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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虚无的方式来对比人间疾苦和莺歌燕舞，怕是会陷入一种“带节奏与被带节奏”的荒谬之中，因为说也说不破，谈也谈不清楚，讲到最后除了情绪输出之外，反倒是少了点必要的，接地气的意味。 人间疾苦与莺歌燕舞，这两者之间最好的对比，我以为倒不是什么现象的对比，而是一种生活状态的对比，因为现象的对比多少带点情绪，有了情绪，就难免会有情绪之外的冲动，而如果是现象，那便是以事论事，以人论人，既接了地气，又避免被人以恶意的心态武断。 这年头，人性里的恶意，往往比人间疾苦更让人感到痛苦， 也比莺歌燕舞，歌的更疯狂，舞的更夸张。 我住的居民楼对面，有两户普通人家，他们在万家灯火之中算不上与众不同，但因为离得很近，再加上楼宇间的布局有些微妙，这让我多少对他们两家的情况，在晚间，且开窗户时的情况有所了解， 当然，这并非是我有意偷听，只是这两家的声音发出的格外“入耳”，我不知道是他们有意为之，还是已经不在乎家里的那点鸡毛蒜皮会不会被外人知道， 总之在他们各自“展示”的时候，并未给我一种刻意表演的感觉，或者退一步说哪怕是刻意表演，也多少有些人间真实的感觉。 楼上这户，我愿称之为人间疾苦，因为他家传出的声响大致有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是孩子和家长对骂，是的，真的是对骂，虽然骂的不是特别难听，但是三字真言一旦念的顺口，孩子和家长的对抗都可谓是寸土不让。 另一方面，是家长与家长之间的吵骂，吵骂的内容，大多是与“家丑”有关，比如嫌对方赚钱赚少了，要买的东西迟迟没有买，亦或是家中的某人不争气了，总而言之就是在吵骂之中，家丑必须外扬，且要狠狠地外扬才行。 楼上这户的人间疾苦，往往一次“疾苦”持续不了太长时间，而且这疾苦的表现也时高时低，高时恨不得全小区的人都要知道他们家的家丑有多丑，矛盾有多么尖锐，低时的声音，至少从我这边听得的内容，近似与一种埋怨式的嘟囔，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吵归吵闹归闹，似乎吵闹的双方都在把持着某种微妙的尺度，不过分，不越界，似乎彼此之间存在某种默契，那就是人间确实疾苦，但不能因为吵闹而苦上加苦。 是啊，这疾苦往往是很敏感的东西，少了一份不会高兴，多了一份可会压垮某些太过珍贵的东西。 至于楼下这家的莺歌燕舞，其实说的直白点就是唱歌，他家的唱歌到不是那种大半夜扰民的乱嚎，而是在时不时的夕阳西下之时唱上那么十来分钟。 唱的歌曲以通俗为主，唱的人也是无所谓性格性别，我注意听过，有时候是单独唱两句，有时候是合唱，透着窗外望去，也能看到那边的人影在厨房边上手舞足蹈一番， 与“人间疾苦”不同，这家的莺歌燕舞没有那种秘而不宣的收敛，反而是唱到哪里是哪里，随性而欢的底气，我猜想也许是因为没有那么多形而上的烦恼，没有楼上那家因为种种不和而导致的不合，高兴就要高兴的彻彻底底，所有的欢愉之音既然释放， 就要释放的毫无余地。 这人间疾苦和莺歌燕舞，都谈不上“传统意义”上的所谓天上天下之间的对比，开头也向朋友们坦白为何如此，究其根本还是在于“虽然免不了俗但也不想太俗”， 两户人家的真实情况我也不得认知，而我本身的性格，又不是那种为了遥遥领先而必须否定一切不领先来彰显自己的独到之处。 所以，我尊重那些人间疾苦，并为此感到惋惜。 也认可那些莺歌燕舞，并从心底为他们高兴。 若是这世间的情绪也如同这般“时而疾苦时而燕舞”的话， 我相信这个名为世间的“人”， 一定是活得又累， 又荒唐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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