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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孔子去旅行之179:两次造访青浦孔子衣冠冢

 meiqingji 2023-09-21 发布于山东

两次造访青浦孔子衣冠冢

              梅庆吉

我知道青浦孔子衣冠墓,是通过常州的孔卫东先生。20161124日,我的第四次尊孔之旅到达常州,见到了孔先生。之前我们就通过电话,说明我这次到常州,主要想参观考察高淳的游子山,他已经给做了安排。吃饭期间,他给我讲到了青浦曾经有座孔子衣冠墓的事,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感觉事体重大,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有机会要去看看。

20189月,在王薇女士的安排下,我的“跟着孔子去游学”展览在嘉定镇文化中心举行,王薇约我过去一趟。为此我给孔先生打了电话,希望能来上海看看我的展览,同时也想去青浦看看孔子衣冠墓。他答应了。910日,我们在嘉定镇文化中心见了面,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孔开屏女士。看完展览之后,就准备去青浦。孔卫东说,上海的孔庆亮先生对青浦孔宅了解的比较多,请他陪我们一起去。很快孔庆亮就到了,我们在嘉定城边的一家饭店吃了午饭,接着便去青浦。

上海嘉定“跟着孔子去旅行”展览

从昨天到上海,就一直下雨,到了今天,雨仍没有停的意思。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孔宅,看到了仅存的两棵银杏树,孤零零地立在空旷的大地上。来之前我查过孔宅的位置,在青浦县大盈镇天一村,到这之后才发现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孔庆亮跟我说,大盈镇已经不存在了,合并到了香花桥街道,天一村也已经不在,村民们分散到了周边的一些聚民点。这里有一条天一路,还保留了一点天一村的痕迹。这一片,曾划归给了工业园区,有关方面的强烈呼吁,孔宅这个地方才没有被占用,有围墙把这片地围了起来,一直空在这。这里除了两株银杏树之处,什么也没有,到处长满了杂草,有些地方种了一些花。

孔子衣冠冢仅存的两棵银杏树

银杏树的目标十分显眼,我们把车停在路边,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银杏树走去。因下着雨,走起来很费劲。去银杏树要路过一条水沟,沟上铺着块木板,跟独木桥差不多,我们都十分小心地从桥上走过,来到银杏树跟前。树下有块牌子,上面写着“古树名木保护牌”,从牌上得知,这株古树已经有450多年的生长年龄了,为一级保护,编号为00831986年由上海市人民政府确认,上海市绿化和市容管理局挂牌。按此推算,这两棵树应该是明代栽下的。树不仅是一级保护,而且还有认领单位,即:上海外高桥第二发电责任有限公司。

两株树相距不是很远,大约有两米左右。西边的那株比东边的要粗一些,需要三四个人才能搂过来。由于年代久远,树皮上有很深的纹理,抚摸上去,能让人感受到它那沧桑的质感。向上看去,枝繁叶茂,叶子碧绿,亭亭如盖。树十分的高大,看上去有20多米高,只有仰望,才能看到它的顶部。2004年出版的《大盈志》第十七篇有关于这两株银杏树的介绍:“东面一棵的树径胸围周长为2.8米,树顶高为22米,主干高为16米,树冠径为14米。西面一棵的树径胸围周长为3.15米,树顶高为21米,主干高为14米,树冠径为14米。”由于下雨,云层很低,感觉树梢伸到云朵里面去了,昂首挺胸,迎风摇曳,威武不屈,如剑如戟如铁,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势。在绿叶之中,点缀着数不清的正在泛黄的果实,累累垂垂,密密麻麻,显示着这两株古树旺盛的生命力。一些成熟的果实,辞别了枝头,回到了厚德的大地上,准备新生。为表示对两株古树的热爱,我捡拾了一把银杏果带了回来,有了这些银杏果在身边,那两株古树就会在我身边,也在我的心里。在古树周围,还长出来一些小树,也有碗口粗细了,那该是两株古树的徒子徒孙们了,这预示着它们生生不息的顽强存在。

树大了,就有了灵性,就会受到人们的崇拜,这两株古树也是。我们到的时候,看到有烧纸留下的纸灰。这些纸灰不是在树下,而是在围栏的外面。为保护这两株古树,当地政府在树的周围修了一道围栏。后来见到青浦县绿化署原署长张建明,说到这道围栏,他说以前总有人到树下烧纸,怕烧了树,才修了这道围栏。看来,还真起了作用。树大招风,为防止雷电袭击,当地政府还在旁边立了一根避雷针。看来当地政府对两株古树的保护,可以让人放心了,剩下就是如何恢复孔宅的问题了。

