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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县中读书生涯---学军(4)

 新用户2611oQLq 2023-09-20
读澄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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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一届同学大概真的是赶上了毛主席开门办学的时代,不仅学工学得淋漓尽致,学农学得干净利落,就是学军也一样不缺,真的是完全彻底的贯彻了毛主席的五七指示的最优秀的一届,当然,也成了文革以后恢复高考学习成绩最差的一届。

   学军苦呀,原以为学农最苦,学军最有劲,没想到那操练真可以把人操死的,白胖小伙子可以操练成黑瘦小猴子,每天重复不停的“一二一”,口干舌燥,休息时不是去厕所,而是一窝蜂地狂奔到大成殿南侧的井台上喝一气冰凉的井水,那汗你是懂的,干了湿、湿了干,衣服上结一层白色的霜,还要练习木头枪的“拔刺--刺”,真正的拼刺刀一次也没有。那时的学军除了现在中学生必学的队列、操练、内务、拉歌以外还有许多项目,比如拉练,路不算远,从学校按照部队标准行进到黄山部队,在那里再进行会操表演,参加部队的实弹演习。

我就获得过一次实弹演习的机会,人家打枪打的是步枪,我们平时练的也是步枪,那天不知道是哪位领导搭错了神经,比到最后,说每个班由部队辅导员挑选出一名学生,进行加拿大机枪的实弹射击,

我被部队辅导员幸运的选上了,兴冲冲的走上靶场,一挺黑黝黝的大家伙横在那里,我按照平时训练的那一套上去找三点一线的瞄准器,找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准星,连扳机也是旁边的战士点拨我的,这一下慌了,旁边台上已经打完了,唯独我这重机枪没有动静,真是急出一身冷汗,辅导员笑着告诉我,机枪的射击要领和步枪不一样的,瞄准器在右侧的,我不得不歪着脖子寻找,后来我明白了为什么把机枪称为歪把子机枪的,一定是脖子必须歪着打的,可电影里机枪的射击潇洒得很呢,我这机枪射击简直是受罪呢,好不容易按照辅导员的指导完成了射击任务,从辅导员的眼光里我知道一定是没有打好,因为事实上我连靶心都没有看仔细就一扣仨地出去了,幸亏那射击不算成绩,也不报靶的,因为那是机枪射击,不在训练范围之内。否则一定是我学军的一大糗事了。

    人家学军,学的是基本技能,特别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我居然还学到了交朋友,不仅把我们班的辅导员陆班长变成为好朋友,连带把集训队的指挥也变成了好朋友,好到什么程度?我可以随便进入军营,可以随便进到指挥的宿舍,他就是指挥连有线排排长侍继云,江苏宿迁人,那时我问首长哪里人?他回答我:“血(xue)迁硬”,我回家怎么也找不到江苏地图有血迁这样一个地方,闹了不大不小的笑话。侍排长是一个威严又善良的人,他看上我的聪明伶俐,而且知识杂而多,经常会让我回答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身体不好也会找我,因为他认为我母亲是医生,哥哥是医生,我一定也是半个医生,而恰恰巧的是,我家里文革被抄家,就剩下医药书没抄走,喜欢看书的我把医书当小说看的,竟然也是一知半解的了,所以对于侍排长的问题,我可以不假思索地回答,而侍排长几次实验下来都非常有效,于是就认定了我一定是有医生天赋的,连带班长们的小毛小病也来问我,我呢初生牛犊不畏虎,不懂的查书,问母亲和哥哥,还是中西医结合呢,居然也小有成就,后来侍排长转业后回江阴办事,顺便去县中看望做老师的我,还打趣我怎么没去考医生的,我想主要是要命的数理化不懂哇,否则倒真要去考考医生的了。

   学军学到这份上算是学到家了,把个部队的指挥长都学成了朋友,每次部队晚上放露天电影,他们就会通知我提前去营房吃饭,我会骑着父亲的永久牌自行车一个人赶去观看,星期天我会拉着侍排长和陆班长到我家,吃一顿父亲亲自下厨烧的菜,顺便让父亲陪他们喝几口洋河大曲。

那时学校里最流行戴军帽,特别是部队刚刚换装的新型服装---的确良军装和军帽,谁要有班级里一定是最牛的那位了,同学知道我和部队的指挥关系好,纷纷让我去索要,我哪里好意思去讨?倒是侍排长善解人意,早就看出来我内心的想法,一天乘嫂子部队探亲,拉我去部队吃饭机会,突然从床下拿出一套的确良新军服和一顶新军帽,

结果他已经拿了一号军帽,可是大头的我竟然戴不下,当即命令班长给我去换成最大号的军帽,把我开心得第二天就在班级“掀宝”,把个同学羡慕得要死,当他们得知排长给我一顶,班长还给我一顶帽子时,想方设法要得到,后来连我自己都忘记了帽子的后续事情了,只知道为了保持帽子的棱角分明和防止油污,在的确良帽子里垫上了报纸,着实神气了一阵,这也是我学军的意外收获。

   都说学军苦,不过苦归苦,到后来都说收获巨大的,而我的收获就是结识了部队的几个好朋友。许多年过去了,我很怀念这几个远方的好朋友,真心祝愿他们健康幸福。另外和黄山部队的情分也因为学军变得情深谊长,后来做了老师也不忘记黄山部队,带着我自己班级(渡江第一船第三任中队)的学生来一个部队二日营活动,让我的新朋友,指挥连连长张浩做班级的辅导员,同学们露营在部队,吃在部队,真正体会了学军的好,以至于几十年后仍然喋喋不休的和我当年做学生一样夸学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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