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战士牺牲前，连喊26声娘，遗言：别让我娘知道我死得这么惨

1987年1月7日，中越边境线的167高地上，一名战士拖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身体，死死地把住越军的屯兵洞的铁网。

“组长......别告诉我娘我......死得这么惨。”

他拼尽全力才喊出了这句话，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嘭”的一声，眼前血肉横飞的一片，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他就是无数人口中的“黄继光式的英雄”——马占福，一个只有21岁的年轻小伙子，谁也想不到这个以身殉职的悲壮人物，就在不久前还抱着一台录音机，哭着一遍遍地喊着“娘”。

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赵占福英勇牺牲的消息传到家乡之后，又会给家里带来什么样的伤痛呢？

“怂蛋”的第一爆破手

“我不同意，突击队员全部都要身经百战，马占福不符合条件。”

在云南边的中越边境线上，这已经是中越战争快第十个年头了，为了彻底消灭越南军队的嚣张气焰，经总指挥部的指示，负责和越军队战的兰州军区47军139师指挥部，开始着手挑选队员组建第一突击队。

而此时的指挥部里面展开了激烈的争吵，原因就是因为马占福究竟符不符合入选标准。

“不能只看外表，还要看他们的整体素质。”

这时候，原本在马占福所在的四连担任过副连长，现在担任第一突击队队长的郭继额出声打断了指挥部里僵持的气氛，开口为马占福求情。

没有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看到了马占福的努力和坚持。

马占福是1984年1月正式加入解放军的队伍的，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的原因，他从小就缺乏营养，所以身高相对别人偏向矮小，只是刚好够了队伍的招募的最基础的160cm，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坚决抵制他加入突击队的原因。

因为马占福从小就少吃饱，所以他刚入伍的时候就一直习惯性地在衣服里装两个馒头，等大饿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吃，队友们不止一次地笑话他这个习惯，但是马占福都是好脾气地笑一笑并不和他们争辩。

因为在马占福的心里始终记得来部队之前，娘拉着他的手，告诉他的话，“到了部队要好好干，不要和别人打架，娘在家里等着我的占福带奖状回来。”

平时有人来找马占福帮忙的时候，他也都是能帮就尽量帮。在和别人起冲突的时候，马占福也总是第一个让步的，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叫马占福“怂蛋”。

但是“怂蛋”并不是真的怂蛋，他只是将自己的所有精力和执着都放在了训练场上，每次结束的时候，马占福总是留下来加练，即使是手臂都练肿了，马占福也从来没有停止过练习。

“马占福，你很棒啊，五发子弹就可以打出49环的成绩。”

在新兵的成绩测试上，马占福一鸣惊人，但是面对身边队友的夸赞，马占福却摇头说道：“还不够，我还差了一点，还需要继续练习。”

也许正是马占福这股不服输，认死理的劲头才让领导成功地注意到了他，所以在兰州军区前往中越战场的时候，才会将刚刚当兵两年多的马占福带上战场，而马占福也确实是无愧于领导们对他的器重。

1986年4月8日，马占福接到命令要去其前线战场上勘察敌情。

在西南的热带雨林里，马占福大半个身体都泡在水里，还要忍受着雨林里各种蚊虫的叮咬，但是他坚持不发一声，只为了躲避离他十米不到的越军的岗哨，做好大后的守卫工作。

在抵达前线的103天里，他不仅主动帮战友纸板，和战友一起上阵杀敌，还成功地从敌人密集的炮火中抢救了9名战友的性命。

终于，经过重重考察，马占福的申请批准了，他如愿地成为了第一突击队的队员，但是此时他在听说自己的职务之后，又再一次的找到了队长郭继额。

“我要当第一爆破手。”

马占福直接对着郭继额说道。

郭继额听见马占福的要求之后，感到十分震惊，他以为马占福不清楚第一排爆手的职责，还特意向马占福强调了一遍第一爆破手的职责。

没想到，马占福直接说道：“我不害怕，我这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奋斗，我想要做第一爆破手。”

最后两人经过比拼之后，马占福成功凭借自己的专业实力赢得了第一突击队中第一爆破手的重要职位。

英勇的第一爆破手

1987年的元旦，第一突击队的所有队员都已经写完遗书之后出去了，只剩下马占福自己拿着手里的遗书久久不愿意起身。

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来前线之前，自己回家探亲的场景。

那天，娘早早地就站在村口等着，她从自己招手，她接过自己手里的包裹，她给自己做最喜欢吃炊饼，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含泪把自己送回部队。

可是自己现在可能再也见不到娘了，再也握不了娘的手了。

猛然之间，马占福站了起来，他冲到了队长的帐篷里，开口祈求道：“队长，我想借部队的录音机用一下，我娘不识字，我想给她录点声音让她听。”

可是等回到帐篷，马占福打开录音机之后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整个帐篷里只剩下磁带转动的声音，以及低低的哭泣声。

很久之后，马占福才擦了下眼泪，将磁带转回了空白的地方。

“娘，我在您枕头下面放了四十块钱，您不要不舍得花。”

“娘，您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外面讨饭了，现在占贵也大了，我交代他要照顾好您。”

“娘，有没有人夸我给您买的新衣服好看啊。”

“娘，儿子这次真的给您拿奖状回来啦，您不要难过，要为儿子感到骄傲。”