看完古树,我向孔庆亮询问孔子衣冠墓的位置。来之前,我把《孔宅志》里那张《孔宅图》拍了照放在手机里,我把图从手机里翻出来给他看,他看了我的图后,也从他手机里调出一幅《孔宅图》,跟我的图有很大差别。他说我这张是规划图,他那张才是真正的孔宅图。我问他那张图从哪找到的,他说在《青浦县志》上。为此,我网购了一套《上海府县旧志丛书·青浦县卷》。在这套两千多页的厚书里,共收录了万历、康熙、乾隆、光绪、民国五部《青浦县志》,其中万历、康熙志里没有《孔宅图》,乾隆、光绪、民国三部里都有,乾隆、光绪两本书里的图,跟《孔宅志》中的一样,只有民国志中的图不一样,孔庆亮手里的图,就是这张。

青浦孔宅图

把《孔宅志·孔宅图》与民国志上的图一比较,就会发现二者之间确有很大差别。乾隆、光绪《青浦县志》和《孔宅志》上的图,在大盈江边都有“小阙里”,为四柱三间牌坊,两边有碑亭,再往外有下马碑,江边有围栏。田间一条路向北不远,接一条东西向的路,往东可到文星阁和咏归桥,往西可到棂星门,棂星门往北的孔泾上,有三座拱桥。过桥就是孔宅围墙,墙上开三道门,中间的是戟门,门两侧有碑亭。戟门往北是圣殿,圣殿北是孔子衣冠墓,墓北是瞻在轩,在后边的围墙上。这是中路。西边是孔宅的西路,前有门,进门后是燕居堂,往北是愿学堂,再往北是知天草堂,最后是万卷楼。东边是孔宅的东路,前有门,进门后是讲堂,之后是启圣殿和御书楼。在民国志图上,大盈江边的牌坊还在,已经没有了碑亭和下马碑,也没有“小阙里”字样。路往前直通孔泾上的咏归桥,已经没有了文星阁和棂星门,以及孔泾上的三座桥。在戟门前有座牌坊,是不是棂星门,因没有字,不得而知。戟门两侧的碑亭,此图只有西侧一座。从戟门、圣殿、衣冠墓到瞻在轩,没有变化。从西门进去,迎面是闲庭书院,其位置大约相当于《孔宅志》中的燕居堂。西边是愿学楼,名称和位置都跟《孔宅志》一样。闲庭书院北面是崇圣讲院,其位置相当于《孔宅志》中的知天草堂。闲庭书院西边是燕居堂,《孔宅志》中的燕居堂在西路的最前面。知天草堂移到了最后,与瞻在轩并列。东路的第一座建筑名报功祠,位置相当于《孔宅志》上的讲堂。再往北是崇圣祠,《孔宅志》上叫启圣宫。最后边是御书楼,名称和位置都没有变化。民国志图上的围墙,比《孔宅志》小了许多。按孔庆亮的说法,乾隆、光绪志和《孔宅志》上的图是草稿,民国志图是定稿。但有没有这种可能,从乾隆到民国时期,整个建筑群发生了一些变化,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在这块空旷、荒凉的土地上,曾经有过孔子衣冠墓,曾经留下了圣人的信息,虽然只剩下了两株银杏树,天还下着小雨,但我们还盘桓了很久,迟迟不肯离去。这时天有些黑了下来,我们恋恋不舍地回到路边,跟孔卫东和孔开屏告别,他们回常州,王薇拉着我和孔庆亮,回上海市区。

这次的青浦之行,收获巨大,但还是觉得缺点什么,对于孔宅的了解仍浮在面上,没有真正深入进去。经了解,孔宅并非仅存两株银杏树,还有一座大殿和知天草堂,以及几通石碑保存了下来,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因为这,我便萌生了再去青浦的念头。

201810月下旬,在浦江书院院长王新华、副院长高阳带领下,他们的一些学员到曲阜来游学,由我全程陪同并担任讲解。我把想再去青浦的想法跟王院长说了,她非常支持这件事,并希望我能尽快成行。为了这次的上海之行,我还与孔庆亮通了话,他把同济大学教授孔德来介绍给了我。孔教授对我的这次上海之行十分重视,与青浦方面的有关人员进行了沟通,做了周密安排。就这样,我于2018125日,再次来到上海,高阳到虹桥高铁站来接我,把我拉到浦江书院,这几天就住在书院里。

浦江书院

上海又在下雨,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我真的跟上海的雨有缘?

