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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体热血”的年代 《181章》 一天县委秘书科秘书徐小田，同县委、县革委会其他科室一群人，在食堂买饭见其异口同声地说：“章书记你上前面来买吧，你工作太忙了。” 在食堂排队的、已靠近买饭、买菜窗口的人，都齐刷刷地回头看着他。“章书记，你就上前面买吧”、“我们让你……”、“章书记……”。 章卫忠却说：“没必要同志们，毛主席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他突然像个激情大发的诗人，巧妙的运用古诗名词似的、形容出他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的天分。在这方面，李建华有时和他章卫忠也差不了多少。这年代当领导干部的都一样，吃饭问题要拿到是否革命行为上来辩证。 章卫忠在罗漫玉房间回去后，罗漫玉和李建华说：“章书记仍是农村户口，他不拿工资拿工分，三年县委书记也一样。” 李建华很难能理解罗漫玉说的话，并问：“这意味着什么？”他第一次听说中国的省级领导干部，竟然是农村户口，不拿工资拿工分。李建华强忍眼珠子不要挤出泪来。 “他坚持干部和老百姓心连心，打成一片。”罗漫玉十分认真地解释道。 李建华说：“有这必要吗，这又不是大革命时期搞供给制？有劳有得、不劳不得，现在实行的是社会主义按劳分配原则！” 李建华的话还没说完，罗漫玉抢先他说道：“这个问题待有机会，你和他在一起去深刻探讨吧。”她不想背后多说别人小话，尤其高级领导人，这么去议论别人很不适合。 罗漫玉说出章卫忠的一些背景，是觉得李建华的观点、思想、认识与他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更有不同之处。每天除夜晚睡觉，他李建华腰间始终捆着根绳子，一年四季头上戴顶破草帽。今天是他们相处五年多来，她第一次看到他一身特别讲究的穿戴：趾高气扬、西装革履。 在穿戴上李建华和章卫忠的区别：调来省委的第二天，罗漫玉同章卫忠被派到郊县考察工作。章卫忠一身粗布蓝的打扮，身上都出现了异味。凭心而论同行的人都希望他能换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李建华对穿戴转变的特别快，“随机应变、随乡入俗”，今天谁见了都不敢相信，他是从基层农村来的农民。 李建华进章卫忠房间，时间已经很晚。晚饭后他干了很多活，洗了两床被里被面、一床五尺宽的垫单、三套秋装。 罗漫玉摆在床底木盆里，不计其数的内衣他也全洗了。接着他跑到省城最繁华、又最长的一条街上买回针线，牙膏、洗头膏、洗衣粉，面条、鸡蛋、白糖、油、盐、酱、醋、茶，素菜等等。罗漫玉在一张16开白纸上，写了要买的物品名单，他几乎跑完街面上所有的商店，才凑齐了要买的东西。省党校二楼3号房间的门虚掩了一个晚上，到了午夜时分，李建华才来到这里。章卫忠却一直伏案在书桌上，一鼓作气地在那翻书、写材料。 “李主任厨房有热水，你洗个澡吧。”章卫忠听到“吱呀”的推门声，背对着李建华说。他不需对他说其他的套客话，他进门他对他直入生活的主题。这天晚上，李建华本来没有洗澡的选择，纵然他有每天必洗澡的习惯，跟省委副书记倒腿，生活上应该收敛点。 章卫忠的提醒，李建华决定洗个澡，人家可能计较你身上不干净。他保持着一贯冷水浴的心态，应承道：“好吧！那我洗个澡只要有水就行。” 章卫忠说：“当然有水。”他特意留了两瓶开水。 李建华在卫生间接连不断地朝身上浇凉水，身体所有的青筋，立即会被凉水绷紧起来。人体也是自然物体，热胀冷缩。章卫忠放下手里笔，潦草地收拾了下台面。他和李建华说着话，他自己也到了洗脸洗脚，该上床睡觉的时候。 洗完澡的李建华光着胸和章卫忠说话，章卫忠一直劝他穿上外套。他却说睡觉了没必要穿衣服，他还给他含蓄地说了句：“此不是脱裤子放屁多事”。长期沉默于理论研究的人，稍皮、幽默、滑稽的闲话，特别能引起兴趣。于是他俩搭讪起闲话来，章卫忠说：“你说的也是，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哈哈。……” 章卫忠进卫生间洗脸洗脚的空档，李建华穿着背心、短裤，在睡房里做起俯卧撑。从卫生间出来的章卫忠看了很惊讶，只见他身体部位的639块肌肉，仿佛都在蠕动。凸凹明显的地方闪现出道道辉泽，很是另人羡慕。 章卫忠情不自禁的说：“你身体真好、真强壮，我的身体就不行。” 李建华说：“你过来练练，身体定会强体壮起来。” 章卫忠摇摇头，说：“不行！不行！不行！我哪会那玩艺。”省委副书记可谓是日理万机，谁会去想煅练身体的闲事。在这方面就他李建华始终如一，可能是他还没做到省委副书记的职位。要说章卫忠的历经坎坷，他靠的不是的妻子儿女、美满婚姻家庭的支撑，他靠的是坚定不移毛泽东思想的武装，他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十年前他在农村做大队书记那阵子，娶了个农村姑娘，丑、俊对他来说倒无所谓。这女人进门没几天，就学会了偏听偏信、官腔官调。事先他跟她说：“有些事你甭要多管，你要出面一半人情人家是给我的，我怎么面对工作，听说你还经常这么干。” 章卫忠第一回说妻子时，妻子不吱声，牙齿缝里还挤出了个“嗯”字，她还算是接受了章卫忠的批评。章卫忠妻子不敢在“明目张胆”的打着书记招牌，决定一些工作中的是是非非事情。 谁知未隔几个月，她算熬出了头，章卫忠被调到人民公社革委会工作。人民公社离家十多里的地，章卫忠自然不能每天回家。那些见她脑子好使唤的人，又来找她办这办那。章卫忠调到人民公社工作不久，有人关心起他的生活问题，有人还提出章书记的生活需要人照料，但都被章书记婉言拒绝了。 妻子艾小花是个贫农社员，他们结婚多年虽从未吵过嘴。妻子艾小花霸道不说，从不关心章书记的生活，只会打着章书记招牌做些不该做的事。看来领导人物择偶、婚姻家庭的稳定，才是他们真正的政治资本。 作者：马力《罗守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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