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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的巨著《沁园春·雪》,在中国的词坛中,能够排到第几名?

 hdzgx 2023-09-12

俗话说得好:文无第一。这种事就算打破脑壳,也争不出一个结果。这主要是因为,诗词鉴赏是一个主观审美过程。在不同时代和群体中,每一个不同的人都有自己心中的一把尺。

就算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群体当中,曾经有一个人偶然写出了某首杰作,出于某种机缘又被“公推”为第一名,但是这个第一名的交椅,它也未必坐得很稳。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明朝的李攀龙提到古今七绝诗的时候,曾经说过唐朝王昌龄的“秦时明月汉时关”才是唐诗的“压卷之作”。

但是几百年之后,近代著名的国学章太炎却认为——王之涣的“黄河远上白云间”才是“古今七绝之最”。

在白居易还是个布衣的时候,中唐刘禹锡一度是当时最红的诗人。而李白的古体诗在没有出名之前,李颀的古体诗也曾经在当时红极一时。

所以要讨论某一首词在“中国词坛”上的排名,这个话题范围就太大了。没有一个统一的评价标准,就根本无法对某一首词实现排序。

如果实在非要排序,那就得加上若干个“限定词”。这里为了娱乐大众,也可以在没有统一审美标准的前提下,用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给中国诗词来个排序,这个办法就是看人气。

一、通过人气排名

之前查到过一个资料,有一位叫王兆鹏的新闻传媒系教授,就曾给中国的诗词进行排序。他的方法就是结合古今诗词评论,在中上网络大数据中提及该词作的频率对宋词进行排位。

得出的结果是,古今宋词第一名是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第二名则是岳飞的《满江红》,第三名是李清照《声声慢·寻寻觅觅》。

接下来的第四至第六名分别为: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柳永《雨霖铃·寒蝉凄切》、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第七至第十名分别为:姜夔《扬州慢·淮左名都》、陆游《钗头凤·红酥手》、辛弃疾《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姜夔《暗香·旧时月色》。

但是这只是上述词作截至2012年为止的排名,它们在不同时代的排名也是不一样的。比如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曾经在清朝登上排行榜第一名。

岳飞的《满江红》,到了近代才后来者居上。这就印证了我前面的说法,“第一名”很容易被后来者“翻盘”,老大的交椅有时候坐不太稳。

不过如今我们要把《沁园春·雪》硬拉出来搞排名的话,事实上有一个好处,就是一旦排上去了,就很难被“后来者翻盘”。

因为古代诗词到我们这一代为止,就算不说是“失传”,也可以算是“断代”了。因为如今没有几个人会写古体诗词,能写“梨花体”的已经算是很高水平了。

继续说回正题,下面我们就要在王兆鹏的这个排行榜的基础上,看看《沁园春·雪》到底能排到第几名。

这里稍作一个说明,就是王兆鹏排的是宋词的名,但是由于我国文坛公认宋词就是词类的巅峰,所以以后的词都不必提及啦,我们可以在这个排行榜上来个“决战紫禁之巅”。

由于王兆鹏是从传播学的角度,以词作在古代词诗文献中,以及现在网论中的“提及频率”来排名的那么这件事就很现实,排名的第一靠的就是“传诵度”。

直白一点来说就是,看到底有多少人在议论它。以《毛主席诗词》的总体发行量,以前那些年《沁园春·雪》的国民普及度,看上去似乎可以直接断定,《沁园春·雪》肯定会排第一。

官方数据显示,《毛主席诗词》截至一九九一年已经发行7000万册。又因为它很早就进入了我们的教科书,所以中国十几亿人只要不是文盲,几乎都会背诵。

整个宋朝人口1.26亿,我们新中国人口是14亿。所以就算整个宋朝从皇帝到乞丐,从文人到文盲,全部支持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似乎也干不过《沁园春·雪》。

不过苏轼这首词也进了教科书,所以事实上它同样也有十几亿人会背诵。这样一来,《念奴娇·赤壁怀古》的受众就变成了如今的十四亿国人再加上宋、元、明、清四朝全部文人了

假如两宋、元、明三朝各算一亿人,这里就是三亿人,清朝到民国以前是4亿人,这么加起来就是七亿人了。

按中国古代文盲率80%计算,那古诗词也会凭空多出1.4亿受众。再加上苏轼两宋第一才子的头衔,我们就算他在文人中有50%的支持率,《念奴娇·赤壁怀古》也会多7000万受众。

