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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非梦亦真

 文锦书屋susped 2023-09-21
     《红楼梦》,又名《石头记》《金玉缘》,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首,清代作家曹雪芹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 ,看书的名称,似乎有红楼遗梦之感觉。曾经有一位学者朋友,同我在探讨《红楼梦》的时候,提出了这么一个观点,就是《红楼梦》是曹雪芹根据其在红楼睡觉时,经常做梦,将这些梦编纂成的一部小说。近两百年来,中外有很多专家学者对《红楼梦》这部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人情小说作品 ,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去研究,成果丰硕,观点也是众说纷纭。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公认为《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

      我的那位学者朋友认为《红楼梦》是梦非真的依据之一是,此书开篇以神话形式介绍作品的由来,说女娲炼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石补天,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剩余一块未用,弃在青埂峰下。剩一石自怨自愧,日夜悲哀。一僧一道见它形体可爱,便给它镌上数字,携带下凡。不知过了几世几劫,空空道人路过,见石上刻录了一段故事,便受石之托,抄写下来传世。辗转传到曹雪芹手中,经他批阅十载、增删五次而成书。

       众所周知,梦是一种生理现象,是一种主体经验,是人在睡眠时产生想象的影像、声音、思考或感觉,通常是非自愿的。梦,也有梦想的意思。古人相信,做梦总要有原因的,王符就曾说“夫奇异之梦,多有收而少无为者矣”认为做梦总有原因可寻。做梦的原因主要三:即物理因素,生理因素和心理因素。梦属于灵魂医学范畴,是由内外信使的剌激,引起大脑的一小部分神经细胞活动,表现为高层次灵魂的最低水平的意识状态,当然,它也遵循生物体灵魂三定律,只是它不被清醒地觉察,也不能控制而已。梦是一种不自觉的虚拟意识。早在弗洛伊德2000多年之前,我国就有一本关于梦的专著——《周公解梦》。历代文人墨客都写下了许多有关“梦”的诗句,常常借梦托意。唐代李白《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宋代文豪苏轼,在其《满江红》的最后一句:故国神游 多情应笑我 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 一尊还酹江月。”苏轼的《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凉北望。”等等。大多数人都认为曹雪芹是个文人,包括我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曹雪芹同样是借梦托意,感悟人生。对此,我国著名的红学家周汝昌先生在其《红楼艺术》一书当中,否定了这一观点。他认为,把人生视如梦境者,是说“万境皆空,到头来一梦”,所谓悲观、消极、厌世,学佛之人的想法是也。即使并不是真的悲观厌世,也是因为“不如意事常八九”,想豁达一些,别太认真,这实为一种自解自慰的“缓解之道而已。曹雪芹是另一类。我通过反复阅读《红楼梦》此书,抛弃了原来的看法,十分赞同周汝昌先生的观点。

       曹雪芹与众不同,对“梦”的理解,他不是一个“色空观念”的宣扬者。曹雪芹的“梦”只不过是一个掩饰词,他将自己倾其一生所写的小说《红楼梦》,并不是说“我这半辈子如做了一场梦一般”,不是这个意思,开卷之前的“作者自云”,便交待了写这部书的心情、宗旨、动机、目的等,均无此意,他所说的是:“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作《石头记》一书也。”这儿的“梦幻”只不过是那种“真事”的代词、变语而已,绝无“不实虚幻”之意,相反,所“历”的皆是真真切切、确确实实的事情。

      《红楼梦》以“大旨谈情,实录其事”自勉,以神话故事中的女娲为开头引出着一故事——石头记,以甄隐士为线索开始即结束了整个的故事。 只按自己的事体情理,按迹循踪,摆脱旧套,新鲜别致  取得了非凡的艺术成就。“真事隐去,假语村言”的特殊笔法更是令后世读者脑洞大开,揣测之说久而遂多。围绕《红楼梦》的品读研究形成了一门显学——红学。《红楼梦》隐真演假,写“贾”喻“甄”。“假”是手段,“真”是目的。作者曹雪芹其最关心的是“真”字,如果小说真的是“梦”或“假”,就没有达到曹雪芹写《红楼梦》的初衷,他是想通过《红楼梦》这部小说,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为背景,以贾府的家庭琐事、闺阁闲情为脉络,以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故事为主线,刻画了以贾宝玉和金陵十二钗为中心的正邪两赋有情人的人性美和悲剧美。通过家族悲剧、女儿悲剧及主人公的人生悲剧,揭示出封建末世危机,以及当时封建社会的黑暗,也表达了他的不满与愤怒。与其说那是写贵族的生活,不如说是当时时局的真实写照。从一点点的细节来讲,那种语言的魅力体现出来,用形象生动的语言塑造了许许多多的人物形象。从人物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张一弛。一丝一毫无不张显出人物的特点,可以说那种语言的叙述找不出一斯破绽。而从中又可以看出一个民族发展的问题,具体的症结,具体的民生国计,无不与此相关联。这不只是一部文学作品,又是一部柬书。 

       曹雪芹在《红楼梦》全书的过程中,始终坚持他的名联,“假作真时真亦假”,他既运用“假”,又感慨世人总喜“假”厌“真”,世事、人情,假的多,真的少。为此,他曾经十分痛心。比如,他写婚丧喜庆吊等各个礼仪时,不惜笔墨,未尝有贬斥、反对之意,但他反对的是世俗假“应酬”。他在刻画贾宝玉这个人物形象时,突出贾宝玉最厌烦的是冠礼服的庆吊等事,是因为那已经流于“形式”,全无内心情感。所以,不要以为贾宝玉他是“反”掉一切礼数,看看他是如何冒着很大的“风险”去偷祭金钏,就明白他的心理是怎么回事了。他是重真情,哪怕是撮一把土,插上一根香,也寄托了心中的真悲痛,就比“大出丧”更心安了,小说人物形象也就更具有特点。但要表现“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实生活中,有一种势力是弄虚作假者,往往会飞黄腾达,他们害怕真,不容“真”的存在,如果宣扬“真”那就会遭遇打击报复。所以,敢写“真”的确需要一定的勇气。曹雪芹他没有造假,他的愤世嫉俗,是通过《红楼梦》中系列人物之嘴,特别是贾宝玉之嘴说出来的。贾宝玉说出了一些骇倒了许多庸人俗气的真心话,这也是这部小说的一大特点。《红楼梦》反映的那段社会历史是真的,也反映了其作者曹雪芹的内心世界的精神感情也是真的。

       清末秀才、国学大师王国维,在其《红楼梦评论》中写道:“生活之本质何?欲而已矣。欲之为性无厌,而其原生于不足。不足之状态,苦痛是也。既偿一欲,则此欲以终。然欲之被偿者一,而不偿者什伯,一欲既终,他欲随之,故究竟之慰藉,终不可得也。即使吾人之欲悉偿,而更无所欲之对象,倦厌之情即起而乘之,于是否人自己之生活,若负之而不胜其重。故人生者如钟表之摆,实往复于苦痛与倦厌之间者也。”

       一部古典小说《红楼梦》,历经近两百年来,被后人称之为古典文学的巅峰之作,的确有一定的依据。除了其作者曹雪芹丰富的人生经历和厚实的才学之外,他有勇气敢于真实、生动地描写了十八世纪上半叶中国末期封建社会的全部生活,这一点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他写的《红楼梦》是这段历史生活的一面镜子和缩影,是中国古老封建社会已经无可挽回地走向崩溃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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