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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访谈︱半世幼教王，执著无悔路 ——访余姚临山幼儿园创始人严秀娣
一、筚路蓝缕，胼手胝足 只要天气晴好，严秀娣会准时出现在舜江名苑姚江边的晨练空地，和她的老朋友老姐妹们一起锻炼身体。已是八旬高龄的她，面色红润，声腔高昂，中气十足，精气神看起来至少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个生肖。 一个用五十二年的光阴，陪伴一代又一代孩子们成长的人，怎能不青春朝气呢？路上总会有人不断向她热情招呼，“严老师”、“严园长”，问长问短……一个至少教过一家三代人的幼教工作者，某种程度上来说，无疑见证了其家族的成长。 严秀娣用长达半世纪的幼教生涯，完整地诠释了什么叫“一生做好一件事”！ 1937年，严秀娣出生于余姚临山镇。这个古镇因面山背海，环卫皆山，故名临山卫。明朝洪武年间就有临山卫，是浙东著名的“三卫”之一。戚继光曾在临山卫驻军抗倭，迄今尚存有卫城古城墙、烽火台、炮楼等遗迹。 临山镇人文底蕴深厚，清初至民国多有乡人赴上海谋生，在外闯荡多了，村民颇有见识，故历来重教敬学。身处民国乱世的乡间，严秀娣亦读到临山小学，且成绩优秀，实属不易。 严秀娣是学校第一批入队的少年队员。1952年，新中国百废待兴。严秀娣和同学们挂着鲜艳的红领巾走上街头，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打扮的乡民争着看稀奇。严秀娣说，“当时我们挂着红领巾，拿着红缨枪，走上临山卫城墙巡夜，觉得很骄傲自豪。” 当学校学生会主席，少年队大队长，在小学六年级加入共青团……正当严秀娣打算继续升学读下去时，校长找她谈话，让她去临山某小学当代课老师。 严秀娣懵了，自己还是学生啊，怎么去教孩子？她不敢，也没信心。这事后来作罢。 正因为严秀娣是学生中的佼佼者，不久经由学校推荐、临山区镇领导同意，由她负责创办临山幼儿园。用严秀娣的话说，当时十八虚岁的她是“糊里糊涂赶上去的”，这回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了。
开园之初有六名教师，当时叫“教养员”。有的孩子太小，还得把屎把尿，所以得“养”。1955年下半年准备，1956年3月开园。当时第一个园址是临山马家钢家俱厂的锯板车间，四间破旧不堪的平房。 当时竹器社、铁器社、工商妇联、银行、供销社和临山小学等伸出援助之手，整修房屋。教养员们动手抬土搬砖，整理场地。供销社送来十二个小皮球，两只泥娃娃。小学借给四张桌子，一些教学用具。居委送来两只热水瓶，两条毛巾。附近村民送来六只茶杯，一只茶盘，一只小马桶，一只痰盂，两张长桌，两把太师椅，一只箱子，这是幼儿园的全部家当。当时收了十六个孩子。 幼儿园里挂红旗，贴图画，教养员阿姨教唱歌，做游戏，帮着擦屁股擦鼻涕，野惯了的孩子们觉得新鲜有趣。 可进园的新鲜劲很快过去，第一天就有孩子哭的哭，闹的闹，逃的逃，几个小玩具被弄破。三天后，孩子们的新鲜劲更没了，哭闹逃的更多。严秀娣她们都是刚中断学业的学生仔，肚里没多少货，歌唱完了，游戏也做完了，孩子们吵着要回家。教养员们急得关上大门。这样孩子们更慌了，竟然爬窗逃走，最少时剩下六七个孩子。 严秀娣和教养员们感到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每天下午二三点钟是最难熬的辰光，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孩子们还是吵着要回家。放学吧，还早。不放吧，实在管不住。她们只好请教小学老师，得到的回答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一些村民还取笑她们是“揩屁股老师”，“揩鼻涕老师”。后来有两名教养员调离了幼儿园，剩下严秀娣、戚华英、谢楚卿和曹月梅四个姑娘。回到家，严秀娣父母还唠叨她哪怕去工厂也比做“揩屁股老师”要好。严秀娣内外交困委屈不已，面临重大的负担和压力。 当时临山区团委领导知情后，赶来给教养员们做思想工作。在各方鼓励下，严秀娣和姐妹们重新鼓起勇气，每天放学后开会商量研究：一天工作有什么经验，明天的工作如何安排……县文教局送来一本《幼儿园教育指南》，大家如获至宝，逐句读看，细嚼慢咽；步行几十里到邻县上虞百官，五车堰等地幼儿园取经学习。