第二天,雨仍在下。由高阳开车,前往青浦。在青浦区政府旁的科技文化中心,见到了孔德来教授介绍的青浦文联主席张林根先生,他让我们把车停在文化中心院里,然后上了他的车,在车上,还见到了原青浦绿化署署长张建明。我们一路向北,向大观园开去,因孔宅有座大殿,1983年被移建在了这里。上海大观园,是根据清代曹雪芹的小说《红楼梦》设计的仿古园林,为国家四A级景区。从地图上看,景区是延伸进淀山湖的半岛,北边是江苏省昆山县。总体布局以大观楼为主体,由“省亲别墅”石牌坊、石灯笼、沁芳湖、体仁沐德、曲径通幽、宫门、“太虚幻境”浮雕照壁、木牌坊等形成了全园中轴线。西侧设置有怡红院、拢翠庵、梨香院、石舫。东侧有潇湘馆、蘅芜院、蓼风轩、稻香村等20多组建筑景点。景区很大,占地面积8000多平方米。我们没有进大观园,而是进了旁边的梅园景区。景区外边有家梅园饭店,我们把车停在了这家饭店的停车场。看到“梅园”二字,我跟他们开玩笑说:“到我家了。”景区里种植着许多种梅树,但现在不是赏梅的季节,景区里没有一个人。

我们沿着石板路一直往里走,走到了一处院落前,看到里面有座古建筑,门锁着,墙上钉着块牌子,上面写着:“青浦区文物保护单位:青浦孔宅大成殿。青浦区文物管理委员会,二O一七年二月公布。”门的上方写着篆书“梅花草堂”四字,门旁还有个“冷香书院”的牌子。毫无疑问,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我们绕着这个院子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门路进去。旁边的淀山湖上浊浪滚滚,细雨菲菲,冷风嗖嗖。虽然感觉到了冷,但没有近距离看到大成殿,还是心有不甘。张林根和张建明回到检票口去找钥匙,我和高阳又回到大门旁,看到旁边有个柴门,门上有把锁,但只是挂着,并没有锁。高阳把锁摘下来,把门打开,我们走了进去。感觉这里应该是个饭店,树下摆放着一些桌椅,不过没有顾客。左边有条小河,河上有座桥,桥上有个门,我判断,从这个门进去,就应该是大成殿。但门锁着,需要用门卡才能打开。高阳一直往里走去,不一会儿领着一个人过来,把桥上的门打开。这时张林根和张建明也回来了,说门卫那边打了电话过来。经了解,此人姓陈,负责照管这一片房屋。

大成殿后有条小溪,溪上有座石板桥,从桥上走过,就来到了大成殿。这是一座三开间歇山式建筑,进深为二。四角房檐向外延伸,有种欲飞的感觉。但檐上没有跑兽,房脊也不是北方常见的螭吻。外有檐,有明柱环绕。室内的举架很高,迎面有一段隔断,我分析,隔断的中间应该是安放孔子像或牌位的地方。后边一间比较狭窄。这座建筑,在《孔宅志》里的《孔宅图》上,名字叫“圣殿”,后边就是孔子衣冠墓。这就是说,这座圣殿同时具有享殿的性质,人们前来祭拜孔子衣冠墓,先到这里摆放祭品、上香,举行祭拜仪式,然后再到墓前祭扫。

青浦孔宅大成殿

在这一片区域内,除了大成殿之外,还有许多建筑,掩映在树丛里。陈先生跟我们说,这里是按度假村建设的,环境十分幽静。可惜一直没有正式营业,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方,就这么荒废着。

