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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婚姻的那些事 （小说） 第一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1、千里姻缘一线牵 屈指算来，母亲已离开我们二十二年了，父亲也已离开了我们十九年了。每当回忆起父母艰难困苦的一生，我都倍感辛酸涕零，泪眼迷朦。他们度过了千辛万苦、忙忙碌碌的一生，却总没能过上几天幸福的好日子。父亲生于一九二六年春的旧中国，母亲也是生于一九三五年春的旧中国。而这两个不同年龄、不同地点的人，却因老天爷、当时的时代，以及姻缘际会的巧合，竟走到了一起，结了婚，成了家，还成就了今天的我们。那么相差九岁左右的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来的？他们有爱情吗？他们又是怎样经营爱情婚姻与家庭生活的呢？这是许多人都关注的问题，就连我们兄弟姐妹六人也毫不例外。经从健在的老人们的回忆中，我才好不容易理出了个头绪来。在那个苦难的年代，在那个民不聊生、匪霸横行的年代，我苦命的父母就像两片寒冬季节随风飘落的树叶，又像一根枯藤上结出的两个苦瓜，更像两只挣扎在生死存活线上的蚂蚱一样，平凡无奇，朴实无华，毫不起眼，但却又实实在在奋斗着、拼搏着的乡间小民。尽管他们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爱大恨，更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传奇故事，甚至他们只是人微言轻、微不足道的乡间小民，乡间村夫村妇，但他们仍有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仍有坚韧不拔、顶天立地的崇高精神品质留传给我们，同时也激励着我们去奋发有为！把有关父母当年的爱情、婚姻、家庭史、奋斗史记录下来，鞭策自己，激励后代，这无疑是一件积极而又有深远意义的事！含着泪，任纸上泪落千行万行；啃着笔，任思绪千飞万翔，敲打着键盘或手写着手机屏，让父母曾经的历史鲜活起来，让父母曾经的故事鲜活起来，这也应该算是我对父母最好的怀念，也应该是我对父母最美好的记忆！我爷爷、奶奶膝下有六个孩子，其中有四个是男孩，有两个是女孩。我父亲上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他是老六。听长辈们说，我爷爷、奶奶们那一辈先前很富有，田地都有上百亩，每年靠租田地都能过上比较宽裕的日子。传说我爷爷、奶奶很会做人。有人因饿得实在没办法，偷了租地里的粮食，被人捉住交给我爷爷、奶奶们惩处。爷爷、奶奶非但没惩处那个小毛贼，还送了他大半口袋粮食拿回去与家人解饥荒。那一家人感念我爷爷、奶奶们的好，竟四处宣传爷爷、奶奶的仁慈与善良，劝说周围人不要再偷好人家的粮食。后来，听说我爷爷、奶奶都学会了抽大烟，甚至我爷爷还学会了赌钱，所以不几年，就把一个殷实富裕的家给败光了。但爷爷一辈由盛转衰的落败史又未尝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一件幸事呢？如果按殷实时的家境，可能解放后我家的成份就将是地主或富农了。贫病交加的爷爷在我父亲只有十一岁时就去世了。当时家里穷得叮当响，爷爷咽气时连棺材都没有。没办法，奶奶只有央求村里有钱人家，以让父亲去做三年长工为条件，佘了一口棺材，将爷爷较为体面地入棺为安。然后又过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借钱办了盛宴，才请得乡人将爷爷送上山安葬，真正做到了入土为安。父亲由于年幼就给人打长工，重活、脏活、累活干得太多，硬生生将自己的身板扭曲成了袖珍版。听说母亲家住在两头坡，又叫大箐沟。那里只有外公与小外公两家共同住在一个小院里。那里经常有土匪出没与落脚打扰。所以母亲原本在她十三岁时就与我三伯父订了婚。