就在马占福还沉浸在和母亲的“对话”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集合的声音，马占福连忙留下最后一句话“娘，您不要忘记我啊，不要忘记您的占福。”

之后他就将怀里的录音机慢慢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匆匆赶到了队伍当中。1987年1月7日凌晨，167高地的越南军队再一次对根据地附近进行了一场大范围的激烈扫射。

而此时，就在越军的射程之内，一群身穿迷彩衣的士兵趴在167高地的前线，随时准备向高地上的越军驻扎地发起进攻。

这已经是他们潜伏的第二十八个小时，在这期间像这样的扫射他们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但是为了不暴露我军的行踪，他们一直隐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即使是被敌人的子弹大众，也只是强忍着疼痛，用手帕包着光荣弹咬在嘴里，以免暴露队友的行踪。

终于，时间到了早上七点，总部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早就已经埋伏多时的第一突击队的队员们立刻向高地扑过去，打了窝缩在屯兵洞里的越军一个措手不及。

马占福作为第一爆破手，第一时间就向预定的四号目标冲了过去，灵活地躲避掉敌人的炮火，直接就将一个炸药包扔了进去，一举摧毁了敌人的一个火力点。

然而，就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刻，隐藏在一个暗火力点的敌人发现了马占福的举动，集中火力向马占福进行了激烈的扫射。

“嘭”

随着一声枪响，马占福不幸中枪了，他倒在了地上。可当时的战况让马占福根本来不及犹豫，他立刻从急救包里拿了三角巾出来，自己动手将流出在的肠子塞回了肚子里，就紧接着向前爬去，搜寻敌人的火力点所在。

可是等到他终于敌人锁定火力点的位置的时候，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同样发现了石头后面的马占福，他们瞄准马占福的头部又开了一枪。

这次中枪之后，马占福直接就晕了过去，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身边的战友已经很多都躺在了地上，而人在战斗中的队友也受制于敌人的火力压制。

于是，他努力向前爬去，身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地，但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向着前方不远的目标所在地前进。

这次，敌人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战场上的队友吸引住了，没有人注意到本该是“死人”的马占福竟然一点点地爬到了他们的附近。

马占福迅速将爆破筒塞进了敌人的火力点，这个时候，洞里的敌人才猛地反应过来，想要将爆破筒推出去，但是早有准备的马占福直接就将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敌人的洞口，手指紧紧扣着工口的铁网。

迅速落下保险栓之后，马占福艰难地扭过头去，大喊了一声：“别告诉我娘我死得这么惨。”

话音刚落，紧接着就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马占福和暗火力点里的敌人一起同归于尽，战友们看见马占福的身体被炸飞，瞬间就都红了双眼，叫喊着向剩下的冲杀过去。

没了暗处敌人的火力压制，第一突击队的队员们经过艰苦的战斗，最终顺利按下了167高地，完成了党和组织交给他们的任务，沉重地打击了越南军队的嚣张气焰。

可是胜利的代价确实沉重的，在这次战斗中，马占福所在的“黑豹行动”敢死队的队伍，从来的时候88名战士，等到最终战斗结束的时候只剩下了8人。

无人问津的英雄之墓

“谁去给马占福的家里人送信，还有这台录音机也一并带过去吧。”

在战后的安抚工作中，所有人都不愿意承担给马占福的家里人送信的这个艰巨任务，因为在马占福平日里的讲述中，他和他母亲的关系十分亲近，经常会说自己将来退伍之后，回到老家就和母亲一起生活，再也不让她讨饭为生。

现在谁也没有勇气将这个噩耗带给一个天天期盼着自己孩子回家的老母亲。

最终，在部队的强制命令之下，几名马占福的战友承担起了这个重任，他们在多番打探之后才在大街上找到了还在乞讨的马占福的母亲。

老人家一看到身穿军装的解放军战士站在自己面前，就一直四处张望，想要找到自己熟悉的笑脸，可是几遍下来之后，老人家也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

“我儿子呢？马占福他......他还会回来看我吗？”

马占福的母亲激动地抓住一个人的手，颤抖着问出了这句话。

听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她无力地垂下了手臂，整个人都好似丧失了生气一般，眼神顺便变得空洞。

等回到家之后，马占福的队友将录音机拿了出来，听着录音机里熟悉的声音，马占福的母亲忍不住哭着回复。

这个年迈的老人紧紧地抱着录音机，一遍遍地听着，一遍遍地回答着录音机里的呼喊，一遍遍地对着录音机关切地询问。

虽然极度伤心，但是就像马占福经常说的那样，他娘永远都是最好的。她明白自己的儿子是自愿的，她也为了自己的儿子而自豪，从来没有因为失去儿子的痛苦而埋怨过谁。

但是，她也是有遗憾的，因为直到她去世，她都没能见上自己的儿子最后一面，所以她才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紧紧拉着小儿子的手，开口说道：“娘是不能去看你哥哥最后一眼了，将来你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替娘看看你哥哥在云南那边过的好不好，最好是可以给娘带点你哥坟前的土回来，就当他回来送我了。”

可是这一简单的愿望却迟到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直到2012年，马占贵才在政府的帮助下赶到了云南，给已经25年没见的哥哥亲自扫了一次墓，才将哥哥坟前的土带回到了母亲的坟上。

也许直到25年的现在，在母子久违的重逢中，马占福这次叫“娘”，会有一个人直接回道：“哎，娘的好儿子，娘为你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