离开大观园,已经快到中午了,张林根把车开到金泽镇,在新光大饭店安排了午饭。吃饭期间,张建明拿出一大撂古碑拓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孔宅旧物,不由让我眼睛一亮。其中一张上只有两个字“衍鲁”,经查,是康熙皇帝巡幸孔宅时赐书对联的残件。康熙四十四年(1705),康熙皇帝巡幸孔宅时,书写了对联一副:“泽衍鲁邦四海人均化育;裔分吴会千秋世永蒸尝。”这副对联被刻于石上,挂在孔宅内。后来孔宅遭到破坏,这副对联也未能幸免。这一段残石,是清理曲水园时发现的,弥足珍贵。还有两张拓片是《孔子行迹图》,一幅是《西河返驾》,一幅是《宋人伐木》。说明在孔宅,曾有全套的《孔子行迹图》。经翻阅相关资料得知,这套《孔子行迹图》共有石36方,“文革”期间,这些珍贵石刻散落,多数已下落不明。仅存的这两方,也是在清理曲水园时发现的。此外还“董其昌书并跋”、康熙年间的碑刻,以及吴道子绘孔子像等。多少年来,张建明为调查、收集孔宅遗物,付出了巨大精力,一些珍贵文物经由他的手,才得已保存下来,功德无量。张建明说,可以肯定地说,关于孔宅的文物,民间还会有,应该想办法收集。他还十分慷慨地送给了我几张拓片,即“衍鲁”、《西河返驾》、“董其昌书并跋”,以及康熙年间的那方石刻。

离开金泽,我们回到青浦城区,去看曲水园。此前孔德来教授一再跟我说,这次来一定要去曲水园,因为那里还有孔宅的另一座建筑——知天草堂。走进曲水园,看到了张建明收集的几方孔宅碑刻原件,然后就匆匆领我们往里边走,因为定于下午两点在香花桥开座谈会,时间快到了。知天草堂可谓曲径通幽,拐了好多个弯,才走到。这是一个四面通透的亭子,亭宽三间,有8根石柱将亭子托起。亭子上悬挂着一方匾额,上书“衍圣亭”三字,两侧柱子上书有一副对联:“孔裔南迁衢州庙殿留楷像;圣苗东渐青邑门闾存石亭。”辨认这副对联,可说是大费周折。对联用章草书写,辨认起来十分困难,许多字认不出来,我便发到群里请教。有许多人作了解读,感觉都不是很到位。后来被张建明看到了,他提供了第一手答案,才尘埃落定。对联的作者为著名书法家钟则均。上下联最后三个字,原来分别是“今犹在”和“惟此亭”,刻石后改为“留楷像”和“存石亭”。对面墙上有幅吴道子所绘《先师孔子行教像》,两侧有副对联,即康熙皇帝为孔宅书写的那副。在一面雪白的墙面上,看到了张建明收集的“衍鲁”二字残石。亭子下面有个牌子,是关于“衍圣亭”的介绍:“座(坐)落在绿波廊中的衍圣亭,是曲水园中最悠久的古建筑。亦名孔宅,系孔子嫡系三十二世(应该为三十四世)孙苏州刺史孔贞在此卜宅而得名。孔宅规模宏大,殿堂楼阁,气象巍峨,清初康熙南巡,曾亲临孔宅设祭,并题下'圣迹’匾额。衍圣亭俗称接驾亭。如果说长长的绿波廊是一条名贵的项链,那么衍圣亭便是这条项链上最璀璨夺目的宝石。江南园林中都有亭子,林林总总造型各异,但衍圣亭以它的坚实、精致、古朴而别具一格,而且更以它的历史内涵而引人入胜。”我从头看到尾,也没看到它跟知天草堂的关系,但孔德来、张建明等人都坚定不移地说,这就是原来孔宅里的知天草堂。

知天草堂

为让我的此次青浦之行得到更多收获,张林根主席做了精心安排,邀请了一些与孔宅有关的各方人员,在香花桥街道文体中心召开座谈会,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半。我离开青浦之后,张主席专门写了一篇《梅庆吉教授考察青浦孔宅记》,其中对下午的座谈会作了一番描述:“下午二时半,我们在香花桥街道文体中心举行了一个座谈会。由于会议冲突,街道的主要领导朱建忠和张斌无法前来,副书记陈金新赶来见了梅教授,并一起合了影。座谈会由街道工会主席顾丽红主持。前来参加座谈会的有原大盈乡乡长冯桂兴、天一村书记张国球、原青浦报副总编(天一村人)王崇德、区博物馆业务部主任张力华、文体中心主任倪茹敏等。会上,梅教授介绍了自己从事孔子文化研究和组织'跟着孔子去旅行’活动的情况,他对青浦孔宅寄予厚望,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下,青浦孔宅一定会重现辉煌。外面的雨一直下着,座谈会结束,梅教授等冒着雨去考察了孔宅遗址。”通过这个座谈会,结识了许多当地的学者,他们有文献上没有的关于孔宅的记忆,十分难得。尤其是王崇德先生带来的黄仕勇的自传《我的家乡》一书,其中有关于“文革”中破坏孔宅的记录,是一份极其难得的资料。因黄仕勇已经去世,王崇德手里只有这一本,我只好把我需要的内容拍照下来,还给了他。