当时正值国民党统治最黑暗的时期，我三个伯父都被相继抓壮丁拉去当兵去了，只有父亲体弱多病被留了下来，担负起一家人养家护口的重任。三伯父被抓壮丁前早已订下了一门亲事，甚至都已经送过了两年的饼节与花节。所谓的饼节，也就是每年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男方要买大小月饼送给未婚妻家。而所谓花节，则是每年过年前，男方要买香脂、雪花膏给未婚妻用，还要扯几尺布送给未婚妻做衣服穿。往年都是三伯父亲力亲为，自从三伯父被抓丁抓到部队去当兵以后，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订了亲的人家，如果哥哥不在家，家里就要安排弟弟去给未过门的未来嫂嫂家去送节。无可奈何，这一神圣使命，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父亲身上。每年八月十五，父亲都要代表三伯父去给女方家送大小月饼；每年过年前，父亲又要代表三伯父去买香脂、雪花膏，并扯几尺布去给女方家送花节。不管当时父亲高不高兴，愿不愿意，他都义不容辞地每年都得代替我三伯父去送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不知究竟送了几年。忽如一夜春风来，翻身农民乐起来！中国解放了，新中国成立了！正在这全国人民同欢庆、共大喜的日子里，柳家却接二连三地传来了一个个不幸的消息。一会儿说三伯父牺牲了，一会儿又说四伯父也牺牲了，一会又说四伯父跟着老蒋跑到台湾去了。柳家被这一个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吓着着、悲伤着、烦恼着、困扰着。全家无一幸免地都沉浸在伤心痛苦的氛围中。后来有人提议用结婚冲喜来改改柳家的运气，让柳家能从此走出阴影，走向光明与吉祥！因当时传言三伯父已为国捐躯，不在人世。按照当地风俗习惯，哥哥不在人世了，可以改由弟弟继娶嫂嫂完婚，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奶奶就去请人提议、说和、定好结婚的良辰吉日。就这样，奶奶们就把父亲与母亲撮合了在了一起，让他们走到了一起，结了婚，成了一家人。父亲与母亲结婚后，柳家大院顿时热闹起来了，随即便也呈现出了勃勃生机的气象。父亲与母亲总是出入成双成对，劳动生产汗流浃背，操持家务无怨无悔，并且也从不见他们叫苦喊累。婆媳相处融洽，家人老小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左邻右舍，互敬互爱，相互帮扶，真是让人羡慕，让人赞美的兴旺发达之家啊！当时，虽然父亲又矮又瘦力又单，但有高挑秀气而又朴素壮实的母亲帮衬与打理，家庭充满了生机，父亲也充满了生气与活力。当时的母亲很幸运，她小时候没被外婆强逼着缠小脚，所以，她除了给人高挑壮实、健康秀美之感外，还给人一种脚大江山稳，手大身手勤之感。据很多人讲，年轻时的母亲嘴有一张:讲话讲理人夸张；手有一双:劳动、家务都做得漂亮；性格好强:她虽不惹事，但也决不怕事，可以说是敢说敢做敢承担，巾帼不让须眉间。听说母亲刚到柳家大院时，给人一种女汉子的感觉。她不怕天不怕地，有话就说，从来不藏着掖着有顾忌；她总是火急火燎的炮仗性子，说到就要就要做到，从来不喊空口号；她总是嫉恶如仇，看不得的就要说，说了不听的就要骂，骂了不听的就可能要动手打。所以，家人也好，左邻右舍也罢，对她总是又敬又怕，又爱又恨，又喜又恼！父母结婚后，奶奶别提有多高兴了！家里不但有了喜气，更充满了勃勃生机与希望！父母结婚后，袖珍般的父亲虽然身单力薄，但有了爱的滋润，有了母亲的督促与引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勤劳踏实了，变得身强力壮了，变得有了男子汉的担当与责任了！母亲更是赢得了村里人的好评。她身材既高挑又壮实，既有女人的温柔与贤惠，又有男人般的果断与坚强。她看准的事就努力去做，并且做好！她不想做的事，十头老水牛也拉不动！