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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胡仲光︱行摄怒江大峡谷散记​(三、四)

 苍苍文艺 2023-09-11 发布于浙江



胡仲光︱行摄怒江大峡谷散记(三、四)

三、沿着大峡谷

怒江发源于唐古拉山南麓的吉热拍格,上游藏语称“那曲”,意为“黑水河”。在流经云南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贡山县齐那桶后称为怒江,怒族语称“怒米挂”,也是黑水的意思。怒江流经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贡山、福贡、泸水后,由潞西进入缅甸,最终进入印度洋,全长1540多公里。

整条怒江被平均海拔4000多米的碧罗雪山,和海拔5000多米的高黎贡山夹峙。江水硬生生的从这两座蜿蜒大山中劈开一条道,并沿着两座大山之间的一道深长的缝壑,波澜壮阔地由北向南呼啸着向印度洋奔腾而去。这就是天崩地裂的巨大缝壑,以艰险、绵长著称的怒江大峡谷。

怒江大峡谷位于云南省西北角的怒江僳僳族自治州境内,从“中国政区”图上看,恰好处在“鸡屁股”的位置上。峡谷的云南段长达300多公里,平均深度为2000米,最深处在贡山丙中洛一带,达3500米,称之为世界上最长、最神秘、最美丽险奇和最原始古朴的“东方大峡谷”。

我们一行,想着将要在这样一条神奇的大江,这样一个奇特的地方,自南向北溯流而上,在大峡谷腹地中穿行,心中有一种无以言表的激动。

“美丽的怒江大峡谷,我们来了!”刚出澜仓江高速收费站,素合百就对着窗外高喊起来。

“神秘的怒江大峡谷,我们来了!”江南水秀也随之叫了起来。

的确,一出澜仓江高速收费站,就会马上感受到怒江大峡谷“水无不怒石,山有欲飞峰”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迎面扑来。

窗外,两边危峻的山如刀削石壁,中间洪波狂湧的江水,奔腾不息;车内,惊叹声、尖叫声不断。面对气势磅礴的大峡谷,除了惊喜还是惊喜,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我们很快在六库怒江边上,找到了一家叫“天悦”的商务客栈。

“从旅游角度说,六库是怒江大峡谷的起点”热情的客栈老板看到我们初来乍到,就热情地介绍起六库。

六库在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南部,是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泸水市的政府所在地。地跨高黎贡山东麓至碧罗雪山西麓的怒江两岸,东与老窝镇相邻,西与缅甸接壤,北接鲁掌镇,南至上江镇。境内山高谷深、沟壑纵横,最高海拔3100米,最低海拔800米,山势总体呈“凹”字型,东西高、中间低,形成高山寒冷,半山温凉,沿江地带炎热独特的气候现象。  

        关于六库地名,白族人说,过去这里是珍禽异兽穴居的地方,土司官常在这里下扣打鹿,所以叫“鹿扣”。“鹿扣”是“六库”的谐音,这是一种通俗词源学的比附。而汉族人说,这里周围一共有六座山峰,峰峰都有宝藏,共有六个宝库,因此称为“六库”。

         健谈的客栈老板,向我们介绍了许多关于怒江大峡谷的传说,以及沿途少数民族的一些风土人情。

“怒江大峡谷的路特别好认”他说。

“从六库出发,只要沿着大峡谷228省道,一直可以走到福贡、贡山丙中洛或独龙江,甚至到西藏的察瓦龙和察隅,永远不会迷路,因为大峡谷只有这条228省道。”

我们到达六库时,太阳逐渐西移,已近黄昏。天上的白云披上了金色的晚霞,散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六库城和怒江两岸的山体紧紧笼罩。远处的山和水,像一对相互依偎的恋人,在激情奔放中释放着惹人气息,让人陶醉,让人联想!

由于客栈紧靠怒江,在顶楼一眼就能看到远处的怒江桥和大半个六库城。我们在办完入住手续后,就迫不及待地取出相机,登上客栈顶层寻找拍摄位置。

        我们看到,怒江对岸山体上,书写着“怒江大峡谷”五个硕大无朋的宋体汉字,这大概就是大峡谷从这里开始的标志。听说到了晚上,这五个大字会发出耀眼的光芒,气势非凡。

怒江、金沙江、澜沧江是我国滇西南著名的三条大江。它们自西向东相间排列,由北往南纵贯云岭山脉,奔腾在巍峨壮丽的崇山峻岭之间,形成了“江水并流170千米而不交汇”世界上罕见的奇特自然奇观。