座谈会后,高阳说要去看一下孔宅旧址,天一村书记张国球主动提出开车,张建明陪同,前往孔宅旧址。孔宅旧址离我们开会的文体中心很近,眨眼工夫就到了。这时雨下得大了起来,我们顶着雨,踏着泥泞的土地,向两株高大的银杏树走去。时间跟我上次来几乎惊人的一致,还是雨天,还是一地的泥泞,还是夜幕将至的时候,乌云下还是那两株倔强的树。站在银杏树下,我最想知道的是孔子衣冠墓的位置。上次孔庆亮说,其位置大约在银杏树以东十来米的地方,而张建明则说,是在树的南边。他们的说法完全不一样。现在需要明确的是,两株银杏树在《孔宅图》上的位置,这个位置确定了,其他就都好办了。

我向张国球问及慧日寺一事。因《云间志》上说:“今其地有夫子庙,在慧日院侧。”许多方志上也都是这样说的。慧日院又称慧日寺。张国球说:“我拉你们去看看。”说着,便把车开向慧日寺,停在一栋呈L形的平房前,屋里供奉着一些佛像,有几位上了年纪的妇女在忙里忙外。张国球说:“这就是慧日寺原址,当地老乡建了这座简易的庙宇。”这里有一方上海市政府立的文物保护碑,上面写着:“寺前村古文化遗址。”因村在慧日寺前,所以称寺前村。经查资料得知:1966年,居民在平整慧日寺废址东面的高地时,发现了大量春秋战国时期的陶片,经上海市文管委试挖考证,确定该地为新石器时代晚期至春秋战国时期的古文化遗址。遗址高约1.5米,东西宽140米,南北长约150米。遗址有3个文化层,上为春秋战国时期文化,中为商周时期文化,下为新石器时代晚期良渚文化。1977年被列为上海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现在寺前村已经全部迁出,这里变成了一片绿地。东南大约三五百米的地方,就是孔宅。慧日寺和孔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等有时间再慢慢道来。

惠日寺遗址

了一圈,我们又回到文体中心,当地朋友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饭后,告别了香花桥的朋友们,和张林根、张建明一起回到青浦城区,先送张建明回家,然后回到文化中心。我们到院里提车,走到门口时,看到张林根主席还站在雨中在等我们,让我们大受感动。张主席文采飞扬,学识丰厚,为人诚恳,接触的时间虽然很短,但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次的青浦之行了解到,他还承担着《孔宅的前世今生》一书的编写,这说明我们还将有很长的合作道路要走,肯定是十分愉快的合作。

我们回到浦江书院,已经快9点了,因为跑了一天,有点累,简单收拾一下就上床了。上床之后,却久久不能入睡,今天经历的事情像电影一样,一幕幕从大脑里走过。通过跟青浦人的近距离接触,让我强烈地感受到:他们对孔宅的深深怀念,对孔宅遭到破坏的深深惋惜,对恢复孔宅的深深期待。说明孔宅在青浦人民心目中并没有消失,孔子没有走远,孔子的精神还在影响着这片美丽的土地。

除了抹不去孔宅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还有那两株高大的银杏树,已经物化成了孔宅的形象。加上今天看到的大成殿和知天草堂,以及残留的那些碑石,都在强烈地昭示着孔宅的存在。毫不夸张地说,今天的青浦之行,收获巨大。不过也有一点遗憾,孔宅遗留下来的两通大石碑没有看到。据了解,这两通大石碑即《孔宅衣冠墓碑记》和《青浦重修孔宅碑记》,1987年被移到万寿塔院保护起来。我跟张建明说想去看看,他说去不了,因为正在维修,加上下雨,路不好走。其实遗憾也是一种牵挂,让我不能忘记青浦,有机会还要再去。

2019121日第一稿

2019325日第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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