胆小懦弱、犹豫不决的父亲在母亲的影响下，不但变得有担当了，也有作为了！家庭的崭新变化、父亲的天大改变，让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笑得如同春天绽放的花！可惜好景不长！就在父母结婚后半年左右，我三大爹回村了，这无疑是平地响起了一场惊雷，又如同是天将崩地将裂的惊天乾坤大挪移！三大爹能回到家，本应该是柳家的大喜事，但大家却惊恐万状，如临大敌，高兴不起来。尤其是父亲、母亲，他们就如同那惊弓之鸟，真是一天到晚胆颤心惊，坐卧不安。好在还有女汉子似的奶奶健在，总也算让全家有了主心骨，三大爹也不敢随便轻举妄动了。说起我奶奶，那可是周围人佩服得不得了的人物。传说她们有姐妹四人，虽然个个都长得人高马大的，但却如同四朵亭亭玉立的荷花般鲜美可爱！不，应该说是像四枝带刺的玫瑰般让人高而不可攀登，爱而不敢靠近。据说奶奶们四姐妹有一次走山路去县城赶街，在途经少数民族聚居地清水河地段河边时，遇到了八个流氓地痞。他们馋涎欲滴流里流气地说着脏话，然后就想以多欺少地也动手动脚侮辱欺凌奶奶四姐妹。只见大姨奶奶大吼一声，拎起一个地痞就将他从清水河这边扔到了对岸。奶奶们三姐妹也跟着如法炮制，又各拎着一个地痞将其扔到了河对岸。另外四个地痞见状，吓得慌忙跪到地下捣葱般地叩头求饶。从此之后，奶奶四姐妹名声大震，周围的地痞流氓见到她们就抱头鼠窜，方圆周围的人见到她们都敬佩得竖起大拇指直夸！据说刚回来的三大爹仪表堂堂，英俊帅气。他威胁父亲还给他的媳妇。又威胁母亲要跟他过日子，否则他就要把父亲母亲斩尽杀绝。三大爹是当过兵的人，又参加过无数场血与火、生与死严峻考验的战役，是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硬汉子、亡命徒。全家自然不敢把他的话当儿戏，都相信他是说得出也做得到的人。他先是想利诱母亲，见母亲不中他的圈套，就多次去威逼我母亲。他用刀威胁，要母亲顺从他。母亲是深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木桩头也要一辈子守”封建传统观念影响的人，也是把贞节与道德看得高于一切的人，自然拼命反抗、绝不答应。三大爹与父母之间的多次冲突，家人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周围的人知道了，也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亲朋好友，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三大爹为了个人利益，借着当过兵、打过仗、杀过敌、流过血、受过伤，还曾立过功的名头，横行乡里，还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染上抽大烟恶习的三大爹为了买大烟，到处招摇撞骗，到处留下欠账，村里人见人恨，亲人也人见人恨。所以，三大爹成了村人见了忙关门，路人见了忙躲开，亲人见了不理睬的恶人。他在前面走，马上就有人在后面指着脊梁骨骂他。三大爹不仅陷入了抽大烟的无底深渊，还陷入了为情所困、与母亲纠缠不休的无底深渊之中。为此，三大爹曾多次设计要谋害我父亲，欲将父亲除之而后快。听说有一次，父亲与三大爹等一群人下河洗澡，差点就被算计了。家乡门前有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小河，河两岸绿苇丛生，杨柳依依。盛夏时节，天气异常炎热，知了在柳树干上“热死了，热死了”地哀叫着。父亲与一群好伙伴去小河里游泳消暑，借此也好擦洗一下身子，让自己更干净、清爽、舒服一些。谁料三大爹也悄悄尾随而去，他趁父亲体力不支渐渐游在后面的时机，抓住父亲的头拼命往下摁，想让父亲溺水而亡。正在这万分危急时刻，被我姑妈家体魄强壮的大儿子发现了，他赶紧游转过来，及时解救了父亲，制止了一场兄弟相残悲剧的发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从此，父亲再也不下河游去了。