 三江并流内高山雪峰横亘,海拔变化呈垂直分布,从760米的怒江干热河谷到6740米的卡瓦格博峰,汇集了高山峡谷、雪峰冰川、高原湿地、森林草甸、淡水湖泊、稀有动物、珍贵植物等奇观异景。118座海拔5000米以上、造型迥异的雪山,与雪山相伴的是静立的原始森林和星罗棋布的数百个冰蚀湖泊,海拔达6740米的梅里雪山主峰卡瓦格博峰上覆盖着万年冰川,晶莹剔透的冰川从峰顶一直延伸至海拔2700米的明永村森林地带,这是目前世界上最为壮观且稀有的低纬度低海拔季风海洋性现代冰川。千百年来,藏族人民把梅里雪山视为神山,恪守着登山者不得擅入的禁忌。

 三江并流地区也被誉之为“世界生物基因库”。由于三江并流地区未受第四纪冰期大陆冰川的覆盖,加之区域内山脉为南北走向,因此这里成了欧亚大陆生物物种南来北往的主要通道和避难所,是欧亚大陆生物群落最富集的地区。

 这里占我国国土面积不到0.4%,却拥有全国20%以上的高等植物和全国25%的动物种数。目前,这一区域内栖息着珍稀濒危动物滇金丝猴、羚羊、雪豹、孟加拉虎、黑颈鹤等77种国家级保护动物和秃杉、桫楞、红豆杉等34种国家级保护植物。
    每年春暖花开时,这里绿毯般的草甸上、幽静的林中、湛蓝的湖边,到处是花的海洋,可以观赏到200多种杜鹃、近百种龙胆、报春及绿绒马先蒿、杓兰、百合等野生花卉。因此植物学界将三江并流地区称为“天然高山花园”。

怒江大峡谷除了随处可见的高山峡谷、激流险滩、流沙滚石地貌,行走于高山之巅时一览众山小的开阔、雪线触手可及以及翻越垭口的刺激外。还有许多包括独特的民居、茶马古道、溜索吊桥、倾斜度高达40°以上的农田和宛如仙境的村庄……石月亮,罗锅箐,独龙江,碧罗雪山七莲湖,片马口岸,姚家坪,玛布温泉,老虎跳,怒江第一湾,桃花岛、石门关,丙中洛等数不尽的自然人文景观。

沿着大峡谷一路向北,两旁的山势越来越雄奇险峻,中间的水流越来越浑浊湍急。视线被大山遮挡,土地被峭壁割裂,江水被巨石阻滞,阳光被时隐时现……

我们的车子,在悬崖中穿行飞奔,我们的心情,也随着景色的变化而随之变化。我们由衷的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我们带来如此美妙的景色;我们也暗自庆幸,能在这样的神奇之地行摄采风,实在不虚此行。

在怒江大峡谷沿岸,居住着由碧罗雪山之东辗转而来的傈僳族、怒族、普米族、独龙族、白族、藏族、汉族、彝族、纳西族、傣族、回族、景颇族等多个少数个民族。 世世代代在这块土地上休养生息,繁衍子孙后代。

雪山、峡谷、飞瀑、大江,养育和锤炼了怒江大峡谷的各族儿女。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创造了独特的生产、生活方式和颇具民族特色的地域文化。

随着社会的日益开放,虽然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近已汉化。但在这里,我们还能时不时的看到许多民族特色的痕迹。一些老人和妇女,割舍不下自己的民族情结,喜欢穿着色泽鲜艳的民族服装赶集和走亲访友。所以,在沿途我们经常能看到身着民族服装、背着挎包的人们。

         在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营盘镇,我们遇到了一位傈僳小伙子。闲谈之中,热情地向我们讲述了他们傈僳族的一些习俗。

阔时节就是傈僳族一年中最盛大、最隆重、最热闹的节庆日。“阔时”,傈僳语是“岁首”“新年”的意思。“阔时”节时间的择定一般以物候的时间来决定。年前,按照傈僳族的传统习惯,锥栗树枝将屋内屋外打扫干净,在大门前竖一棵青松,里外铺上松毛,年三十下午宰杀年猪。晚上吃饭前,为祈求来年丰收和幸福,每家要把第一舂出的天籼米或糯玉米粑粑、一肉祭给狗吃及挂在铁三脚上和桃、梨树上祭祖祈福。阔时节第一天清晨,傈僳族青年男女需去离寨子较远的溪水边或水源头抢舀“头道水”。节日期间,都会开展一些玩转车、荡秋千、打陀螺、射弩、“爬刀杆”等娱乐活动。

他说:“近年的“阔时”节,县里都会组织些大型的节庆活动。届时,其他民族的人们也会积极参与,以共同庆祝新年的到来”。

话毕,好客的小伙子,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们的寨子里作客。但由于我们急于赶路,婉言谢绝他的邀请。