这7000万的受众,刚好可以覆盖《毛主席诗词》的发行量。在这样的情况,也就没有办法分出高下了。

二、按照影响力和文学审美排名

于是我们要重新排序,就得再加一点新的规则进来。怎么加呢?第一种,按词作在人群中造成的影响力来排;第二种,从文学审美的视角来排。

先说第一种,按影响力来说的话,其实也很难排。据我所知,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问世后在文坛广受好评,后代有不少作者在创作中曾经借鉴、模仿过他的作品。

但是总的来说,由于这首词的文学审美功能,远远大于其思想水平,所以它对世人的影响主要还是局限于文人圈子内部。

毛主席这首《沁园春·雪》问世以后,曾经被蒋介石和国民党“抠字眼儿”,于是也掀起了一场骂战,但是从整个历史的角度来看,也不算掀起了特别大的风波。

只不过由于这首《沁园春·雪》写得文采飞扬,用语又比较浅近,对于很多学生的写作是有较大帮助的。

然而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也已经问世八百多年了,这首词现在同样也是学生必背的作品,所以这两首词单论影响力的广度与深度,也难分出高下。

三、以儒家“兴、观、群、怨”的标准排名

那么,最后就只有上绝招了。接下来,我们按中国古代儒家“兴、观、群、怨”的标准,来比较汪教授“宋词排行前十名”和《沁园春·雪》来定一个排名。

为什么要用这个标准呢?本来按中国古代文论中的说法,诗言志,词言情,填词就该以抒情为主,以缠绵婉约为正宗。但是后世的词经过几轮“诗化”之后,二者间的区别已经不大了。

按叶嘉莹先生的说法,词比起诗,只是多了一点“幽微要眇”的感受罢了。这个意思无非就是说,词更讲究一些修辞艺术上的美感。

所以用古词本来就很“模糊”的审美标准,根本无法分出它们的高下。既然诗词即文章,那么还不如统一以儒家为文的标准论高低。儒家“兴观群怨”说,是评价文学作品的四个标准。

“兴”,后来也是诗词本身的一条重要评价标准,它的意思分为两个方面。

其一,从作者的角度来说,创作时要因外物得到感受,再付诸笔端;其二,从读者的角度来说,作品要能激发读者,从中得出思考与“联想”。

“观”,是指作品中体现出来的,作者对社会政治、道德风尚的观察与思考。

“群”,是指文学作品能在统一群众审美,提高认知与交流上的功用。

“怨”,是指文学批判现实,对不良政治、社会现象的干预。

通过以上四条标准,再加上前面的“大数据”标准,对王兆鹏“宋词排行前十名”进行筛选,首先剔除的就是姜夔的两首词

因为姜夔一首是写亡国之痛,写的是如今很多人完全没经历过的痛楚,所以它不能最大程度实现“兴发感动”。另一首也是同样的问题——主题是思念故国,同时述说个人生活的不幸。

接着,要剔除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这首词写爱情,照理说爱情是一个可以穿越万年时空的永恒话题,是很容易激发人的联想的。

但由于词中故事涉及作者本身的特殊经历,它也不能够统一人群的思想与审美。因此尽管它曾经被文人追捧,但是到了当代,就开始有人批判作者感情上的虚伪了。

再来,要剔除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理由简单说一下,也是因为这首词虽然是爱情主题里的千古名作,但是不关照社会问题,不批判社会现实。

辛弃疾的辛弃疾《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和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主要都是写个人不得志,所以也要一并剔除。

于是最后只剩下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岳飞的《满江红》,以及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和毛主席的《沁园春·雪》。

这四首词都涉及历史与现实以及英雄豪情,也都写得大气磅礴。你以为这样一来,这几首词就很难分出高下吗?那你可就错了。

因为我们前面说过,还要按人气来排名。且不说它们各自对社会现实思考的深度如何,毛主席诗词仅凭过亿的销量,就可以胜过其他三首词,轻轻松松夺得“中国第一词”之名。

结语

如果按照词作的影响力与古代诗词正统的要求来说,毛主席这首《沁园春·雪》在如今必须排到第一名。

这样算起来,对那些以写“个人情感”和“怀才不遇”的作品,似乎有一些不公平。但是在一个重视集体主义精神胜过一切的东方大国里面,却不是这样。

因为事实上的确只有符合“兴观群怨”的标准,以宏大的历史观与英雄主义的视角写下的诗词作品,才能取得最大的社会功用,同时也更容易做到大范围人群的审美统一。

上面那一段话即是说,只有主题涉及历史现实、英雄逐鹿与天下兴亡的话题,才能在我们这个国度取得“最大人群范围”的共鸣。

所以从传播力的角度上来说,毛主席的《沁园春·雪》作为近代中国最后一首拥有最广泛影响力的词作,它理当排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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