三大爹见一计不成，后来又心生一计。他利用家里挖井的机会，假装与父亲很亲密友好的样子，说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愿意尽心尽力共同把井水挖出来。家人们只以为他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都暗自庆幸与开心，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别有用心暗藏杀机。一天，两天，三天，兄弟俩都异常友好与配合地挖着井。在井挖了有三人多深见水后，兄弟俩就商定用石头砌边。在砌石井边的时候，三大爹竟哄骗父亲说:“你体弱力弱搬不动石头，我在上面搬抬石头，你下井底去砌石头吧？”父亲善良地以为三大爹心肠变好了，心里非常激动，也没有多想。没想到三大爹在上面搬运石头是包藏祸心的。在没砌多少层的时候，三大爹突然假装失手地大叫一声，将一块大囫囵石朝井下正埋头砌井的父亲头上砸去。也许是老天开眼，也许是父亲命不该绝。当石头砸下去时，正好父亲腰酸背痛直起身来，所以只伤到腿脚。这件事让父母与家人都认识到了三大爹“吃屎的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的德性，全家人都又对三大爹提高了警惕性。后来三大爹因为抽大烟欠下了很多人的债，债主们联手催债；再加上想强逼利诱母亲失败；残害兄弟失手；烟瘾发作难以忍受。最后因无计可施，无法忍受，万般无奈之下，竟残忍地用杀猪刀当胸一刀刺进心脏。疼痛难忍的三大爹又将杀猪刀拔出来反手扔出，深深地刺在楼棱上。最后毕竟因杀猪刀又宽又长，加之又刺中身体要害，最终因流血过多而死亡。听人们说，当时的情景真是惨不忍睹！就这样，三大爹悲催地结束了自己本可以辉煌灿烂的一生。三大爹那么英俊帅气的男子汉，连战场杀敌都不怕，最后却为烟所害，为情所困，为情而死！不禁让众人惋惜！凭着二大爹当时的人才，他完全可以另寻一门亲事，但他为什么要选择自杀呢？我想应该与我母亲出众的容貌与品行有关吧！凭着二大爹当时的人才，他完全可以另寻一门亲事，但他为什么要选择自杀呢？我想应该与我母亲出众的容貌与品行有关吧！本期责任编辑：零下
《当代文学家》，刊号ISSN2708-3160，微纸同发，彩版印刷，由当代文学家协会主管，当代文学工作室主办。 本平台集微刊运作、杂志编辑、图书出版为一体，可办理国际（3千起）、国内（3万起）书号，出版正规图书和个人文集。 作者简介： 刘桥钢，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作家网会员、中国诗歌网会员、曲靖市作协会员，获文化部“中国国家一级作家”资质资格证，获“中国作家排行榜优秀作家”奖，“中国诗词家原创金笔奖”、“中国一级著作家奖”、“中国一级国学家奖”、“首批中国新时期十年文艺人类灵魂国学家特殊贡献金奖”、“2012年度中华诗词艺术节庆祝香港回归十五周年两岸最高成果奖紫荆花金奖”、“全球优秀华人诗歌颂典金奖”、中国散文网第六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金奖”、“第七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二等奖”、华人文学杂志社与上海散文杂志社“第四届中国当代散文精选全国大赛二等奖”、第三届“长江杯”中国诗歌大赛二等奖、“感动中国新创文学作品展文学中国2022华文杯第三届原创诗歌·散文·小说电视网络评选金奖”、“当代文学家星夏杯全国文学作品大赛优秀奖”、“《中国乡村杂志》2022年第二季度有奖征文小说优秀奖”、延安杯“中国最美游记”第六届文学大赛优秀奖”等奖项；在番茄作家网发表过二十余万字的长篇小说《小姨妹的爱情婚姻与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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