她们到处收集幼儿故事和游戏材料。教具玩具没有，动手自制；歌曲用小学一年级的；风琴没有用胡琴；一有空就家访，把访问中的生动材料编成故事……天冷了，衣服脱下来给孩子们披上；下雨了，把孩子们一个个送到家；夏天午睡时替孩子们打扇，傍晚洗好澡再让他们回家……一份付出一份收获，孩子们对幼儿园越来越亲近，睡觉也要跟教养员，还黏着教养员要跟回家，思想行为学习和身体素质比其他孩子出色许多。 严秀娣不断催促自己进步，一有空暇就学习幼儿教学教材和经验书刊，学会吹笛子，拉二胡，弹风琴，学习音乐舞蹈的基本知识，学会化妆技术。为了学好普通话，她坚持学拼音、朗读、听广播，还学习各种幼儿卫生保健知识，掌握常见病的初步诊断能力。一次有个孩子突然休克，脸色苍白，体温降低，手心出汗，发病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严秀娣诊断可能是低血糖，立刻泡糖水喂孩子，同时打电话问医生。一番忙碌，果然确诊是低血糖，病情得以好转。为了孩子们，严秀娣把自己打造成了“全能型选手”。 这样的不断努力下，临山幼儿园的孩子们又渐渐多起来。 让严秀娣深感自豪的是，原本笑话她们的村民们改口了，人们自发在幼儿园门口和集镇街头，贴出了赞扬的大红榜。时隔漫长的六十年，八十岁的严秀娣依然能清楚地背出当时大红榜的顺口溜： 我们镇上幼儿园，优点半天说不完。孩子妈妈最爱戴，年老公公也喜欢。教养员，责任强，爱护幼儿赛过娘。不怕脏，不怕累，不怕麻烦不怕忙。管理方法有经验，教育方法不退板。“哑子”进园会讲话，“哭脸”进园笑脸开。幼儿们，真可爱，唱歌跳舞样样会，健康活泼有礼貌，生产劳动都喜爱…… 严秀娣欣慰地说，最好的奖杯就是百姓的口碑，百姓的口碑就是最好的鼓励。 二、两次进京，鼓舞人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956年的“八一台风”把幼儿园房屋刮倒了，只得临时搬迁到正好放暑假的临山小学；没多久小学开学了，又不得不搬迁到宣家的供销社仓库，后来又搬到戚家。 幼儿园临时搬迁到临山小学，其间发生的一件事，给严秀娣留下了终生难忘的深刻记忆，多年后想起来，清晰如昨历历在目。“这件事是我把一生献给幼教事业的最根本动力。”严秀娣动情地说。 当时严秀娣忙着照顾孩子们，一个孩子气喘吁吁跑来，什么话也不说，拉着严秀娣的衣角，往厕所方向指。严秀娣跑过去，一看吓呆了，一个孩子掉进了粪坑。小学厕所是按小学生的大致体形而造的，且极简陋。严秀娣让同事们拉着自己的衣服，探身把孩子拉上来。 接着她们慌手慌脚地给孩子泼井水，一遍遍清洗。夏天的井水很凉，慌了神的严秀娣并未注意到这点，眼看孩子脸色发白，才惊觉不对，又用温热水一遍遍清洗……孩子渐渐清醒过来。 接着，严秀娣叫上另外三个教养员一起护送孩子回家。她的心像擂鼓似的，把孩子交到家长手上，心惊胆战地把事情说了，心想今天无论如何要挨家长骂了，就算挨打也应该。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家长没有一句责怪话，和声缓气地说：“不要紧，严老师，我们孩子皮惯了，我会把孩子洗干净的，没关系的……” 第二天，严秀娣提着糕点又去看那个孩子，得知孩子当夜发起高烧，家长疼在心里，对严秀娣仍是和言悦色，一再安慰这个闯了祸的小教养员老师。 严秀娣的内心深深地震惊与感动，农村家长的心是多么纯朴厚道，纵然发生这么大的意外，他们依然把信任相托，自己怎能不以兢兢业业来回报呢？年轻的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办好幼儿园，做好幼教工作。
1958年对严秀娣来说是最为记忆深刻的一年。这年的12月，二十二岁的她作为宁波专署二十名“全国妇女建设社会主义积极分子”中年龄最小的代表，赴京参加代表大会。当时的人民大会堂还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中，人们纷纷参与义务劳动。第一次进京的严秀娣和代表们也帮着搬砖头、扛木头，亲身参与人民大会堂的建设。以后，每当看到人民大会堂的图片或影视镜头，她依然激动，这里曾经洒下过她的青春汗水。 