来在受了惊的马背上，拉吉米失去了生育能力。于是他格外珍惜这个神送来的弃婴，何况这女孩长得很美。拉吉米太依恋这被他当作眼睛的养女，太害怕她离开了，一直以“她还小”为借口拒绝所有求婚和提亲的人。马伊堪长大了，太美的女孩吸引了很多男子，她也有心于某个男子，但拉吉米永远不会放开她。某天马伊堪忽然失踪了，几天后又自己回来了，看起来一切正常，只说自己迷了路。之后马伊堪出现孕状，终生下了个男孩西班，喂养到两岁给西班断奶后跳崖自杀了。她为渐渐老去的拉吉米留下了西班作伴。 这部书里的情感太浓烈了，时常让人慨叹，只有这历经沧桑的老奶奶才能用如此温缓的语调来讲这一生的故事吧。 从看她讲的父辈故事时就想着狩猎民族情感的炙烈。父亲和伯父曾同时爱上母亲并同时求婚，母亲没有做选择，于是以猎手的射箭比赛决胜负。读这段时想到《边城》里看上翠翠的那一对兄弟，互相谦让，哥哥离开以给弟弟机会却意外身亡，弟弟之后也远走，未知何日归。情感态度的不同使得整个氛围也完全不同，边城里的忧伤深入流水弥入风。 书中有个个性强烈的女子伊芙琳，拼自己的一生去报复丈夫婚前对一个蒙古姑娘的爱。旁观者应该都觉得不值吧，甚至就为了要强和控制欲逼得唯一的儿子抗婚自杀，终其一生都在恨和愤怒中。但在她很老身体不好的时候，一次山下村医给她看病开了药，她带着药去找妮浩，跟妮浩说你不用再跳神不用再担心孩子了，有医生了有药了…… 鄂温克人的故事里不仅有与人的感情，还有与动物的纠葛。整个民族与驯鹿，老达西与鹰和狼，小达西与马，伊万和狐狸，伊芙琳与蛇，还有“我”两段婚姻的开始和结束都与熊有关。这是个与我们的生活圈完全不用的世界。 人们说不同的语言就会有不同的世界，我觉得不仅仅是字面上的“语言”，应该包括一切表达方式。他们是鄂温克人，讲鄂温克语，开始只有少数人会汉语比如瓦罗加，“我”的第二任丈夫，所以他会有诗的语言。后来下山的人多了就很多人学汉语了，但这时候感动我的是西班，他一个人在试图为鄂温克语创造文字。琢磨，征求大家意见，再确定，刻下来。还有“我”的岩画，甚至后来伊莲娜的兽皮画，也都是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内心，去试图与自然、与世界交流，多了不起呀。对了，还有宗教，也是他们与人与天地与世界交流的底色，在这底色上才能勾画出如此的图画。 这个故事后劲太大了，我好一会儿也无法走出老奶奶的讲述，沉在她那波涛之后的平静里难以自拔。结尾她看到安草儿添了柴的火很旺，她说，这团她母亲送她的火虽然年龄苍老了，但它的面容依然那么活泼、青春。我知道那儿不是桃花源，那里一样有悲欢离合那里终究会被我们同化，但那空阔简洁的别样世界依然像漩涡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靠近，然后跟着旋转。 王师傅打扫的时候我都会自觉地外出，免得碍事，今天跑去理发店修头发。理发店是信息量超大的场所，每次都会觉得理发付费可能有听故事的项目。老板说了些奇人怪事后慨叹生活艰难，给我拿了瓶水喝都被我谢绝了，还答应他下次不再自己剪刘海到他店里来剪。嗯，有点困难，毕竟我对会有身体接触的服务都是非常抗拒的。 这几天很容易看到几个女子围盆而坐边聊天边双手飞舞，是到了铜陵生姜上市的时候了，不少人买姜洗净刮皮后腌制忙得不亦乐乎。这时候嫩姜香味很好闻。 上午看到小野菊类的花开了，随手拍一张有点糊，傍晚想着重拍一张，却发现花都拢住了花瓣，是昼颜还是花期短呢，明天再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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