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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这三年

 新用户79913564 2023-09-11 发布于江苏

“时间都去哪儿了”是小夏每隔一阵就想问自己的问题,她怎么突然间光速长大,连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又几岁了。翻翻日历,连时间这首歌都是七年前的春晚作品了。

今年的春晚小夏依旧没看,她觉得热闹这词就要从她的知觉中剔除掉了。她可不愿意假装感到欢腾,假装被节日的盛宴包装地耀武扬威,她宁愿真实地孤独着。

然而,她可以忍受孤独,但不能忍受三天没人说话。她指的说话是在她心底留下印记、脑波受过激荡的话。她是个有话瘾和精神洁癖的人。

第一年回老家她说话了。

看着满屋子的人,她憋足了勇气喊“舅舅”“姨姥”们,她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想在外地立足的渴求,她恳请他们帮自己一把。她没有做被拒绝的打算,她背水一战,知道不成意味着什么。一屋子的人突然安静,没有人说话。老一辈的人说话了,这个圆场也是在给一众亲戚们一个缓冲的借口。终于,大家一言一语地说出各自困难,她无力反驳。带着最后的不甘与屈辱,她差一点跪地而求,泪水涌出,她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和哭泣,她一遍遍地重复:请你们帮帮我。然而,依然是无所动。没有一人愿意伸出十分之一的心力去帮衬一把,全部的冷漠意味着彻底的拒绝。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亲情的凉薄,和自己的无足轻重。那空气中悬着的死一般地寂静她挥之不去。

第二年她和疫情对话。

她真的是个怕死的人。盯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她觉得巨大的恐惧感将她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她觉得周围的微尘中也潜藏着病毒的诡异。她甚至想哪一天自己会是这标红数字中的一枚。然而,哥哥把口罩送来了。

这个时候,出门已经很难。这个阶段,口罩一片难求。哥哥应该是走了很远的路,找了不少的店,或是偶然什么其它渠道,才觅得一线希望吧。她没有看到哥哥,他送来口罩就走了。她记得他也说过要小心,也看着数字紧张过,可关键时刻还是他去想办法了,她始终是个躲在后面的小屁孩。那一刻,她觉得,她欠哥哥的太多,他承担了太多,而她,一直以高傲示人,其实,她承担地太少了,她退缩地太多了。

第三年她和自己对话。

她遇到了指点她工作迷津的前辈,反省自己过去的1096天里,用同一种方式对待工作甚至是生活的巨大损失。她决定改变,她决定做那个本就与众不同的自己。她也慨叹“高手在民间”,永远打开和这个世界对话的通道和心态。

她和感情告别。这段她投入了99%的心力去呵护的情感,终究少了对方1%的契合。她不是摩梭族的女子,但她也不是低吟浅笑只为博君一笑的红尘女子,她要两情相悦、相得益彰。她要有你我很好,无你我精彩的底气。

小夏,不再揪着某个人做她的知音和灵魂伴侣了,她知道在日常生活里一次次洗刷自己的灵魂,就是在和自己的精神做交流。那或许孤独、痛苦、未知,但不再是一成未变,不再是匆匆过隙,而是真的敢、看着自己的心,抚慰它、安顿好它、滋养它。

这三年里,她也在用行动,证明自己在外面可以过得很好,学会关心人,努力照顾好自己。小夏这三年,是实打实地和时间一起赛跑。也许,她跑得慢,但一直未停步。

我们也祝愿小夏乘着金牛的好运,目光炯炯、脚底生风、扬鞭奋起、牛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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