在中南海怀仁堂召开的“全国妇女建设社会主义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上，严秀娣和代表们受到了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朱德、彭德怀等十二位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当时毛泽东主席因有重要国事而未出席大会。全国妇联主席蔡畅在大会上作了《提高觉悟，学好本领，为建设社会主义奋勇前进》的报告。 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鼓励，蔡畅大姐鼓舞人心的报告，极大地激发了严秀娣要将青春献给幼教事业的信心。 随着临山幼儿园的声名鹊起，县文教局越来越重视。1959年，由浙江幼儿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分配到临山幼儿园，加强了专业幼教力量。其后，又有奉化幼师、梁弄幼师的毕业生分配过来，师资力量越来越强。浙江幼师、宁波幼师等都把临山幼儿园作为幼师实习基地。分配到临山幼儿园任教成为当时幼师生最向往的愿景。 1960年6月严秀娣又进京参加全国文教战线群英会，再次受到周恩来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两次进京，令严秀娣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此后，各地各级幼儿园不断到临山幼儿园参观学习。人数最多时，镇上的旅馆常常客满。当时人们说，临山幼儿园带动了临山镇的旅馆餐饮业。 1963年，幼儿园园址再次从戚家搬迁到了黄家一大户人家的私宅，有十间房，一个大天井，一块菜园地，孩子们既可以做游戏，也可以亲近田园，寓教于乐，教学结合。当时严秀娣暗暗舒了口气。
随着生源越来越多，房屋还是不够用。严秀娣四处寻找更适宜的园舍。一次意外获悉周家有户人家要出卖一套大宅院。她赶去一看，共有二十四间房，五个大天井，一个种植园。严秀娣觉得这是最适合幼儿园的理想场所，有了这样宽敞明亮的大宅院，幼儿园才算真正“安居乐业”了。可当时的房主已有意出卖给另一方。 严秀娣急了，一次次找房主谈。因第三方出价高，房主没有松口，但也没有拒绝。为了二百多个天真仰望她的孩子们的笑脸，为了钟爱的幼教事业，严秀娣披星戴月，无数次奔波在县文教局与临山镇之间二三十公里的乡间路上，希望得到县文教局的资金支持。为节约六角钱汽车费，她常常徒步往返。她放下年轻姑娘的羞涩，嘴巴磨泡，脚跟磨肿，不断地向各方请求支持。 当时国家经济薄弱，县文教局经费有限，连基本义务教育资金也难以为继。面对严秀娣的眼泪与请求，他们也只能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严秀娣获知大宅院即将与第三方成交，跑到县文教局，焦虑急切难以言表，泪如泉涌，差点要向当时的局领导下跪，恳求他们无论如何要帮一把。 县文教局领导连忙挡住她，连声说“有事好商量”。满脸泪水的严秀娣从这句话里听出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不由哽咽难言。
1959年11月，严秀娣参加宁波专署集体福利事业先进经验传授团（上图前排右一）；1960年，严秀娣赴京参加全国文教战线群英会，与另三位姑娘合影（中图右一）；1960年，严秀娣赴京参加全国文教战线群英会，在天安门前与余姚县代表合影（下图左一）↑ 在县文教局的斡旋下，大宅院房主终于答应，将原定价8700元卖给第三方的宅院，以6000元的优价卖给临山幼儿园，分两年付清，由严秀娣个人担保。 当时严秀娣和房主在县文教局的主持下谈好价格。当天天色已晚，路途遥远，没法回到临山。严秀娣用身上仅些的一些钱，在县府第一招待所为房主开好房间，却称自己有事而走开。她舍不得再花钱开个房间。 时值夏季，严秀娣从通济桥这头走到那头，从姚江南岸走到姚江北岸。走累了就在石墩子上歇一歇。夜色越来越晚，气温凉起来，街上的人也稀少了。疲惫不堪的严秀娣只好在一招门口歇息。招待所门卫奇怪地问她为什么不进里面开个房间，严秀娣不敢说实情，只说在门口坐一坐就好了……就这样，为了省下几块钱住宿费，严秀娣在姚城街头露宿了一夜！ 她很累，但内心是喜悦的，幼儿园再也不必搬来搬去了，付出再多的辛劳也是值得的。第二天，房主得知严秀娣在街头露宿一晚，看着她憔悴的脸，感动得久久说不出话，由此最后打定主意把这所宅院卖给幼儿园。 姚城街头露宿的一夜，愈发让严秀娣坚定信念：把青春献给幼儿教育，把一生献给幼儿教育！ 