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昌,字嘉言,是清代著名医家。其著作《寓意草》中,有丰富的耳鸣临床医案。书中“面论大司马王岵翁公祖耳鸣用方大意”一案,系治疗以耳鸣为主症的医案,该案医理丰富,论述详细,方药俱全,最具丰富的临床价值。总体来讲,“面论大司马王岵翁公祖耳鸣用方大意”一案主要有三方面价值: (喻嘉言著此书于崇祯16年—1643年) (1)阐述耳鸣的病理机制,《寓意草·面论大司马王岵翁公祖耳鸣用方大意》载:“阴气走下窍,而上入于阳位,则有窒塞耳鸣之候。”九窍据阴阳而分,上窍属阳,下窍属阴,阳气行上,阴气走下,此人身升降之机,逆之则病,喻昌开篇即言九窍生理之常,以常衡变,阴阳逆乱,阴气上入阳位,阳气下走阴位为九窍病之机理。喻昌言:“阴气至上窍,亦隔一膜,不能越出窍外,止于窍中有声,如蛙鼓蚊锣。”阴阳无形,虽法其于此,必依于人身,故又落实于脏腑之上,肾主闭藏,肝司疏泄,肾气之泄,因于肝也。肾虚火动,阴气上逆为耳鸣之病机。何以年老之人多有耳鸣、耳聋诸疾,喻昌言:“故人当五十以外,肾气渐衰于下,每每从阳上逆”,以肾气下衰,摄纳失司,故阴入阳窍。”该思想并不新颖,似乎脱胎于朱丹溪的“相火论”,但在文章中,喻昌又明确驳斥了朱丹溪的思想,对朱丹溪的治法进行了扬弃(下详),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否定之否定的过程呢? (2)耳鸣与耳聋的疾病鉴别,《寓意草·面论大司马王岵翁公祖耳鸣用方大意》载:“(耳鸣)然较之聋病,一天一渊。” 清代中医学对于人体解剖取得了较大的突破,《寓意草·面论大司马王岵翁公祖耳鸣用方大意》就载有“膈膜”一词,即现代医学鼓膜。喻昌联系耳窍解剖结构“膈膜”,鉴别耳鸣、耳聋,指出聋病者,窍壅膈膜,遮蔽外气,不得内入所致,治法以开窍为主。历代方书中所运用的石菖蒲、麝香等药,以及外填内攻等法,都是为耳鸣所设,简要概括耳聋专病专药和主要治法。鸣病,阴气不自收摄,越出上窍,而老年人多肾虚,故耳鸣多发,治法当以降逆气。喻昌反对以治少壮耳聋药,及发表散气药,兼以补阴治疗耳鸣,认为此乃误治,百无一效,喻昌从病因、病机、治法、方药四个方面对于耳鸣、耳聋的鉴别,影响了后世鸣聋混治的局面,其精确的论述,使晦涩不明之难题得以迎刃而解。
(磁石归肾经,能潜能纳,喻嘉言将其作为治疗耳鸣主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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