他说,在僳僳族、怒族村寨里,只要有远方客人到来,不论是哪里人,都会热情留宿,拿出美酒美食款待。的确,我们在后面的几天里,都遇到过热情好客的少数民族人。

少数民族节日内容丰富多彩,各具特色。在独龙江巴坡村我们也听到过关于过年的一些习俗。

独龙族人把春节称作“卡雀哇节”。“卡雀哇”,独龙语,即过新年之意。卡雀哇节是独龙族唯一的传统节日,时间在每年的冬腊月(1991年起,每年1月10日为独龙族“卡雀哇”节)。时间长短主要以食物的准备而定,一般是两三天或四五天不等。年节期间,都要举行隆重的一年一度“剽牛祭天”活动,以祈求神灵的保佑……

有人说:“怒江是一条男人的江,走进怒江大峡谷,你就能感受到男人的不屈和呐喊”。也有人说:“怒江是一位深情的女子,她爱恋着澜沧江,日夜不停地追赶”。

而依我看来,怒江更像一部书,更像一部承载着千百年来,在块土地上生生息息的各族人民的壮丽史篇。

我站在怒江边,遥看着那一条条盘旋山间的羊肠小道,一道道横跨山间的溜索,一排排简陋的山间小扉。耳边仿佛响起一阵阵高低起伏的马帮调子,肩附着背篓的老者匍匐在峭壁上的叹息声,赤足芒衣的孩子们内心深处对外面世界向往的呼唤声……

到了这里我才明白,大自然的山与水原来可以美得如此让人心醉,江和峡谷原来可以神秘得这样深邃莫测。

        我被大峡谷深深折服了!

 四、“原始”部落
 

“公房”也叫做“花房”,是白族支系勒墨女孩成人后,家人为方便女孩与小伙交流,寻找心仪的伴侣,在正房50米旁建造一个“千脚落地”的茅草房,作为女孩社交活动的场所。

我们到了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营盘镇后,就开始打听什么地方能找到勒墨人的“公房”。

午餐时,饭店老板热情地搭讪说,时代不同了,“公房”也慢慢在消失。不过有个叫金满的民族村兴许还有,可以一去。

    我们问他路远否?他说,不远,只有15公里,只是山高路陡弯多,路不是很好走。但当他得知我们的车是SUV时,一口咬定说没问题。

摄影人都知道,要想拍摄到好的人文片子,必须深入到最普通的百姓之中。因此,大家一听到能拍到“公房”,疲惫的脸上一下子充满了兴奋的光泽。

其实,我对拍人文片也情有独钟,因为与拍摄对象直接接触,能了解到许多所不了解的东西,拍摄之余还能收获对写作有帮助的素材。所以在拍摄中,我总喜欢往有人气的地方跑,寻找所需要的目标。


我发动车子,拐进了去金满村的路口。

一进路口就是一个很陡的上山斜坡,好在我们的车很争气,一轰油门就上去了。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走几米又来了一个近乎360度的上坡急转弯。突如其来的路况,没有思想准备的我,紧张得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仅能勉强通过一辆小车的路面宽度,右边是坚硬山体,左边是落差很大急转路基,加之由于不了解路况,转弯半径不够充分,上坡变得十分困难。

车上一片寂静,几位女摄友也许被眼前的境况所吓懵,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坐在一旁的偷眼看世界也十分紧张,但他还能镇静地指挥车子,慢慢打方向…踩紧油门,慢点…慢点…,车子终于轰上去了。这时,车上发出一阵喜悦的欢呼声,我也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但发觉手心里已经冒汗了。

后面的路正像饭店老板描述的那样,山高路陡弯多,一些地方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坑,很不好走。好在极少有车辆来往,否则许多地方根本无法交会。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发现远处山坡上成片的玉米丛中,夹杂着三三两两勒墨人居住的“千脚楼”,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金满村!

所谓“千脚楼”,就是用几十根木柱支撑着木板形成的篾笆楼。房屋四周用杂木片或篾笆围一下算是墙,屋顶覆盖一些木板和柴草,整个楼似长方形的木匣子。楼上用作住人,楼下用作养畜禽。楼上分为堂屋和卧室,一进门就是堂屋,中央设有一个火塘,既是平时烧菜做饭的地方,又是取暖及接待客人之处。堂屋两边则设有两间卧室,一间父母住,另一间为子女居处。大门开在向阳的地方,前面留出过道供人行走,家家还搭有一个晒台。


“千脚楼”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居住在里面还冬暖夏凉,防潮防火,很适合怒江流域的气候特点,是傈僳族人的传统居住宅舍。

    村里除了这些黑不溜秋的“千脚楼”外,几乎没有人,听说都到山地里收玉米了。几位在家的老人看到我们的到来,热情地与我们招手示意,当我们镜头对准他(她)们时,也懂得摆个pose。