严秀娣为办好临山幼儿园，走过太艰辛的路，流下过太辛酸的泪水，这种伟大而百折不挠的创业敬业精神，在临山幼儿园乃至全省幼教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1978年11月，组织上决定把成绩卓著的严秀娣调任县教育局副局长。这对一般人来说这是多么梦寐以求的美事。坐在办公椅上的严秀娣，惦念的还是幼儿园的小板凳，一颗心早就飞到孩子当中，脑海中翻腾的是孩子们吃得好不好，玩得开不开心，有没有吵架……她怎么也忘不了白手起家的那片天地。 其间，严秀娣几次三番打报告要调回临山，她说：“我对临山幼儿园有深厚感情，幼儿教育工作是我一生的事业和追求。我的根在幼儿园。”正所谓“人在曹营心在汉”，县教育局不得不放她回去。1981年3月，满心欣喜的严秀娣顾不得正在余姚中学读书需要照顾的自家子女，再次回到孩子们中间，继续做她的“幼教王”。 1980年至1983年，在严秀娣的多次力争下，临山幼儿园先后进行两次扩建，极大地改善了办园条件。1969年至1985年间，严秀娣多次向上级吁请，将8名幼儿教师的身份由民办转为公办，解决了她们的后顾之忧。1980年临山幼儿园成为余姚县示范幼儿园。2016年，临山幼儿园举行建园60周年盛会，严秀娣被尊为当之无愧的临山幼儿园创始人。 三、半世幼教，执著无悔 严秀娣深感农村幼儿园要利用特有优势，办出自己的特色，很早就提出了“大自然就是课堂”这一命题。 她运用大自然的优势，引导诱发幼儿增长知识。春暖花开时，她和老师们带着孩子们到野外，采集野花野草，给它们取名字；用花草做材料，教孩子们编织小草帽等玩具；让孩子们用纸折飞机，在山顶上掷飞，告诉他们飞得远的秘密。秋天到了，她们领着孩子们观察秋天的景色，教孩子们创作“美丽的秋天”画。画完了让孩子们想一想，秋天跟春天有什么不同？孩子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在当时一无现成教材，二无环保倡导的大环境下，严秀娣很早就具备了“亲近大自然”的教育理念，且身体力行，这与中国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所倡导的“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教学做合一”三大教育主张，惊人地不谋而合。而严秀娣当时并不熟知陶行知先生的这些教育主张。可以说，古往今来所有优秀的教育家和教育思维，都是心心相印一脉相承的。
1984年，临山中学和临山幼儿园合办了两届幼儿师范班，发挥教师资源优势培养了一批幼师生。如今余姚全市的幼儿园园长，大多出身于那时的临山幼师班，深得严秀娣的幼教真传。 1988年，为幼教事业奉献了三十余年的严秀娣，再次不舍地离开临山幼儿园，奉命调到市教委教研室，分管全市幼教辅导工作。 翌年，严秀娣负责筹建富巷示范幼儿园。在此期间，她总结教学经验、改革教学方法和教学内容，再次提出“大自然是幼儿的大课堂”的理论，鼓励老师因地制宜，运用大自然的优势，编写乡土教材，提倡特色教学，并在富巷示范幼儿园进行各种尝试，充分发挥示范幼儿园的优势力量，影响带动了全市城乡幼儿园的工作，使余姚的幼教工作在宁波乃至全省首屈一指。 1993年，为幼教工作奉献了大半生的严秀娣退休了。可她刚在家坐稳，又一份邀请来了——筹建舜水幼儿园需要她的参与。严秀娣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一些亲戚朋友劝她好好歇一歇，这辈子为孩子们付出够多了，连家人和自己的孩子都顾不上，真是不会享乐享福。 严秀娣对家人深怀内疚。身为幼儿园园长，当年自己的孩子因未到进园年龄，她毅然雇人看管孩子。她以身作则，其他老师也向她看齐。数十年来，严秀娣从未因照顾儿女而影响幼教工作。好在两个孩子很懂事，母亲的言传身教深深影响了他们，小小年纪跟母亲住在简陋的幼儿园宿舍，从没有给她添过麻烦。严秀娣的丈夫杨庆健始终默默地支持妻子的幼教事业。
尽管觉得欠了家人很多，退休后的严秀娣还是义无返顾地投入到舜水幼儿园的筹建中，她感叹：“什么是乐，什么是福？对我来说，能和年轻的老师做朋友，共同探索幼儿教育，自己也会感到年轻，这就是乐！能和天真活泼的孩子们在一起，分享他们的天真快乐，这就是福。” 每天清晨，严秀娣和幼儿园老师早早站在舜水幼儿园的大门口，微笑着迎接孩子们的到来。孩子们亲热地喊她“园长奶奶”。 2015年9月，严秀娣拿起画笔，利用旧挂历纸的背面作画。无师自通，别有趣味。家人第一次见到她的画，又惊又喜，纷纷叫好。 她的画笔下自然地流淌稚拙、烂漫、纯朴的画风，春天，孩子，桃花，柳树，风筝，小动物……心中有光，见到的就是明亮。心中流淌什么，笔下就画出什么。一个心中充满好奇、探索与热爱的人，年龄从来不会是障碍。她的心永远像孩子一样烂漫纯真。