身边不时有背着背箩的勒墨人路过,有小孩,也有老人。这些人大多是从玉米地里过来的,因为背箩里都装满了玉米。

我们与路边几位正在休息的勒墨人聊了起来,聊天中才知道他们是一家子。年轻妈妈今年刚满20岁,身边二个孩子,大儿子4岁,小儿子才几个月。一旁的是外公外婆,外公43岁,外婆40岁。

那位外公对我们聊天说,金满村是由仙人沟、大松登、瓦登等11个自然村合并而。他家离这里有3公里的山路,他们每天要到这里把种在地里的玉米背回家。

“有人吗?”偷眼看世界钻进一片玉米地里大声叫喊着。“都下地干活去了”见没人回音,便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起来。

“有人吗?”偷眼看世界又大声叫喊起来。

“在嘛”一个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远处的“千脚楼”里传出。没多一会,一个满脸污垢的头从破门缝里伸了出来。

“你好!我们可以到你家看看吗?”偷眼看世界说。

“可以呀”那男人从“千脚楼”走了下来。


        我们在玉米地中间一条被人踩踏成的泥路上,艰难的向千脚楼”走去。

这时,那男人已经到了我们前面。这位勒墨汉子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上身赤着膊,乌黑的手膀上刺着一个大大的繁体“龙”字,满脸的污垢像刚从山坡背玉米回来,下身着一条沾满泥巴的米色平脚短裤,脚里拖着一双“人字”拖鞋。

“你们好!”他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向我们打招呼。

我们跟着勒墨汉子向山坡上的“千脚楼”走去。路难走得无法想象,或者说根本无路可走。遍地都是废弃的烂木头,破栏栅,破瓶破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东倒西歪一片狼藉,简直人无立足之地。

我们沿着一条污水沟边,慢慢地往前挪动着双腿,由于污水沟的边很窄,我们只好挪一步停一步。最后,还是在勒墨汉子的搀扶下才好不容易登上了他的“千脚楼”。

刚进门,我们更傻眼了。十几平米的“千脚楼”里一片漆黑,用篾笆围成的墙体缝里渗进一缕缕剌眼的亮光,形成了强烈的光比反差;房子正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火塘,火塘边上放着一堆柴火和几只被烟火熏得墨黑的铝水壶和铝锅;房子角落里搭着一张床,床前矮桌上摆放着杂物,门口摆放着一张不知从哪挑拣来裸露着海绵的破沙发……整个房间既昏暗又脏乱不堪。眼前情景,不由我想起一个词——原始。而这就是勒墨人目前的生活状态!


勒墨人,傈僳族人称其为“勒墨”,怒族人称之为“苗旺”,意为会使用牛耕地的人。他们自称“巴尼”,意为山那边(指碧罗雪山东边)过来的人。勒墨人和傈僳族、怒族、独龙族人一样,是怒江东西两岸古老的土著民族之一。

勒墨人祖先原居住在大理、丽江、维西、剑川等地,后来因民族矛盾迁徙到今兰坪县中排的木爪邑村、营盘的西务库、金满,并于明末清初时期翻越碧罗雪山进入原碧江县的怒江西岸洛本卓一带定居,至今已有四百余年左右时间了。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但金满村的勒墨人生活环境还是十分恶劣。至2009年底,全村才实现通电,通电话,通水,至今还有9个自然村存在饮水困难或水质未达标。进村的道路都是土路路面,村内主干道均未硬化。村里距最近的车站15公里,距集贸市场15公里,交通十分不便。

   勒墨汉子客气地招呼我们坐下,并递来一支烟。

他那难懂的语言,我们只能知道个大概。他意思说,我们的到来,使他很高兴。

我们打着手势表示想给他拍几张照片,他乐意地接受了。并按照我们的意思,点着火塘的火,做切菜、烧水煮饭等日常生活动作,让我们任意摆拍。

他热情憨厚的样子和穷困潦倒的家境,不知出于感动还是同情,偷眼看世界从口袋摸出一张钱往他手中塞,没想到那汉子执意不肯收下,在再三劝说下才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谢谢,谢谢”,并再三邀我们留下来吃饭住宿。

勒墨汉子陪着,一直把我们送到村口。

在村口,我们看到了好多正在劳动的勒墨人。有蹲着围在一起剥玉米棒村民,有背着玉米回家老人和小孩,也有裸露着双乳正在为孩子喂奶的女人……

就在我们准备上车时,勒墨汉子不知从哪买来了几瓶桔子汁,硬是要塞在我们的车上。嘴里不停地说,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我发动着车子,准备返回营盘镇。

这时,有人在车上长叹了一口气。我问因何叹气?没人应答。我猜不透这一声叹息,是羡慕这里顺其自然的生活节奏,还是叹惜这里艰难困苦的生活状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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