从1955年创办临山幼儿园，只比孩子们大十来岁的“教养员姐姐”，到退休后发挥余热做“园长奶奶”，“幼教”二字铭刻在严秀娣的生命里程碑。她将自己奉献给挚爱的幼教事业，多次将属于个人的荣誉让给集体和他人。“幼教长青树”，“幼教王”，“孩子王”，这些称呼与严秀娣划上了等号，幼教在她心中占据太重的分量，无时或忘，不可或缺，终生相依！ 在严秀娣的写字桌上有这样一句话：我希望能像太阳一样，有用不尽的光和热，去温暖别人。 多么纯朴无华的话语，多么坦荡光明的誓言！严秀娣用大半生的实际行动，付诸实践了这份比山还重、比海还深的终身诺言，为发展和推动余姚的幼儿教育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卓越贡献！ 严秀娣同事、当年幼儿园孩子的评价 严老师对幼教界的晚辈非常关心爱护，把自己的工作经验无私地传授给我们，激励我们不断进步，所以我非常崇敬她。 ——戚洁苗（原市育蕾幼儿园园长） 严老师始终以关爱之心待人，以敬业之心治园。勇于开拓，敢于创新，乐于奉献，是一位值得敬仰的幼教先锋和前辈。 ——倪爱莲（市舜水幼儿园园长） 我在临山幼儿园上过学，又在临山幼儿园做过老师，还做过严老师的助手。她扎根农村、热爱家乡、爱园如家的精神深深影响了我，是我最好的良师益友。我以她为榜样，愿意一辈子从事幼教事业。 ——陈爱娣（原临山幼儿园园长、原市实验幼儿园园长） 严老师是一位像太阳一样吸引幼教人的先驱力量，是一位像阳光一样温暖我们的前辈长者。 ——胡素音（市锦江幼儿园园长） 严老师对幼教事业忠心，对孩子们有爱心。我是临山幼儿园首届幼儿，我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责备过孩子。夏天她为我们打扇。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严老师像母亲一样把我搂在怀里安慰。严老师的家风家教也非常好，孩子事业有成，家庭和睦幸福。祝严老师一直健康快乐。 ——徐梅娣（首届临山幼儿园幼儿、现为退休教师） 爱岗敬业，乐于奉献，自强不息，德高望重，这是我对严老师的评价。她几十年如一日爱幼教事业，不忘初心，是我一辈子的严师良母。 ——方秀娣（某国有企业任职） 我是临山幼儿园早期入园的，与严老师一家有六十多年交情了。严老师就像母亲一样关怀我，现在我也像对母亲一样待她。严老师是我最尊重的人。 ——宣乐群（六十年代临山幼儿园幼儿，现某大酒店总经理） 小时候，园长奶奶总是站在幼儿园大门口，笑着迎接我们。她就像自己的奶奶一样和蔼可亲。祝园长奶奶健康幸福。 ——张小纯（舜水幼儿园2005届幼儿，现就读高三） ■严秀娣：女，1937年出生于余姚临山。1955年负责创办临山幼儿园。1958年、1960年先后赴京参加“全国妇女建设社会主义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和“全国文教系统群英会”，受到周恩来、刘少奇、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她从事幼教事业五十余年，负责创办的临山幼儿园数十次评为全国、省、市（地区）先进集体，史料入编《中国教育年鉴》。她的事迹载入《中国人名大词典》《华夏妇女名人辞典》，获得过浙江省优秀少年儿童工作者、浙江省优秀幼教工作者等几十次个人荣誉，曾被选举为县人大常委会委员，担任县教育局副局长，浙江省幼儿教育研究会副会长，宁波市幼儿教育研究会会长等。幼教论文多次发表在《中国妇女》《为了孩子》等杂志上。 严秀娣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余姚农村幼教事业的倡导者和奠基人。 □符利群：女，浙江省作协会员，国家二级作家。众多文学作品在知名文学刊物发表转载，历年出版长篇小说、散文十余部。致力于影视编剧、文学和新媒体创作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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